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稍等一下,我就打個電話便會跟你去見你老闆的!”蘇槿言說着,撥通了手機上那個沒有備註的號碼。

    既然有人登門找她,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情,她也同意了要去,只是現在她只想知道卓敬堯的情況,讓壓在心裏的那塊石頭能夠落地。

    “時間不多,希望蘇小姐不要讓我爲難。”那個白衣服的女人淡淡的說着,已經同意了蘇槿言的做法。

    只不過電話撥通了過去,顯示的是無人接聽,她本來懸着的心,一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既然他在忙,那隻能完了再打了。

    “走吧,請您帶路!”

    那個白衣女人沒有絲毫的停留,轉過身在前面引着蘇槿言。

    穿過公司前面的那條馬路,蘇槿言跟隨着那個女人來到公司對面的那家高檔西餐廳。

    上了二樓,一個豪華的包間內,一位雍容華貴的女人在門口對面的位置上坐着,身後站着清一色穿着白色西裝的女人,跟那個引蘇槿言進來的人,是同樣的裝飾,看樣子是保鏢。

    蘇槿言一進門便看到了座位上的這個人,因爲就她一個人坐着,身上散發出高貴的氣息,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人便是剛纔那個女人嘴裏的老闆。

    這不過她看着面前的這位長輩,十分的面熟,不知道在哪裏見過,她在腦海裏極力搜索她的影子,卻怎麼都搜索不到。

    “你來了,沒事你坐吧!”她面前的這個女人嘴脣微張的說道,卻沒有擡頭看她一眼。

    蘇槿言倒是不客氣,便徑直的拉開凳子,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她來都來了,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呢?

    “我不知道您找我有什麼事?”蘇槿言在那個凳子上正襟危坐,疑惑的問道。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誰嗎?我可十分清楚你的背景!”

    “如果您想告訴我,您自然會告訴的,如果您不想說,我也沒有任何權力讓您開口,我只是想知道您找我有什麼事,如果沒有的話,我還要回去上班!”

    此時的這個女人,聽到蘇槿言的話,不自覺的擡起眼眸,上下打量着蘇槿言,他沒想到這個女人會這樣跟他說話,她的心裏,已然沒有任何的懼怕,也怪不得她能牢牢的栓住卓敬堯,讓她的兒子爲她疲於奔命。

    “看來蘇姑娘記性不是很好啊,我先給你自我介紹吧,我是卓敬堯的母親,半年前你受傷在龍灣住着的時候,咱們還見過面!”

    蘇槿言聽到她是卓敬堯的母親後,她的心猛然收緊,秀眉緊蹙了起來。的確,當時張遠山來龍灣的時候,確實是卓母跟着一併前來的,她完全的想不到,能在這樣的場合下,去見卓敬堯的母親。

    “伯母您好,我沒有認出您來,怪我眼神不好,我在這向您賠禮道歉!”

    蘇槿言說完,就準備向卓母鞠躬致意,只是她還沒有站起來的時候,便被卓母給打斷了。

    “你先等等,等我把話說完,你在想想那時候還用得着道歉賠禮嗎?”

    蘇槿言又再次的端坐在凳子上,“不知道伯母您來找我有何事?”

    “我想問你幾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我,如果讓我發現你騙我,我會讓你立刻從這個世上消失!”

    卓母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寫滿了堅定,很顯然她現在不是跟蘇槿言開玩笑,她說的話,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實現。

    蘇槿言清秀的面龐上面色極其凝重,她不知道卓母想要知道什麼,如果她想要知道,也完全沒有必要從她口中得知,畢竟以她的能力,去調查蘇槿言,那簡直就是在白紙上畫畫的簡單。

    “你結過婚?”

    “嗯!”

    “那你離婚了沒有?”

    “沒有!”

    “你沒有離婚,現在跟卓敬堯生活在一塊,這是什麼樣的行爲?”卓母扯着嗓子說着,話音略帶沙啞,她身上冷冽的氣息陡然增加,如同一隻狩獵的母獅子,死死的盯着蘇槿言,讓她無路可逃。

    蘇槿言頓了頓,渾身劇烈顫抖,她眼眸低垂,不敢對上卓母那威嚴的目光。

    “伯母,您有什麼要求就說吧!”蘇槿言很乾脆的攤了牌,她知道,既然卓母能找到她,那她跟卓敬堯的任何事情已經完全的暴露在卓母的眼中。

    卓母又重新在座位上坐了下來,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她清了清嗓子說道:“沒想到蘇

    小姐是這樣乾脆利落的人,我就喜歡跟你這種人打交道!”

