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莫七言身上已經多處受傷,臉上也有明顯的淤青,只不過臉上的那個沾着鮮血的傷,只不過是屬於看起來很嚴重,其實並沒有多大威力的“展示物”而已。
林森明顯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麼大,被人從地上扶起來站在一邊的方芷也沒料到沐沐居然這麼無法無天,一時間夫妻倆都有些發愣。
“莫小姐一大早就來我公司大鬧,是幾個意思?”
最先說話的竟然是白璐,莫七言一看見她就樂了。
不知道這次這個嬌蠻無腦的大小姐,又會說出什麼語不驚人誓不休的話來!
“白小姐抱歉,我們並沒有在貴公司鬧,我們只是按照約定過來籤合同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被保安無禮阻攔。既然您在,要不要和大家解釋一下?免得到時候鬧出誤會,影響貴公司的名聲。”
莫七言說這話的時候其實還是,很誠懇的。
怎麼說這都是白默塵的公司,名聲太壞總歸是會讓他不高興的不是?
不過,她給的這個臺階,白璐並不想下。
她雙手傲氣地交叉抱在胸前,斜視這他們。
“籤合同?我們白氏集團怎麼可能和你們這種小工作室籤合同?你這話拿來騙小孩兒還差不多!保安,給我趕人!”
站在一邊生怕再鬧出什麼事的保安猶豫了一下,連他們都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動武。
可是白璐就算再公司職位不高,但身份卻和他們有云泥之別,所以最後還是按照命令行事了。
莫七言不知道有點兒腦子的白家人怎麼還沒出現,估計是在開什麼會或者大部分不在公司。
不然這種情況下怎麼敢把白璐給放出來?
她不知道,其實白雅是在公司的,只不過白雅一直都很忙。
而且在白雅看來,幾個沒什麼身份的小角色鬧·事,根本用不着她出馬,所以就叫白璐來了。
可惜了,一向精明的她這個時候,是小覷了對手。
保安們涌上來把莫七言一行三個人都給架了起來,而閃光燈在這個時候也一樣瘋狂地閃爍着。
白璐還覺得自己把事情處理得很好,高傲地仰着頭,“你們都散了吧散了吧!我們這裏可不是什麼貨色都能進來的!”
說完,她竟然就丟下一屋子的記者給轉身走了!
莫七言暗歎,這個女人居然一點兒長進都沒有!
就在他們快要被丟出公司大門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陣喧譁。
是白默塵。
看清了莫七言的出警之後,他的臉瞬間沉得像黑鍋底,投來兩道充滿責怪的目光,叫人不寒而慄。
看熱鬧的Daly偷偷溜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保安們也屏氣凝神,一動也不敢動。
莫七言下意識地想把自己給藏起來,卻看見他目不斜視地朝着自己走了過來。
“誰允許你們動她了!?”
這聲音,像是從地獄最深處傳來的一樣,保安們一個哆嗦,趕緊鬆開手,把莫七言一行三個人都給放了。
莫七言正準備道謝,不曾想白默塵竟然一個俯身,在幾百雙眼睛的注視下,把她打橫抱起!
莫七言低聲說。
白默塵卻像是什麼都沒聽見一般,抱着她就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穿過白默塵的肩膀,莫七言看見了嶽凰那張扭曲到不行的臉,那眼光像鷹爪子似的會把人抓出血。
得勒,這下樑子算是結大發了!
莫七言被白默塵丟在副駕駛座上,然後驅車送往華樂。逸貳一看又是她,差點兒沒一口老血把自己給憋死。
“少爺你——”
“少廢話!休息室借我一用!”
白默塵本來就是出色的骨科大夫,這個時候只是需要更專業的工具,以防萬一而已。
他這樣子是逸貳很久都沒見過的,二話不說,趕緊讓我了自己的休息室,夾着尾巴就跑了。
白默塵抱着莫七言,把她放到牀上,然後因爲擔心有骨折問題,先給她做了排除檢查,確認沒事之後,才讓她脫下衣物。
莫七言臉一紅,雖然自己身上有多處淤青,雖然白默塵原本就是個醫生,可是,她怎麼好意思在他面前自己寬衣解帶?
白默塵你看她這猶猶豫豫的樣子,很快就失去了耐心,又怕她身上有別的傷,二話不說就拿過桌子上的剪刀剪開了她的褲腿。
包裹着她白嫩纖長的長腿的布被剪開,露出一片片烏青。
在看到烏青的那一瞬間,白默塵的臉即刻成了黑鐵板,怒目而視……
“莫七言!你這是逼我把你放在我眼皮子底下嗎?”
不然爲什麼一離開他的視線就會出事?
“不、不是,今天是意外!我們之前和老夫人談好了今天籤合同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林副經理並不知情,所以最後纔會鬧成這個樣子的……”
“那爲什麼就你被打成這個樣子了?你
是不是蠢!?打不過你不會跑嗎?”
莫七言癟癟嘴——她纔不是打不過,她只不過是在用自己做證據,做白氏集團仗勢欺人的證據。雖然這樣不太對得起眼前這個擔心自己的男人,但是,這件事的確是白家的錯,而且,她是怎麼都不願意QueenKing被人詬病的了!
她這副不在乎的樣子,讓白默塵本來就不爽的心情,更加不爽了起來。
伸手就往她腿上的淤青重重按去。
“痛痛痛——”
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莫七言毫無防備,根本來不及躲開,就這麼硬生生地受了下來。
他收起手指,“知道痛了!?知道痛了以後遇到這種事就給我有多遠躲多遠!知不知道!?”
“誰知道在你公司還會別人欺負成這樣嘛……”
忽然間,她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委屈和傷心,眼淚迅速地涌進了眼眶裏。
她今天和沐沐、王樂早早起來,精心準備,連早飯都沒喫就趕來了,結果呢?
結果莫名其妙被攔住了,還被打了一頓!
她容易嘛她!?現在還被白默塵這麼兇……
莫七言這樣的表現,讓白默塵感到一種負罪的心情,直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手忙腳亂地用自己的衣袖給她擦眼淚,還一邊哄孩子一樣地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