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七言笑着和她對罵,“你不光擾了我的清夢,還惹來了白默塵那個傢伙,弄得人家妻子像是過來捉·奸的一樣,還敢說我?”
“老大,你這話說得就真的沒良心了啊,那是我惹來的嗎?是我嗎是我嗎?”
兩個人就在互相的嬉鬧中投入了工作。
她不敢停下來。
不敢讓自己有時間思考。雖然她並沒有打算繼續逃避問題,但她需要先做好心理建設,好不讓自己面對可能出現的真相崩潰掉。
“老大,我還是覺得自己在做夢,你說這個世界上真有長得那麼像的人?”
莫七言此刻心裏還在想着——嶽凰的出現,甚至存在,都有太多的疑點,莫七言的潛意識裏,甚至已經懷疑起了已經過世了的、那些和藹的親人。
包括爺爺,包括爸爸,包括很久以前就不在了的媽媽。
包括,整個莫家。
還有那個老齊,那個教過自己的、卻再也沒有出現過的老齊。
“喂,老大!回神了!”
“哦,怎麼?”
看着沐沐,莫七言腦子裏出現了短暫的茫然,
這一切,好像其實不是她之前以爲的那個樣子。
左多爾、白家、莫家三大勢力,似乎不只是因爲白容的死才無端攪和到一起,自相殘殺一般地把彼此都弄得元氣大傷。
這一切,像是一個陰謀,一個莫七言覺得自己可能根本沒有能力承受的陰謀。
這個陰謀,可能是她最想不到——或者說最不願意想到的人策劃的,也有可能,是她根本連人都不認識的人策劃的。
“我說,你不覺得這個嶽凰和Yvette太像了嗎?”
“她不是說了嗎?她和Yvette是孿生姐妹。”
莫七言一邊說着,一邊繼續分析起那些問題。
總之,一切都沒有那麼簡單——對於現在表面的恩怨來說。
一切都沒有那麼複雜——對於之前各種錯綜複雜的真相假象來說。
“但是Yvette有妹妹的話,怎麼會走散了呢?而且,爲什麼嶽凰在Yvette死了以後突然發現自己是她妹妹呢?就因爲長得像?還有,如果嶽凰真的是她的妹妹的話,先生那裏怎麼可能一點兒動作都沒有?”
沐沐一邊在那裏忙着整理文件,一邊一心二用地對她說。
“一點兒動作都沒有……”
莫七言忍不住重複了一邊。
她現在暫時還沒有能力去自己私下調查,所以她不能冒險,可是,左司莫似乎對這件事表現得——太過鎮定了。
從他來醫院救她開始,一直都沒有說起過這個替身。
那個時候她懷着孕,心情又不好,所以沒有想到這些細節。現在被沐沐一提醒,才覺出其中的異常來。
“對啊,這也太不應該了吧?按照先生對Yvette的心思,怎麼可能放任一個頂着她一模一樣的臉的女人不管?”
莫七言頓了頓手上的筆,轉過頭去看着木木說:“可能……先生只是沒讓我們知道?”
“嗯。”
“說起來,這麼長時間沒見先生了,你不想他嗎?”
沐沐這句話說得隨意,但是落在莫七言的耳朵裏,卻又免不了一陣難過。
“呵呵,先生的心思再Yvette身上,我還是不要不自量力的好。”
“什麼叫不自量力啊?老大你不要這麼看輕自己好不好?你以爲你如果真的那麼差勁兒的話,我們這羣人會跟着你幹?”
莫七言聽着沐沐那邊傳來的紙張翻動的嘩嘩聲,和筆尖在紙上摩擦的聲音,輕輕笑了一聲。
“你這笑笑是怎麼個意思?我不是開玩笑的啊,Yvette再重要也都已經死了,現在你可是個大活人,而且先生又看重你,你這個時候不努力實在是太可惜了。”
“好了我的大美女,忙自己的工作去吧,先生的事情哪裏是我們這種小角色可以議論的?愛他這樣高高在上的人,是很累的。”
沐沐終於不再說話。
莫七言說的是事實,她還有什麼好說的?
而且感情的事情,還是要看當事人。
那枚戒指和新的宣傳照引起的軒然大·波,現在還在興頭上。
QueenKing隨着曝·光度的增加商業價值也水漲船高,工作室接到的單子,越來越重要,牽涉到的厲害人物也越來越多,所以工作也繁重起來。
這是對他們工作室的肯定,更是對他們能力的挑戰。
那些見過大世面的人,很是挑剔,要求永遠都是精益求精,所以QueenKing絕對不能再原地踏步,他們必須有不斷的創新和更好的服務。
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這句話不是說着玩的,而是實打實的世間真理。
青木和寧可
的製作工藝自有一套傳承,不是誰都能做的。他們自己帶的小徒弟,遠沒到出師的水平,所以所有的單子都需要他們親自監督,很多地方都需要自己純手工製作。
所以這段時間,最累的就是他們兩個了。
因爲打着左司莫的旗號,所以那些人物也不怎麼爲難他們,表面上都還算和氣。
再加上東西的確不錯,一來二去,QueenKing便有了比較固定的客人。
這樣一來,一些試探性的又沒有什麼難度的小單子,莫七言就直接交給了下面的人去打理,就當是給寧可他們的小徒弟練練手了。
當然,最後還是要師父看了,過關了才能拿出去。
畢竟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不是?
就在工作室伴着鮮花、掌聲和各種惡意地揣測如日中天的時候,QueenKing的第一場危機,也隨之到來。
起因和簡單,白潔定製的一整套禮服的用料都出了問題,最重要的是,這害得白潔在宴會上,很沒有面子。
這,就嚴重了。
白家的影響力有多大?
打個比喻就是,他們如果對QueenKing提出了質疑,工作室超過三分之二的顧客都會放棄掉他們。
這和工作室的東西好壞無關,只是表明自己的態度。
沒有人願意和白家爲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