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手術室的等還在亮着,醫護人員進進出出,竭盡全力的搶救着張紫萱。

    她身上的傷口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除過臉上的碎玻璃劃傷,還有那把明晃晃的刀子,依舊在她的身體上貫穿着。

    蘇槿言在手術室門口徘徊着,神情十分焦急,她脖頸處的傷口剛剛上好了藥,纏着紗布。仔細的看,她全身上下狼狽不堪,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尤其是衣服還溼着,冰冷的寒氣逐漸的侵蝕着她瘦弱的身軀。

    “蘇姐姐,你坐一會吧,你看你都站了那麼長時間了,那個賤女人愛死不活的,如果她真的死了,也不用在禍害你了!”柳依依嘟噥着嘴,心疼着蘇槿言。

    要不是蘇槿言極力要求她打120那個電話,或許張紫萱死在那,她都不會去看她一眼的,她就是這樣一個愛憎分明的女人,她想對誰好,就會一心一意的去好的,要是她見不得誰,那個人就會成爲她的眼中釘,肉中刺。

    蘇槿言急忙過來捂着她的嘴,“馬上就要過年了,說什麼死不死的,不吉利!”

    “好好好,我就是搞不懂,你又不是什麼菩薩,爲什麼這麼慈悲心腸,那個女人都那樣對你了,你還救她?”柳依依一直都搞不懂爲什麼蘇槿言會這麼容易心軟,對於她就張紫萱的事,她一直耿耿於懷。

    “她還是個小孩子,教訓教訓她就行了,如果真的搞出人命,張家會放過我們嗎?”

    “不怕,蘇姐姐,你不是有卓少嗎?”

    蘇槿言聽到卓少兩個字,心頭不自覺的一顫,他們今天還有約,如果那個男人發現她今晚不在,會不會生氣?又或者會不會以爲自己故意躲着他?

    他數次如天神降臨一般,救她與水火,就在剛纔的危難中,她心心念唸的還是那個男人,他猶如她守護神一樣,每次都能護她周全。

    “傻妮子,卓少也不是萬能的,張家的勢力十分龐大,如果是因爲我,引發他們兩家的戰爭,那樣勢必會兩敗俱傷,這樣的結果誰也不想看到。”

    柳依依聽了蘇槿言的解釋後,這才恍然大悟,蘇槿言的確跟別的女人不一樣,她不會藉機上位,更不會釀成大錯,她的眼光是那樣的高遠,比那些僞善的女人強太多。

    “蘇姐姐,你真的是良苦用心,也不知道你救了這個賤女人,她會不會記你的好!”

    “我倒是不奢求她能記我的好,她以後不在我的面前無理取鬧就行了!”

    蘇槿言說完,強行了擠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此時的張遠山正在書房裏看力豪集團的財務報表,這段時間,力豪集團的資金鍊不知道爲何就短缺了,所有的數據看上去十分的正常,就是資金的走向出了點問題,如果不仔細研究,根本看不出結果。

    張遠山好像看出一些端倪,但那只是他的猜測,沒有經過實踐的猜測都是空想,正在努力鑽研的他,被忽然響起來的電話聲,嚇了一跳。

    望着陌生的號碼,他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只不過下一秒鐘,他手裏的電話便掉在了地上,心血的突然上涌,讓他有一陣眩暈的感覺,他努力的扶着桌子,不讓自己倒下。

    此時的張恆銘剛推門進來,當他看到張遠山一樣的表現時,急忙的攙扶了上去。

    “爸,出什麼事了嗎?”

    張遠山慘白的嘴脣劇烈顫抖,想要說話卻發不出聲音來。

    張恆銘趕快給張遠山端了一杯水,雙手用力的順着他的胸口,努力讓他舒服一點。

    短暫的失神後,張遠山也算平復了下來,“走,走,去找紫萱,她出事了!”

    張恆銘跟在張遠山的身後,一聽到自己的妹妹出了事,他的渾身的顫慄,雙手握緊了拳頭,在這個家裏,張紫萱可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人,不管張恆銘跟張遠山怎樣的鉤心鬥角,在張紫萱面前,他們兩個人很好的詮釋了什麼是哥哥,什麼是父親的角色。

    “小妹她,怎麼了?”張恆銘問道,在他的印象裏,張紫萱雖然刁蠻任性了點,但也不至於跟別人產生什麼巨大的矛盾,只要有錢能解決了的事,張紫萱就不應該出現什麼事故的!

    “我也不太清楚,先去了在說吧!”

    張恆銘開着車,張遠山坐在後座上,向着醫院的方向奔去。

    此時的另一條道路上,依舊有一輛黑色尊貴的車,也在向這邊奔襲而來。

    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深夜,手術室的門口的那盞紅燈仍然在亮着,張紫萱還在病牀上躺着接受手術。

    “蘇姐姐,你去上洗手間嗎?”柳依依坐在那條長椅上,坐的都有點瞌睡了。她這纔想起來,今天她的親戚還來探訪了她。

    “你先去吧,我在這守一會!”蘇槿言擔心一會會出現什麼問題,需要家屬,畢竟她還沒有來得及通知張家這件事,她也沒有勇氣去通知,現在守護在病房外的只有她們兩個女人。

     

    ;   “走吧,你不陪我,我一個人不敢去!”

