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槿言實在耐不住那種香味的誘惑,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坐下來喝一碗熱氣騰騰的木瓜湯。

    夜涼如水,薄涼的月光灑在地上,如同給大地鋪上了一層淺淺的寒霜。

    蘇槿言撇過頭看向餐桌上豐盛的晚餐,很顯然是這個男人精心準備的結果。

    她不看去看他凌厲的眼眸,只是低垂着眼眸,艱難的嚥下口水,問道,“現在,能不能先喫飯,那筆賬先記下。”

    卓敬堯俊眉輕挑,狹長的眼眸暗含波瀾,面龐上的表情淡然,“你記得清,你欠多少了嗎?”

    “啊,記不清了,反正很多很多,一時半會也還不上,那還不如咱們坐下來喫飯!”

    蘇槿言拐彎抹角着,反正她也不在乎了,現在只要能讓她坐下來喫個熱氣騰騰的飯,她做什麼都願意。

    那冰冷的鐵門內,着實太傷人。蘇槿言就在那裏面呆了一天,猶如過了一個世紀那麼的漫長,寒氣滲人,無盡的孤寂將她吞噬。幸好卓敬堯來的及時,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度過那漫長的長夜了。

    卓敬堯強行的將她攬入自己的懷裏,嗅着她發間的香氣,性感的薄脣微啓,“你喫你的,我喫我的,咱們倆互不相干。”

    現在的蘇槿言飢腸轆轆,她實在沒有功夫跟這個男人去鬥口舌,反正最終落敗的一方都是她,她又何必搭上渾身的力氣自討沒趣呢!

    更何況,她現在的身體被消耗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胃還在隱隱作痛。

    自從吃了幾次卓敬堯做的飯以後,她的胃就開始刁鑽了起來,喫別的飯都是食之無味,沒有任何的感覺。

    蘇槿言自然知道,她是個已婚之人,即便離了婚,依舊改變不了她的身份。他是堂堂的卓氏集團的總裁,即將迎來自己的婚期。殘酷的現實告訴她,他們之間,完全沒有任何的可能。

    人都說,胃是最念舊的,蘇槿言不知道在今後的生活中,要是沒有了這個男人,她去哪討這樣的飯。

    “喫飽了纔有力氣,卓少!”蘇槿言故意的將卓少兩個字的聲音拉的老長,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清秀的面龐上已經嫣紅一片,同時,不爭氣的肚子也傳來飢餓的聲音。

    “好的,那我就得你最有力氣的時候,記得喫飽了再來找我!”卓敬堯同樣聽到她肚子的叫聲,淡淡一笑,鬆開了懷裏的蘇槿言。

    蘇槿言很感激的看了卓敬堯一眼,然後坐在餐桌前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

    不得不說,他的廚藝真的好,從他煲的鯽魚湯到現在的木瓜湯,兩種口味截然不同,但那種香味,卻有一種相同的醉人的感覺。

    蘇槿言擡起手腕,看了下表,現在還沒過十二點,就代表着在臘八節這一天,她還能喝上一碗熱氣騰騰的粥。

    也不知道是熱氣燻人,還是太過於感動,喫着喫着,她就熱淚盈眶。那晶瑩的淚珠,在她的眼角里打着轉,作勢要奪眶而去。

    能有這樣的男人在身旁,夫復何求。

    卓敬堯並沒有過來跟她一同喫飯,因爲在去警察局之前,他已經喫過了。

    端坐在那臺一塵不染的鋼琴前,他又開始了自己的獨奏。

    靈動的音符,頃刻間從他的指尖而出,構成了一曲美妙的樂章。

    聆聽着動人的音調,蘇槿言又一次的被吸引,她似乎已經忘記了周身的疲憊。他靈動的指尖,猶如在撥弄她的心絃一般,那纏綿的聲音,徑直的流過她的心田,讓她如癡如醉了起來。

    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在她的腦海裏。如果自己也能彈奏出一曲這樣美妙的樂章,那是多麼美妙的事情。

    她站起身來,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跳動的指尖變化莫測,心跳的旋律也跟着節奏動了起來。

    他們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那悅動的華章,卻代表着他們兩個人共同的心聲。

    明亮的燈光下,卓敬堯眼眸微閉,皓白的襯衫下,他的身材更加完美修長。此時的他,猶如坐在維也納的音樂大廳,面對着萬衆的目光,獨自演奏着。

    一曲終了,一曲又起。環環緊扣,置人心絃,讓人聽了後欲罷不能。

    時間在悄然流逝,而蘇槿言聽的越來越起勁,竟然沒有了睡意。

    興奮之餘,她還不住的拍手叫好,一臉的興奮,就好像高高彈奏的是她自己一樣。

    卓敬堯聽到她的掌聲,輕撫琴鍵,停了下來。那悠遠纏綿的琴聲卻仍然在房間裏環繞着,久久沒有散去。

    蘇槿言看着他帥氣的臉龐,雙脣不自覺的張大,差點叫出聲來。她用雙手緊緊的捂着嘴巴,腦海裏恢復了一絲的理智。

    沒想到她也有犯花癡的時候。

    看着他停了下來,蘇槿言張口預言,想了想又沒有說出來。那種感覺,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終於,她還是鼓足

    了勇氣,衝卓敬堯說道:“你,能不能教我,我也想學!”

    說完,她立即閉上了嘴,眼眸低垂了下來,感覺臉上一陣一陣的發燙。

    “你真的想學?”卓敬堯一早就知道她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她心裏想啥,他閉着眼睛都知道。

    “嗯!”蘇槿言果斷的點着頭。

    “你過來坐這,我可以教你!”

    蘇槿言聽到他願意教她,差點跳了起來,沒想到一向精明的卓敬堯,這次竟然不圖回報,對她的要求直截了當的答應了下來。

    只是卓敬堯並沒有站起來,他讓她坐下,他沒有起來,她坐哪?

    上一秒的蘇槿言還在活蹦亂跳,下一秒的她就已經爲難了起來。

    “你不起來,我坐哪?”她顫抖着聲音問道。

    “這!”卓敬堯表情深邃,如墨的眸子盯着面前的這個女人,故意的拍着自己的大腿說道。

    終於還是出現了蘇槿言最不情願看到的結果,怪不得他答應的那麼利索,原來是早就有備而來。

    “那還是算了吧,我改天去報個輔導班學習!”蘇槿言支支吾吾的說着,說完就要轉身回臥室。

    “你敢!”冷冽的兩個字,似乎已經宣佈了蘇槿言的命運。

    一個箭步,卓敬堯衝到她的身後,徑直的抱起她的腰,回到了鋼琴前。

    他俯身噙住她的耳朵,吐着灼熱的氣息。

    “你要去報輔導班?你確定他們有我彈的好嗎?”

    蘇槿言感受的熱浪襲來,酥軟的身子猶如被電流擊過一般,徑直的到在了他的懷裏。她搖着頭,似乎在回答着他剛纔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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