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蘇槿言冷笑了一聲,並沒有正面迴應張恆銘,她不想跟畜生說話。

    許多多從沙發上起來,臉上的紅暈並沒有消散,“喲,這不是姐姐嗎,你怎麼來了,照顧不周,還請海涵。”說着,許多多雙手放在右側,雙腿彎曲,作了一個揖。

    蘇槿言看着那張醜惡的嘴臉,咬着牙吐出三個字,“不要臉。”

    說着,就舉起纖細的手指準備打下去,許多多早知道她有這一招,急忙躲開,大叫道:“恆銘哥哥,姐姐要打我。”說着說着,眼角溼潤,滾疼的熱淚留下,看的張恆銘是一陣心酸。

    蘇槿言被許多多躲過,便要再次揚起手,張恆銘一把狠狠的箍住蘇槿言再次落下來的手,暴跳如雷,“蘇槿言,你鬧夠了沒有?”

    蘇槿言柔弱的身體哪能承受的住張恆銘那麼大的勁,只見她被箍住的手臂逐漸發青,生疼的感覺襲來。

    許多多看着蘇槿言被制止,上來揚起手就是一巴掌,“賤人,還敢打我,我叫你打。”

    五道鮮紅的手印赫然出現在蘇槿言的臉上,那樣的鮮明。蘇槿言用手捂着已經腫起來的發燙的臉龐,泣不成聲。

    許多多看着蘇槿言喫癟,更加得意洋洋,肆無忌憚的撒嬌,她嬌嗔道:“恆銘哥哥,這賤女人臉皮真的厚,你看我的小手手都有點麻木的感覺了,疼,我要吹吹……”

    張恆銘放開蘇槿言,她一個踉蹌,重心不穩,摔倒在地。

    張恆銘絲毫沒有管她,徑直的奔向許多多那裏,雙手托起她的手,含情脈脈的看着她,輕輕的吹着,“怎麼樣啊,還疼嗎?”

    許多多擡頭看向蘇槿言,正好對上她的眼睛,又假惺惺的叫着,“還是很疼,再吹吹。”

    說完她醜惡的臉上露出詭異的壞笑,像是在給蘇槿言炫耀她的成果。

    蘇槿言強忍着疼痛,一字一頓的說:“許多多,我蘇家對你不薄,我對你情如兄妹,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是的,當年的那個冬天,還是兒童的蘇槿言跟爸爸逛街,正巧遇上了別人遺棄的許多多,在蘇槿言苦心的勸說下,她的父親同意收養許多多。

    由於她的家庭情況並不富裕,每天她家的伙食更夠喫,許多多年紀小,但胃口大,經常不夠喫,蘇槿言每次都裝作喫飽的樣子,將留下的飯菜給許多多。

    到了上學的年紀,她倆,每天一起起牀,一起喫飯,一起上學。、

    就這樣,一起到大學畢業,而蘇槿言嫁入了張家,從那時候,聯繫就少了。

    “是啊,我記得你的好。”蘇槿言輕聲細語的說着,“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搶了我的男人。”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語氣變硬,眼睛射出惡毒的目光,雙手摸着張恆銘的頭髮。

    “哼,搶你男人,明明結婚證上寫的是我的名字,我們是合法夫妻,什麼就搶你男人了,你早說,你們倆是一對,我就是死也不會嫁給這種渣男。”蘇槿言聲嘶力竭說道。

    張恆銘聽到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話,面色低沉,停住了自己的動作,他想不到,原來拼命想要嫁給他的女人,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她不是爲了錢嗎,難道他看錯了她?

    許多多看着張恆銘眼光轉向了另一側,急忙說道:“恆銘哥哥,我要去洗澡,你抱我。”

    說着伸出她的玉臂,等待着張恆銘的公主抱。

    張恆銘抱起許多多,轉身向浴室走去,這間專屬許多多的辦公室,浴室,大牀,應有盡有,因爲她跟張恆銘在這“執行任務”已經不止一次了。

    “你記住,這一切不能怪我,姐姐,你就是罪魁禍首,是你破壞了我們之間的感情,也包括我們姐妹之間,你是小三,原配本來就是我!”她說完,再補了一句,“賤人!”

