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來這裏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A分公司主要是主打娛樂,但是駱詩妍現在搬進了白家,還傳出了她與大少爺有一個幾歲大的孩子的新聞,所以我想請示一下尤總,駱詩妍的事情大少爺有沒有別的打算,以免公關這邊的處理方案到時候和大少爺的意見衝突。”
這件事情畢竟牽涉到了白默塵那種級別的人,說不定再鬧下去還要把當年的事情背後的隱情也翻出來,多一個心眼總是沒錯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現在尤總沒辦法見你,這樣,你先不要回分公司,等尤總忙完手頭的事我再通知你。”
“好,那我先告辭了,替我向尤總和少夫人問好。”
“一定。”
林森沿着來的路返回,再次踩在那些鵝卵石上面,思緒紛飛不定。
嶽嶽……
腳底凹·凸不平的觸感消失,他終於走出了那個被灌木掩映的小道,身體暴露在炙熱的烈日下,如同剛從母親的肚子裏爬出來的時候,暴露在手術燈下一樣,毫無遮攔。
在亮晃晃的一片陽光中,他看見一個黑點朝着自己的方向移動着——走近了才發現,是撐着傘的Cherry和駱詩妍。
“別來無恙,林副經理。”
“駱小姐,好久不見。”
殘酷的陽光燒灼着他暴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膚,他並不想要站在這太陽底下。
可是,駱詩妍在Cherry撐開的太陽傘的一片陰冷中,絲毫沒有要移動腳步的意思。
“你是來找少夫人的?”
“駱小姐說笑了,我只不過是一個分公司的小職員而已,哪裏有機會見到少夫人呢,只是公司的一些事情需要給尤總報備。”
林森看着駱詩妍所處的陰涼,心裏的不平衡再一次洶涌起來。
難道自己就應該在這種超過四十度的高溫下站着和你說話嗎!?
“林先生真是謙虛,怎麼說少夫人也是您的前妻。都說買賣不成仁義在,雖然現在你和少夫人已經分開了,但是這感情,怎麼可能是說沒有就沒有的呢~”
林森一聽她這話中的不善,臉一橫,“駱小姐還請慎言!”
“Cherry你看,我沒有說錯吧,林副經理對少夫人的感情很深厚的。”
駱詩妍看着在烈日下已經滴汗如雨的林森,心情很是不錯。
“駱小姐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告辭了。”
林森說完轉身就走,Cherry開口叫住他。
“駱小姐還有什麼事嗎?”
駱詩妍擡起右手,看着自己指甲上的櫻花,漫不經心地走了兩步,將林森置於自己的傘下。
“林先生,我的這把‘傘’,足以替你隔絕讓人頭暈眼花的陽光,所以……你要不要選擇,來我的‘傘’下?”
林森看着駱詩妍那張清麗的臉,向後退了兩步,讓自己重新被刺眼的陽光吞噬,“我生下來就是個喜歡曬太陽的人,所以駱小姐不需要爲我擔心。今天太陽太大,駱小姐還是不要待在室外比較好,否則曬傷了皮膚就不合適了。”
他沒興趣和這個女人扯上太多關係,所以說完就轉身走了,這一次,沒有再回頭。
他,就算和嶽凰走到了離婚的那一步,也不想成爲別人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對付她的把柄。
他開車離開的時候,和一輛邁巴赫擦身而過,如果他沒有神情恍惚的話,一定會發現那是左司莫的車。
左司莫在得到林森今天到白家園子的消息之後,就再一次到這裏來了。因爲林森的到來意味着,他可以見到嶽凰了。
果不其然,這一次沒有人攔他,於是他終於見到了雖然鋪了一層厚厚的粉,卻還是眼眶紅腫的嶽凰。
“我知道白家的規矩,就不進去大少爺的私人領地了,在外面走走吧。”
“嗯。”
嶽凰知道他是因爲看了她讓白果果帶給Amy的那張設計圖之後纔來的。
雖然嶽凰纔是這個園子裏面的人呢,但是顯然左司莫對這裏的結構佈局比她還要熟悉,他在前面帶着嶽凰在她從來沒有走過的小路上七拐八拐,走了半個多小時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知道這些地方到處都是監控,所以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跟着他一起胡亂的、沒有方向的往前走。她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這麼信任這個一心想要折磨她的男人。
最後,他們停在了一個看上去幾乎已經荒廢的地方,那裏甚至還有一口古井。
“這裏是?”
嶽凰想不到白家園子裏面還會有這麼一個地方。
“這是白容以前住過的地方,
她過世之後,再也沒有人來過了,連白默塵都沒有來過。”
嶽凰詫異地再次環顧了一圈。
這裏有一棟兩層的別墅,上面已經被綠色的爬山虎完全覆蓋,嶽凰只是根據那一團爬山虎勾勒出來的形狀得出這個結論的。她現在腳下野草叢生的地方,應該是曾經的庭院,同樣爬滿藤蔓的四面圍牆裏,間雜着瘋長的玫瑰和其他雜七雜八的花兒。空氣中瀰漫着腐爛的潮氣,甚至還有小鳥兒在樹上的窩裏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像是在責怪他們打擾自己的清淨。
“爲什麼……”
“這裏,是白家唯一一個沒有眼睛的地方。”
左司莫走到她的左手邊,看着被爬山虎包裹的房子,神色不明。
“你……”
“你不是問我,於錦蘭的事情嗎?這裏,就是唯一可以給你答案的地方。白家的僕人換了一批又一批,除了這裏的主人白潔以外,就只有資歷最老的於錦蘭知道這裏了。我想,連白默塵都不一定還記得這個地方,畢竟,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回過這裏了。”
“那你怎麼……”
嶽凰對這個地方充滿了莫名恐懼,這裏是三大家族之爭開始的地方,是他們莫家被圍攻的源頭。
左司莫轉過身來,目不轉睛地看着她,“接下來我會給你講一個故事,你不需要記得,也不能記得,只要聽一次,就夠了,明白嗎?”
嶽凰木訥地點了點頭。
左司莫看着她,只看着她,整個瞳孔裏,只有她一個人。
“從前有一個豪門大小姐,喜歡上了一個窮小子,家人不同意,兩個人就私奔了,但是在一個月後,大小姐的母親傳出病重的消息,雖然知道這可能是陷阱,她還是毅然回家,窮小子也沒辦法攔住她,只能在他們的小屋裏等她回來,可是,三天後,等來的卻是他們大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