    卓母說完,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很是優雅地輕囁了一口,大概是剛纔吼着嗓子,讓她的喉嚨有點乾澀。

    蘇槿言心驚膽戰的看着卓母,面色已經蒼白了起來,只要不離開卓敬堯,她什麼都願意,她不知道自己離開卓敬堯以後還能去哪,她辛辛苦苦彌補起來的內心創傷,還沒有恢復過來。

    “我不管你去哪,回去做你的張家少夫人也行,離開這座城市也可以,但要求只有一個,別讓卓敬堯找到了你!”

    卓母平淡無奇的說着,話語平緩卻擲地有聲。

    “不,不,不可以的……”蘇槿言顫抖着聲音,就像過着篩子一樣,卓母的話,猶如晴天霹靂一樣的在她的頭上炸開。

    “不可以?你憑什麼跟我談條件,你在我眼裏,連一個螻蟻都不如,更何況你還是一個被別人拋棄了的女人,你讓我卓家如何接受你,還是你讓我卓家的臉往哪放?”

    卓母的話,猶如一把鋒利的尖刀,在蘇槿言,滿是瘡痍的心上,又挖開了一道道更深的口子。

    此時的蘇槿言,大腦一片空白,無論她怎樣爭取,她在卓母面前一點勝算都沒有,就像已經被網套住的魚,怎麼跳,都跳不出那結實的網壁。

    “如果我不答應呢?”蘇槿言嘴角劇烈抽搐,帶着一抹苦笑冷冷的說着,她已經無所顧忌,只想爭取那屬於自己的生活。

    只不過她所僞裝的強勢,在卓母強大的實力面前被擊的粉碎。

    卓母接着品着手裏的那杯茶,感覺有點水涼了,吩咐着身後人給她重新換一杯水來。

    “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情,我可以理解,不就是一場男歡女愛和風花雪夜嗎,誰離開了誰也是照樣能活,還活不差,我也年輕過,也是從你這個年紀走過來的人,你覺得爲了那個不可能實現的願景而撞的頭破血流嗎?”

    卓母看着那杯剛沏來的茶水,頓了頓,等那漂浮着的茶葉緩緩沉底後又接着說道:“我是卓敬堯的母親,她所犯的錯誤,我願意作出補償。這裏一部分錢和一張銀行卡,你先拿着,這錢完全夠你在外地生活上一段時間了,只要卓敬堯找不到你,我每個月都會給你匯上一筆不菲的款項,足夠讓你的生活羨煞旁人。”

    卓母說着,隨手往桌子上扔出來一個厚厚的信封,從外面看,那裏面應該裝了不少的錢。

    蘇槿言順着卓母目光的方向,也盯着那杯茶,她何嘗不是剛剛換掉的水呢?既然她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用處,那邊換掉就是了,重新的沏上一杯水,又能泡出那茶葉的芬香,也不至於太涼,讓人無法飲用。

    這樣的道理,蘇槿言自然明白,可是水是沒有生命的,也不會爲了自己而去爭取,她不能失去了心中的堅守,而爲了那冰冷的錢而落荒而逃。

    “這錢我是不會要的,讓我離開,除非讓我死了!”

    卓母見蘇槿言仍舊這麼頑固不化,眼裏佈滿了惡意,“蘇槿言,我是在奉勸你別在玩飛蛾撲火,最後你落不下好下場的,既然你敬酒不喫,那就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了。你以爲卓敬堯離開了你就生活不下去了嗎,這杯茶葉剛剛還是懸浮着的嗎,現在不照樣在杯底安安靜靜的躺着?作爲女人,我很是心疼你,自己被別人耍了還悠然不自知,他馬上要結婚了,如果你不想讓世人戳你脊樑骨得話,我勸你還是好好的考慮我的建議!”

    卓母說完,徑直的起身向門外走去,不再給蘇槿言任何商量的餘地。

    “他要結婚了,他爲什麼沒有告訴我,昨晚一夜他都沒有回來,今天打電話依舊沒接,是不是陪那個女人去了……”

    蘇槿言現在心亂如麻,大腦裏一片空白,眼前的眩暈讓她看不到任何的東西,她想站起來,雙腿卻沒有絲毫的力氣去支撐她。

    就在卓母剛走到門口的時候,蘇槿言無力的說道:“等等,請您給我時間考慮,我會給您一個完美的答覆……”

    蘇槿言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說去這樣的話,她也知道卓敬堯的公司現在出現了麻煩,如果自己幫不上什麼忙,她也就只能退位讓賢了。

    “很好,我只能給你兩天的時間,希望在這四十八個小時裏,我能得到你滿意的答覆,如果卓氏集團能挺過這次動盪,拋開別的不說,我陸雅芸也會感激你的!”

    卓母說完便帶着自己的保鏢徑直而去,空蕩蕩的包間裏,留下了蘇槿言一個人。

    此時的她,面色蒼白,沒有一絲血氣,兩道清晰的淚痕,在無力的陽光下,閃着晶瑩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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