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默塵早餐之後就不見了蹤影，莫七言在把莫小歆抱給樂芊芊之後，回到畫室。
可是，周小希再次進來，重複了昨天的動作。
而且臉上的表情，顯然更加驚慌。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了三天。
終於，在第三天周小希要走出去的時候，莫七言拉住了她的手。
“小心什麼？”
莫七言在紙上寫到。
周小希臉色慘白，身子也抖哆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
這讓莫七言更加確定，自己今天必須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她把手中的紙再一次拿到周小希面前。
周小希狠狠咬了咬牙，顫抖着寫下了三個字——樂芊芊！
剛寫完，她就馬上把紙撕碎，直接塞到嘴裏吞了下去。
莫七言被自己看到的三個字嚇了一大跳。
“她怎麼？”
“小心。”
“我不明白。”
“她和少夫人，小心！”
寫完這句話，周小希把碎紙屑吞掉，立即就轉身出了門。
那個樣子，分明是極端的恐懼。
莫七言不解，但心裏有了些主意。
這天下午六點，她完成手上的工作，去樂芊芊那裏抱回了莫小歆。
然後，在白默塵到來的時候，她提出了一個請求。
“最近我看歆兒總是不太舒服，所以明天我想帶她去醫院檢查檢查。”
白默塵低頭看了一眼小牀上的莫小歆，“不舒服？要不要現在就讓逸貳來看看？”
莫七言連忙擺手，“不用了，除了要去檢查，她也該打新的疫苗了。而且一直待在這裏，她也會覺得不舒服。
今天，你還是不要把歆兒帶去和芊娘睡好不好？
我擔心她半夜醒來找不到我，會害怕。”
白默塵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髮。
“那天只是和你說着玩的，在這個地方，我知道你不放心歆兒。
明天我讓逸貳送你去醫院。”
莫七言咬着下脣，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拉着他的手說：“你明天有時間嗎？我想和你一起去醫院……”
白默塵伸手把她圈進懷裏，癡癡地笑着。
“這麼捨不得我？”
“誰捨不得你了……只不過，你是歆兒的爸爸，我想讓你一起去……你都缺席這麼久了，小心歆兒以後不認你！”
“好，明天我送你去~”
大不了把會議推遲就是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要我陪……
“謝謝……”
有他在，莫七言心裏就會安心許多。
“傻瓜，我和你之間，永遠都用不到這兩個字，知道嗎？”
“嗯……”
“我這麼稱職，你是不是該給我個獎勵？”
“什麼——唔——”
皓月當空，那遠近的樓臺高高低低的星點燭光搖曳在風中，如夢似幻。
“七言……”
“嗯~”
“我愛你。”
白默塵雙手緊緊抱着莫七言，就像是要把她嵌進身體裏面一般。
莫七言伸手，緊緊回抱住他。。
第二天他們沒有在房間裏面用早餐，而是一大早就離開了白家園子。
莫小歆放在後座的兒童椅上，而莫七言則坐在旁邊，閉着眼睛打瞌睡。
昨晚……
真的沒睡好。
她今天穿着小洋裝，很好地把脖子上的痕跡都遮在了衣服下面。
昨晚，差一點就剎不住車了。
白默塵時不時從後視鏡裏看他們母女一眼，嘴角輕抿，笑容溫和。
三人很快就到了醫院，折騰着做了一系列檢查，莫小歆最後都淚眼汪汪地躲在白默塵懷裏，不理莫七言了。
“七言，你是不是覺得有什麼不對？”
他很清楚莫七言對莫小歆的疼愛程度，如果不是覺察到什麼不對勁，不可能無緣無故這麼折騰她的。
莫七言搖頭，“只不過最近看報道很多小孩子生病，就想着今天來都來了，就一起檢查了，有備無患。
結果應該出來了，我去拿，你看好歆兒哦~”
“放心。”
莫七言獨自一人去拿了檢查結果，其中一個血液和檢測顯示，莫小歆體內有少量的不明藥物成分，但對身體暫時沒有造成不好的影響。
不過，她去找醫生看結果的時候，那個年老的一聲臉色很不好，一再提醒說，要注意小孩子的飲食。
他沒有多說什麼，但是莫七言很清楚，那個不明藥物，可能會威脅到莫小歆的生命！
真的是樂芊芊嗎？
可是，樂芊芊是白默塵那麼信任的人，在白家，她又一直那麼維護自己，怎麼會要害莫小歆？
“七言！”
“啊？默塵，你怎麼來了？”
“我看你這麼長時間都沒下來，以爲你又迷路了，就帶着歆兒來找你了唄~”
“……我沒那麼傻好不好？”
“行，七言最聰明瞭好吧？
怎麼樣，歆兒沒事吧？”
莫七言搖搖頭。
“只是需要多注意一下飲食。默塵，我……能不能離開白家園子？”
她實在不敢拿莫小歆冒險。
白默塵眼神一凜，“怎麼了？是有人對歆兒……”
“不是”，莫七言立即否認，“是我的問題。你也知道，和畫畫一樣，設計需要靈感。
但是在那裏，我總是覺得特別壓抑，工作效率也不高，所以……”
“怎麼不早和我說？”
“嗯？這麼說你同意了？”
白默塵騰出一隻手捏了捏她的臉蛋。
“我怎麼會不同意？
之前把你安排到園子裏，是想保護你。
不是爲了讓你不開心。”
莫七言衝他揚起一個大大的笑。
其實，她心裏在打鼓。
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樂芊芊的事。
“默塵。”
“嗯？”
拉着她往外走的白默塵轉過頭看着她。
“媽媽的忌日快到了吧？”
莫七言記得，白容的忌日離白衾的生日不遠。
白默塵臉上閃過一絲沉痛，“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