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過Uyless。”
“什麼時候?我不記得我見過你。”
莫七言在莊園的那一年,的確是沒有見過白默塵,而且,也沒有聽說過白默塵去過法國。
“嶽嶽懷孕的第四個月,那個時候,我才真的確定,身邊的人不是她。”
莫七言笑而不語,扭頭看向窗外漆黑的天空。
白默塵是她失蹤之後的第三個月才確定的,這已經很快了。畢竟這種事情太匪夷所思,聽上去就跟假的一樣,再加上懷孕之前發生的事情,嶽凰怎麼表現都不奇怪。所以他能夠發現,真的已經很不容易了。
至少他是真的瞭解曾經的嶽凰的。
不然那個按照她的模樣、言行刻出來的嶽凰二號,不可能被識破——看看白果果和其他人就知道了。
“那個時候她都已經死了,左先生沒有直接把你送去給她陪葬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窗外的風陣陣吹進來,讓莫七言心裏的煩悶消散了不少。而白默塵還是頹然地坐在地上,像一個沒了靈魂的走屍。
“你知道……”
“停!白默塵,你自己應該很清楚,我們不算是朋友——這也是你說的,而且,我是左先生身邊的人,就算我和Yvette是朋友,你認爲我會違背左先生的意願來滿足你的好奇心嗎?”
故事說的太多,總會露出破綻,最好的是在讓他信服Yvette已經死了之後,不要再提起這個故事。
這句話一出,白默塵又沉默起來。
莫七言覺得無趣,伸出手強行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然後把他推出門外。
“我睡了,要走要留你自便,別打擾我休息。”
其實,莫七言是擔心自己看到他這副模樣,會忍不住把自己之前的努力都付之一炬,直接說出真相。
而且,先再的她真的很討厭這樣讓人傷感的煽情橋段,她只想沒心沒肺開開心心的過日子,不要再像以前待在白家園子的時候一樣,覺得自己處處受限,情緒被拖着怎麼都髙不起來。她本來就是個活潑開朗的人,她不想再變得鬱鬱寡歡。
不願意胡思亂想,她倒在牀上捂頭就睡,第二天天還沒亮,就被電話給吵醒了。
她閉着眼睛摸過手機,一看才四點多,再一看,是沐沐的電話。
“喂……”
“老大!你怎麼還有心思睡覺啊!你知不知道你又上頭條了!?”
沐沐難得焦急的聲音也沒有把莫七言從周公那裏完全拉回來,她只是打了個哈欠,懶懶地說:“我當然知道……昨晚的事情肯定會上啊……你別吵我,我還沒睡醒呢……”
“別掛別掛!不是戒指的事!是有人拍到了半夜白默塵從你家裏出來的照片!”
“哦……”
莫七言現在困得很,根本就聽不清楚她在說些什麼,只以爲是昨晚的那場鬧劇,所以電話都沒掛斷就繼續閉上眼睛睡了。
“喂!老大你還在不在!?喂?”
電話那頭的沐沐整個人都快急瘋了,她可是知道這樣的新聞鬧出來,絕對會影響自己老大和左司莫的感情的,再加上上次的宣傳照也突然改變主意,是和白默塵一起拍的。在她看來,那個神一樣的左先生現在肯定對莫七言的印象非常不好了。
可惜,莫七言竟然一點兒都沒把這事兒個放在心上,讓沐沐很惱火,隔着電話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掛斷電話自己開車朝着她家趕來。
工作室離莫七言住的地方不算遠,所以在莫七言還沒來得及再次熟睡的時候,門鈴就響了起來。
她躺在牀上滾了兩圈,拿被子罩住自己的頭,想繼續睡,結果門鈴卻越響急促,門外的人像是個冤鬼一樣不肯離開。饒是莫七言雙手握緊耳朵,饒是左司莫家的門隔音效果有多好,這個時候都變得毫無用處。
莫七言帶着幾分起牀氣,不爽地光着腳下牀,蹬蹬蹬地走過去開了門。衝着沐沐就是一頓責罵。
“這兩天這麼累,你就不能讓姐好好休息休息嗎?我很累,真的,你們不想讓我過勞死的話就放過我好不好?這才幾點你看看、你看看,你這個時候來按我門鈴不覺得心中有愧嗎你!?”
沐沐和她認識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剛好夠知道她有起牀氣的這個情分,趕緊給她接了杯溫水塞到她手裏,讓她先消消氣。
莫七言幾口水下肚,心裏的火氣消了不少,“說吧,這個時候來找我到底是什麼事?”
沐沐這下知道她之前到電話的時候,老大根本就沒聽清楚她說的話,於是仔細地再重複了一遍。莫七言坐在那裏,一手握着水杯,一手隨意地搭在自己的腰上,直到沐沐說完,還是沒有多餘的反應,只是擡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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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老大,這件事可不是鬧着玩兒的!你好歹有點兒反應啊!要是讓左先生知道了,你可就慘了!”
沐沐是真的爲莫七言擔心,這一點她心裏很清楚,也覺得很感激。
“不要急,你覺得左先生現在還沒知道嗎?要是有心,什麼是他不知道的呢?”
莫七言知道左司莫那邊的反應——至少能夠猜到一點兒,但是,也知道就算她和白默塵沒什麼,左司莫在她爲了白默塵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有那樣的心情了。只不過程度不同而已,但那是莫七言決定要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了。
可是沐沐不知道這些,她直接就蔫兒了。
“要不我給你買明天的機票,你回去當面和先生解釋一下?”
莫七言按住她準備拿出手機的右手,“放心,我會和先生解釋的。我和先生向來親厚,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事。”
“老大,這次可不是什麼把事情搞砸了那麼簡單啊,這次可是你和白家家主傳出緋聞,你懂什麼叫緋聞不?先生絕對會很生氣的!”
沐沐的情緒特別激動,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抓着莫七言搭在腰上的那隻手,平日裏風情萬種的眼睛裏,全是恐懼。
說實話,在莫七言和左司莫一起在莊園裏待了一年之後,她的心裏早就沒有了對這個左多爾家族的傳奇人物的恐懼和敬畏感了。反而喜歡欺負他,雖然心裏還是很愧疚的,但是更多地把他當成了一個可以信賴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