    張恆銘打開浴室的燈,關上浴室的門,水流嘩嘩作響,浴室的玻璃門上一道道水柱。

    嘩嘩的水流聲中夾雜着女人的嬌喘,房間的氣溫順勢升高,許多多的浪叫聲越來越大,好像生怕蘇槿言聽不到一般。

    這樣露骨的聲音一直迴盪在蘇槿言的腦海,她想捂住耳朵,無論怎樣努力,依舊沒有任何作用,她想逃離,逃離這個傷心的地方,可是,腳底好像生了膠一般,難以挪動分毫。

    她就這樣靜靜的在地上躺着,已經感受不到地板上冰冷的溫度,現在,她都不知道,心到底還痛不痛了。

    麻

    木,毫無任何知覺。

    二十分鐘後,浴室門打開,許多多圍着浴巾走了出來,雪白的肌.膚上點點晶瑩的水珠閃爍,長長的秀髮上不停的滴水,如仙女出浴一般,美得不可勝收。

    她走到蘇槿言的面前,蹲下身體,用手託着她的下巴,“蘇槿言,我好心疼你啊,親眼看着自己的老公跟自己的閨蜜上.牀心裏是不是很不爽啊,不爽就哭出來嘛,憋在心裏多難受。”

    蘇槿言看着她醜惡的嘴臉,看着她惺惺作態,吐了一口唾沫,冷笑着,“畜生,值得我掉眼淚嗎,真可笑。”

    “姐姐,我要是你,我纔不會這樣騙自己呢,我會找我最好的朋友,就比如找你,大醉一場,傾訴一番,哎可惜,你在這個城市裏,除了我,好像也沒有別的朋友了吧?”說着,許多多得意的笑了。

    “不過,你要是找我,我不會介意你向我傾訴的,反正睡你老公的人是我,沒什麼關係的。”

    “啊哈哈……”許多多好像發泄了積怨多年的怨氣一般,仰頭大笑,根本合不攏嘴。

    蘇槿言胡亂的擺弄着自己凌亂的頭髮,努力讓自己站起來,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就在蘇槿言準備離開的時候,“站住,我說過讓你走了嗎?”張恆銘走出浴室,光着膀子,下身圍着一塊浴巾。

    “你昨天晚上幹嘛去了,你一夜沒回家?”張恆銘面色陰鬱,沉沉的說道。

    “哼,我幹什麼去了,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管的着嗎?”蘇槿言頭也不回的說着,因爲她怕一回頭看見那個披着人皮的畜生,忍不住想吐。

    “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在家呆着,安心的做你張少夫人,要是讓我發現你有什麼把柄,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他的語氣帶着絲絲的威脅。

    張恆銘真的是看錯蘇槿言了,她笑着說:“張少夫人,你不覺得噁心嗎,誰願意當誰去把,我還怕張少夫人閃了我的舌頭呢,我回去會整理一份離婚協議的,希望你把它簽了。”

    可是,她品嚐着嘴裏的苦澀,這笑真難,不知覺中,她咬破了自己的嘴脣,絲絲鮮紅的血跡往外溢出,然而,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了。

    許多多一聽她要離婚,興奮的說着:“姐姐,你早該準備,我就等你這句話呢,你可真的深明大義,爲了妹妹的幸福,做出了這麼大的犧牲,我會銘記於心的。”

    蘇槿言聽着這話覺得噁心,反胃,乾嘔,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這裏。

    “哦,對了,昨天晚上,我也找了一個比你帥的,重點是,他的技術比你技術好太多,時間比你也長,我覺得,你這樣,還是別到處偷情了,省的丟人。”

    此時還在母親家的卓敬堯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怎麼感覺有人罵他一般,他摸了摸鼻尖,拿起手機……

    蘇槿言說完話便徑直的走出這個辦公室,她發誓這輩子也不會再來這個地方了。

    “你回來,什麼,你竟然敢背叛我,只有我玩女人,那個女人敢玩我,你回來……”張恆銘大聲的叫喊着。

    蘇槿言好像什麼也沒聽到一般,手扶着牆向外走去。

    剛出了門的她,滾疼的淚水順着臉頰肆意滑落,腫脹的臉頰並沒有消退,還能看到那五道手指印。

    蘇槿言並沒有走下樓,她來到洗手間,把門緊關,順着門坐在地板上,無助,失落,心痛,難受,眼角淚流,心頭滴血,全身上下,千瘡百孔,無一處完整。

    張家,她再也不想回去了,可是偌大的S市,哪裏是她的容身之處。

    無緣無故,爲渣男背上了400萬的銀行貸款,親眼目睹他跟自己的閨蜜上.牀,所有的一切都如同巨大的石頭,狠狠的壓在蘇槿言的心裏,真的不知道這麼柔弱脆弱的心靈到底能沉受多少的痛苦與傷害。

    由於馬上到了下班時間,這座樓也要封起來了,打掃衛生的阿姨將蘇槿言趕下樓。

    她苦澀的笑着,蹲在洗手間都要被人趕走,這裏哪裏還有她的棲身之地。

    好像她的心思被老天知道了,原來還晴空萬里,突然狂風驟起,天昏地暗,電閃雷鳴,一場狂風暴雨即將來臨。

    路上行人匆匆,車來車往,他們都想着在暴風雨來臨之前能趕回家,享受那一絲的安逸。

    原來還熱鬧非凡的街道,因爲暴風雨的來臨而靜謐下來,蘇槿言看着只有出來車往的馬路,自己形單影隻的站在馬路上,無奈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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