“你還記得?”
白默塵突然鬆開她的腰肢,站直了身子。
嶽凰搭在他肩上的雙手迅速收緊,藉着他的力才避免了身體失去平衡而摔倒。
“怎麼可能不記得?難道師父連徒兒的記憶都想要控制了嗎?”
白默塵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拿起了桌上那張臨摹圖。
“這麼多年了,你畫畫的水平不升反降。”
嶽凰再次奪過那張畫紙,故作惋惜地說到:“沒辦法,師父現在嫌棄徒兒了,也不願意指導,這畫畫的水平,當然是只能下降,沒辦法上升了。”
白默塵在身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曾經大學時代,嶽凰跟着他學習畫畫技巧的時候那段青蔥美好的回憶,讓他的心裏柔軟了些許。
“該教的我都教了,只是你一直不肯花時間練習而已。”
嶽凰笑嘻嘻地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師父又在騙我吧?那副鳳凰涅槃,拍賣的那天我可是看到真跡了,那個技巧,師父你可是從來都沒有提起過。”
鳳凰涅槃絕對有問題,不可能只是一幅畫而已。
“鳳凰涅槃……”
白默塵的目光變得迷離起來,像是想起了什麼令人惆悵的往事一般。
“那幅畫,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技巧。”
那幅畫之所以那麼別緻,只是因爲畫它的整個過程,他的心裏都是對她的祝福,和對她濃烈的愛意。
看他的神情,那幅畫裏,怕是真的有什麼故事。
白默塵看向她的目光突然溫柔起來,是很久很久以前纔出現過的溫柔,那個時候,他們還沒有結婚,白默塵也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我希望有一天,你也能畫出那樣的畫……”
雖然,你大概這輩子都不可能爲我畫出那樣的畫……
嶽凰不明白爲什麼他對自己的態度會突然有一個這麼大的轉折,猶豫着開口問道:“難道那幅畫,和我有關係?”
但是……這個想法好像太自戀了……那個時候白默塵的身邊不是有駱詩妍就是有言楚菲,或者別的什麼女人,怎麼可能會和她有關係……
“那幅畫是我在思念一個人的時候畫的,和你能有什麼關係?”
白默塵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和她討論起這個話題來了,真是,思路不知不覺地就被她帶着走了!
“哦,駱詩妍吧?不過,大少爺”,嶽凰身子往椅背上一趟,做出一副氣勢凌人的模樣來,“我還是那句話,有我在白家一天,那個女人就休想成爲這個園子裏的人。今天留她是因爲天意如此,好在你也在雨停之後就送走了她,所以,我就不計較了。”
白默塵對她的理直氣壯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女人到底哪裏來的自信,在他這樣的冷落下還敢說出這樣的大話?
不過,爲什麼對這樣的她,心裏更歡喜?是因爲,這個樣子更像曾經那個圍着自己打轉的小徒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