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你怎麼來了？”
“嶽嶽姐，你都好久沒來找我玩了，我想死你了~”
白果果抱着嶽凰就開始蹭。
嶽凰輕輕推了推她，突然發現白默塵在看着自己，開口說：“果果，別嚇着我肚子裏的寶寶了。”
白果果一聽，趕緊直起身子，“我……我嚇到他了嗎？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不能這樣……”
她看着嶽凰鼓起來的肚子，滿臉新奇。
突然，她眉頭一皺，湊到嶽凰身邊問：“喂，這個孩子是你師父的吧？”
“師父？我的師父不是坎貝爾嗎？果果你在胡說什麼啊？”
嶽嶽敲了敲她的腦袋說。
白默塵放下手裏的茶杯，打斷了張着嘴想說什麼的白果果。
“果果，你去廚房給嶽嶽拿杯牛奶。”
“哦，好，馬上就來~”
白果果一陣風似地跑過。
“怎麼突然想起要拿牛奶了？我沒餓。”
“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喝牛奶了嗎？懷孕之前每天都要喝一杯。我看你最近不怎麼喫得下東西，牛奶營養價值高，而且你一定不會吐。”
“是嗎？可能是懷孕讓我記憶力也變差了吧……”
樂芊芊很快就把熱牛奶端來了，而白果果蹦蹦跳跳地跟在後邊兒，手裏也拿着一盒牛奶。
嶽凰拿起那杯熱牛奶，打趣道：“你還真是個小饞貓~”
此刻，在地球的另一邊，嶽凰在王斕的陪同下去做檢查。一如既往地，王斕被護士攔在了門外。嶽凰正準備躺下，卻被帶着口罩的醫生給制止了。
“你……”
他伸出食指，示意她不要說話。
那個人摘下口罩——是左司莫！
他把手機拿給她，讓她看照片裏的那個人。
“這是什麼時候拍的？”
嶽凰壓低聲音，很明顯，照片上的那個女人的臉，是自己，可是看上去總有點兒不對勁兒。而且，照片上，那個女人的肚子已經和她現在這麼大了，可是，她在兩個月前就已經不在白家園子了。
“上週，我和Amy去找你，最開始那個女人說話的時候我還沒發現什麼，只是，正好有個設計上的問題問你，雖然她答出來了，可是，畫畫的風格和你還是有那麼一丁點兒不同。如果不是我，別人不可能發現。”
“你的意思是……”
嶽凰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嘴脣，臉色煞白。
照片裏的那個女人，難道是被人刻意培養出來的！一言一行，包括理論、技能，都和她沒有明顯差別——甚至眼神。
“最重要的是，那個女人，身手不凡。”
“什麼！？那默塵不是有危險！？”
左司莫捏住她的那隻手一緊，“你現在還在想那個男人嗎？”
“我……不管怎樣，我不希望他……”
不想他有生命危險。
“白潔沒有騙你，只有你離開他，他才能真的安全，你懂嗎？”
左司莫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說謊，但是，他已經不想再讓她回去了，一點兒都不想。
嶽凰垂下雙手，呆呆地坐在那裏……
“我，是王斕威脅他的東西吧……真是可笑呢，明明我的死，也就只能讓你左司莫一個人掛心而已……但是，卻被用來威脅一個不管我死活的男人了……他們真傻，對不對？”
“如果是我，我就用我自己來威脅你，你的價值可比那個男人大得多……而且，這招對你，百試百靈，就算是我自己動手，也百試百靈……司莫……爲什麼，你讓我現在才明白這一點呢？”
“言兒……現在，還來得及，你可以，可以留在我身邊。”
嶽凰無力得搖了搖頭，“來不及了，我……這輩子，我只能對你說對不起，或者，放過我，可是，不能對你說你想要的那三個字了。我，是真的愛上他了，司莫……怎麼辦……我要怎麼辦……你又要怎麼辦……”
左司莫覺得有些頭暈，但是想到還在門外的王斕，他又重新戴上了口罩，給嶽凰做完了檢查。
“你的孩子很健康，請放心。今晚，我就帶你走。不管你想去哪裏，我都帶你去……”
嶽凰拉住左司莫的手，“謝謝……司莫……”
“對我，你永遠不需要說謝謝，言兒。”
在那麼久以前，在你還沒來得及長大以前，我就，離不開你了。未來，也同樣離不開了……
沒辦法給你幸福，那我就爲你撐起一片藍天，只要你開心，我什麼都可以做。
我的莫七言，我的繆斯……
“怎麼今天檢查用了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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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斕狐疑地往裏面看了一眼。
“我想多看看寶寶，它都長這麼大了，真神奇……”
“你以前還不是，才生下來的時候啊，就是一個肉球，還是我給你媽媽接的生呢！”
每次提起以前的事情，王斕的臉上就會浮現出少見的柔情。
對啊，那個時候，爸爸媽媽那麼相愛，她也可以每天都陪在爺爺身邊。那個時候，家裏面永遠都是媽媽清脆的笑聲，還有我牙牙學語的聲音。
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已經永遠過去了。
嶽凰突然覺得無比的迷茫，以前，她的目標是活下來，還有爲父親和弟弟報仇，後來，知道得越多，就越發現，在這個錯綜複雜的事情裏面，談不上誰對誰錯。父親和爺爺，的確也做了不該做的事情，雖然那些都是年少輕狂的時候，血氣方剛，一時衝動犯下的不可逆轉的錯誤，可是，世界永遠是公平的，萬物永遠是守恆的，你做錯的一切，最終，上帝都會通過別的途徑，討回。
該受到的懲罰，總會降臨。
嶽凰的前半生，一心想着活下去，一心想着報仇，可是，現在看起來，其實自己很沒用，什麼都沒做到。活也沒能活得開心，還給自己身邊的人帶來了無休止的厄運。
“媽媽，我可不可以，不報仇了？”
王斕這一次沒有再拿出槍，用她自己的性命來威脅她繼續下去，而是露出了慈母纔有的溫柔的眼神，看着她挺起的肚子。
“嗯，你現在已經有了孩子，應該放平和一些。其他的，都交給我來。我現在之所以還活着，就是因爲還沒完成他的遺志。我一定，要把莫家的東西，全都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