    柳依依說着就架着蘇槿言的胳膊,向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那輛黑色的賓利轎車先到,不等張恆銘停穩車,張遠山便從後座上跳了下來,他徑直到底走進醫院大廳,向前臺詢問着張紫萱在哪。

    張恆銘將車停穩,迅速的跟了上去。

    轉過樓梯,來到手術檯前,手術室門口一個人都沒有,只有閃着紅彤彤的燈光。

    這時主治大夫從手術室裏走了出來。

    張恆銘直接的揪住那個醫生的衣領,迫切的問道:“裏面那個人,是不是叫張紫萱?”

    主治醫生並不認識面前的這兩個人,只是他們身上都散發冰冷的氣息,讓他感到害怕。

    “嗯,好像就是這個名字!”

    “那她到底是怎麼了?誰送她來的?誰有允許你們私自給她做手術的?”

    張恆銘一連串的問題,就像機關槍一樣,問的那個醫生啞口無言,不知道先回答那個問題。

    這也是張遠山迫切想要知道的問題,他同樣死死的盯着這個醫生。

    這個醫生被這樣的四隻眼睛看得頭皮一陣發麻,心裏隱藏着不安。

    “送這個病人過來的好像是一個蘇姓小姐,這裏還有她親自簽好的手術單。至於病人的情況,現在很不樂觀,她的臉上有數粒玻璃渣子,現在正在一一的往外挑,至於容貌恢復的怎麼樣,還是請兩位先生做好心理準備吧!”

    醫生前面的話,張恆銘並沒有聽太多,只是聽到那個蘇姓小姐的時候,他便懷疑蘇槿言起來,剩餘的話他都沒有再聽了。

    只是後面四個字,卻讓張恆銘莫名的反感,他狠狠的揪住那個醫生的衣領,並把他揪到自己的身前,“什麼叫做好心理準備?你TM告我,如果你們救不活她,我讓你們通通失業,我拆了你們的醫院,滾……”

    張恆銘歇斯底里的叫車,然後一把將那個醫生推開,氣的在樓道里幹跺腳。

    他拿起那張手術報告單,上面的家屬簽字欄裏,明顯的簽着名蘇槿言的名字,從那個娟秀的字跡就能看出,完全就是她的字跡。

    “蘇槿言,又是你,你這個賤人,欺負我們張家到頭上來了,你以爲有卓敬堯替你撐腰,你就可以爲所欲爲嗎?”

    此時的蘇槿言帶着柳依依剛從洗手間裏出來,她們回到了手術室門口,看到了這兩個男人。

    張恆銘不由分說的走到蘇槿言的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此時她的脖頸處的傷口又開始流血,滲的紗布猩紅。

    張遠山站在一旁,並沒有說話,相比起自己的女兒來說,這個媳婦已經可要可不要了。

    “蘇槿言,你怎麼這麼犯賤,你搶走了我家的生意,我還沒跟你算賬,你現在又來迫.害我的妹妹?”

    此時的張恆銘雙眼充.血,嘴角劇烈的顫抖,他捏着蘇槿言的手不斷的用力,就像一個索命的無常一樣。

    蘇槿言一時呼吸不上來,劇烈的咳嗽着,她的眼前已經出現了一陣眩暈,差點昏厥過去。

    她現在柔弱的身子,已經經不起任何的折騰了。

    “張恆銘,你瘋了嗎,明明是張紫萱迫.害蘇姐姐才落得這般下場的,如果不是蘇姐姐有意就她,她早已經橫屍街頭了!”

    柳依依衝了上去,搖晃着張恆銘的胳膊,只是她瘦弱的身子,就算張恆銘不動,她也無可奈何。

    眼看着蘇槿言的狀態越來越差,柳依依朝着張恆銘的手腕處直接咬了下去。

    碩大的一排牙齒印出現在了張恆銘的手腕處,他喫痛了才鬆開。

    就在他揚起手掌準備打柳依依的時候,一個黑影直接將柳依依拉到一旁。

    “他沒打到你把?”

    柳依依擡頭一看,權宇終於出現了在她的面前,她雙臂環繞在權宇的脖頸,那張清秀的面龐埋在他結實的胸膛上。

    只不過一瞬間後,權宇胸前的那片衣服已經被打溼,柳依依哭的稀里嘩啦的,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蘇槿言看到權宇的出現,尤其似乎柳依依深埋在他胸前的一幕,讓她忍不住有點羨慕。

    “那個男人難道沒有來嗎?”蘇槿言暗暗的問道。

    只不過她剛問完,那個熟悉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沒有絲毫的猶豫,也沒有顧忌,她也向柳依依一樣闖進了權宇的懷裏一樣的撲向那個男人的身前。

    “一晚上不見你,你跑哪裏去了?”

    “張紫萱出了點事故,我把她送到了醫院裏?”

    “哦,是嗎?那是她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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