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廳裏面十分混亂,蘇槿言的身影很快的消失在張恆銘的視線中,他想追出去,突然,許多多抓住了他的手。

    “張恆銘,你如果現在去追那個賤人,我就讓你再也見不到我和你的孩子,你選擇我還是那個賤人,你自己看着辦吧!”

    許多多面露兇光,放開了張恆銘,雙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說着。

    張恆銘望向門口,即使他現在追出去,已然找不到蘇槿言的身影,他轉頭看着許多多,說道:“我怎麼會拋下你跟孩子不管呢,那咱們走吧!”

    許多多面色有點緩和,緊緊的抓住張恆銘的手,準備從相反的方向離開。

    張恆銘無奈的再次看向了那個方向,他現在還在擔心蘇槿言到底怎麼樣了,但是現在也只能跟許多多離開。

    卓氏集團的大型會議室裏,卓敬堯眉頭緊縮,面若冰霜,深邃的眼眸佈滿了寒光,他剛纔接到了柳依依的電話,只知道蘇槿言現在找不到了,但並不知道她出了什麼事。

    “卓少,咱們得儘快跟力豪集團簽訂和約,馬上到年底了,咱們兩家的合作事宜還沒有任何的展開!”

    “這件事,就由耿叔來負責吧,我還有事,今天的會就開到這!”卓敬堯說完,從皮椅上站起來,準備出去。

    剛纔說話的正是坐在卓敬堯身邊的一位中年男子,他叫耿耀華,黑白相間的頭髮,中等的身材,並沒有多少皺紋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他的年紀來。他是卓氏集團公司的副總,掌管着公司內部的各項工作的運作,卓敬堯不在公司的時候,就他來負責公司的運轉。

    現在,他的心思全部放在了蘇槿言的身上。

    “站住,你要去哪?”一個嚴厲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叫住了卓敬堯。

    大門打開,一位戴着白色網狀面罩的婦人走了進來,身後跟着一位穿着一身米黃色的職業套裝的女人,頓時,會議上裏傳來了洪亮的喊聲。

    “卓夫人好!”

    卓母徑直的走進來,直接在皮椅上走下。

    “現在馬上要年底,今天這麼重要的會你不開,你要幹啥去?”卓母冷冷的說着。

    此時,卓敬堯的心裏更加着急,現在看來要出去更是難上加難了。

    “我有點事要去辦,公司的事,我下午回來再說!”

    “這個公司上上下下養活着多少人,你知道嗎,你這一句話公司就不開會了?”

    “媽,我知道該怎麼做,我現在必須得出去!”卓敬堯堅決得說着,口氣不容質疑。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有什麼事你可以叫古風去辦,你不要告訴我,你出去是找那個姓蘇的!”

    卓母的一句話說到了卓敬堯的心頭上,他走到門口,留下了一句話:“公司的事情,我會辦妥的……”只不過說完,卓敬堯已經沒有了蹤影。

    此時,蘇槿言感覺頭暈目眩,眼前一片昏暗,她的周圍被一羣記者圍的水泄不通,她想逃脫,卻沒有一絲的縫隙。

    柳依依在商場的裏面和外面轉了個遍,焦急的尋找蘇槿言,就是沒發現她的身影,她也看到了那羣記者,只不過那裏裏三層,外三層的,她根本擠不進去,並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

    蘇槿言現在頭疼的非常厲害,這羣人在她的眼睛裏開始變的模模糊糊,現在的她,只求這些人能放過她,她只想要一分安靜的生活。

    恍惚間,蘇槿言看到了一個身影將自己扶住,從這些記者中間擠了出去,上了一輛計程車揚長而去。

    她弱弱的問了一句,“你是誰?”便暈倒過去。

    只不過,這個身影不是張恆銘,也不是卓敬堯,而是蘇慕白。

    正巧,蘇慕白下班從這裏路過,一羣人圍在這裏,場面十分浩大,他從來都是不喜歡湊熱鬧的人,自從小時候,蘇槿言離開了那個小漁村開始。

    他整日沉默不語,鬱鬱寡歡,喜歡一個人的角落,安靜又祥和,他不喜歡說話,反而喜歡上了畫畫,他一個人在漁村的沙灘上能靜靜的坐一個下午,畫那些潮漲潮落,夕陽西下,只不過,他的畫,只有一種顏色,單調的灰色能貫穿了一整幅畫,詼諧的線條正是他內心的色彩。

    當他聽到張恆銘的名字時,他還是怔住了,那天晚上的場面浮現在他的腦海,因爲跟蘇槿言喫飯,偶遇上了張恆銘,最後跟他大打出

    手,誰也沒佔的上任何的便宜。反而蘇槿言給丟了。

    後來他才知道了,跟他打架的那個是力豪集團的少總裁,蘇槿言的現任丈夫,張恆銘。他只恨當時沒有使出全力,在他的心裏蘇槿言是神聖不可欺犯的,像張恆銘那樣辜負蘇槿言的人,如果現在放在他的面前,他保不住能打死他。

    這幾天來,蘇槿言的身影經常浮現在他的腦海裏,由於那天分別匆忙,還是意外的分別,所以他們之間沒有留下任何的聯繫方式。剛纔,他還以爲張恆銘在那人羣裏面,就想進去看一看,只不過落入他的眼睛的是蘇槿言的身影。

    剛纔的蘇槿言,面色極度憔悴,精神恍惚,在那羣記者的圍攻下,差點摔倒在地,他將她強行的扶出來,上了一輛計程車。

    此時的蘇槿言,緊緊的將頭靠在蘇慕白的肩膀上,雙眸緊閉,秀眉緊蹙,面色蒼白,額頭上冒出來細細麻麻的汗珠,性感的薄脣微啓,似乎要說着什麼。

    蘇慕白用袖口輕輕的拭去她額頭上的汗珠,輕聲說道:“槿言,你放心吧,有我在,沒人敢傷害你!”

    他眉宇間的戾氣加重,臉色愈加蒼白,失去血色,他的雙手握緊拳頭,渾身上下散發着冰冷的氣息,計程車師傅從前視鏡裏看着後座上的蘇慕白,感覺到車內的溫度已經降到了冰點,即使現在車內開的是暖風。

    蘇慕白不說話,司機師傅也不敢多問,可是他真的不知道後面的兩個人要去哪。

    “我說先生,咱們這是去哪啊?”那個司機顫抖的聲音問着。

    “去哪,你往前開,我到了地方,我自然會讓你停下來的!”蘇慕白說着。

    司機師傅不好言語,只好遵照要求向前開着。

    蘇慕白看着蘇槿言的眼神柔和了起來,眼前這個女人,讓他苦苦思念了十幾年,爲了這個女人,他改變了他的性格,曾經他也是個陽光少年,追逐着陽光奔跑的人,可是自從見不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變了,變的討厭陽光,討厭人多的地方,喜歡那種陰雨的季節,他的心,像極了陰霾的天空。

    此時,蘇槿言還沒有甦醒過來,她躺在蘇慕白的肩上,情緒異常的激動,就像經歷了一場浩劫一樣,蘇慕白纖細的手指,輕輕的在蘇槿言蒼白的臉龐上滑過,他多希望蘇槿言能這樣一輩子依偎在他的身上,陪她一走,走完餘生。

    很快,來到一個叫“金太行”的小區門口,蘇慕白冷冷的告訴着司機停着就行,他隨手掏出一張一百的扔到駕駛座上,留下一句“不用找了”,便抱着蘇槿言走了進去。

    此時公路上,一輛勞斯萊斯“幻影”正在疾馳而過,根本不管什麼紅綠燈,只要有個縫,它就能穿過去,昂貴的轎車,發出一陣陣低沉的吼聲,彷彿一頭追逐獵物的雄獅。

    車內的卓敬堯面色異常的冰冷,但他的內心正燃燒着一團熊熊的怒火,蘇槿言的失蹤再次的觸碰着他的神經,如果有可能,他真的可以一夜之間,將張家夷爲平地。

    柳依依依然站在貴都世紀的門口,焦急的等待着卓敬堯的到來,雖然她是卓敬堯安排過來的,可是蘇槿言跟她在一起都出過兩次事了,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給卓敬堯交待了。

    很快,那輛勞斯萊斯穩穩的停在了柳依依的身前,她知道,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卓敬堯從車裏走了下來,立即引起了路上人的驚呼,吸引的衆多女性的目光,卓敬堯現在着急蘇槿言的去向,並沒有理會那麼多。

    柳依依見卓敬堯走過來,就準備下跪,如果蘇槿言真的出了什麼事,她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的。

    卓敬堯知道柳依依會這樣,搶先一步將柳依依扶住,冷冷的說着:“給我說說怎麼回事吧,現在還不是承擔責任的時候,先找到她再說!”

    柳依依感受着卓敬堯身上冷冽的氣息,身體不由的打顫,她將這裏發生的事情的前前後後都說給了卓敬堯,只是場面太混亂,蘇槿言的情緒特別激動,一轉眼就消失在她的視線中了。

    單不說柳依依沒有完成好卓敬堯交給她的任務,就是她跟蘇槿言幾次交往下來,她都把蘇槿言當自己的親姐姐看待,現在她的失蹤,無疑給柳依依造成了很大的心裏衝擊。

    卓敬堯聽了柳依依的話,身上的冷冽之氣陡然加重,深邃的眼眸閃着寒光,讓人觸不可及。

    “咱們分頭找吧,我去這裏調監控看看,你去問問路人。”

    卓敬堯說完,轉身走進了貴都世紀廣場,而柳依依順着蘇槿言消失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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