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這樣的,我知道你愛我,才這樣的說。”張恆銘像發了瘋一樣在包間裏徘徊着。

    他雙眼充.血,嘴角劇烈的抽搐,臉上的肌肉隨着抖動。

    兩道清晰的淚痕已經掛在了蘇槿言的臉上,雙眸依然緊閉,沒有張開。在她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已經想好了要發生的結局,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的激動。

    房門輕輕打開,一個服務生探出頭來,顫抖着聲音問道,“張少,您訂的餐現在可以上了嗎?”

    “滾,沒看到老子正在忙嗎?”張恆銘撕心裂肺的吼着,他正愁沒有地方出氣,拿出桌子上的茶杯直接砸過去。

    那個服務生躲閃不及,那個茶杯正中他的額頭,頓時鮮血汩汩而流,淹沒了他的面龐。

    他哆嗦着身子,快步的退出去,將門帶上。

    此時蘇槿言將頭高高揚起,極力的阻止着眼眸裏要掉落下來的眼淚,她曾發過誓,不在爲這個渣男掉一滴眼淚。

    張文芳死死的盯着蘇槿言,咬牙切齒,mian恨不得站起來給她兩巴掌。蘇槿言的所作所爲,簡直是在打蘇家的臉,打她張文芳的臉。

    “蘇槿言,我最後問你一遍,你到底還認不認我這個媽?”張文芳再也坐不住了,她扯着嗓子對着蘇槿言怒吼着。

    她離婚,可以一拍屁股走人。而她張文芳,他們蘇家不得不爲她的所作所爲負責,承擔相應的結果。

    張恆銘不用眨一下眼,就可以讓蘇家夷爲平地,讓蘇家在這個世上消失。這樣的結果,他們真的承受不起。

    蘇槿言撲通的跪在張文芳的面前,眼淚已經止不住的流出來,“媽,我可以聽你的話,但是這次不可以,我去意已決,原諒女兒這次自作主張。”

    “我不是你媽了,你要是今天不跟恆銘回家,咱們之後再也沒有血緣關係,自此恩斷義絕。”張文芳捂着發疼的胸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劇烈的喘着粗氣。

    張恆銘很滿意的看着張文芳的表現,眼眸裏閃過一絲得意,這是他自導自演的一齣戲,蘇槿言打小就十分孝順,這是他知道的,她要是不想讓蘇家難堪,她不得不回到他的身邊。

    “媽,有些事你可能還不知道……”蘇槿言原本想將許多多跟張恆銘乾的那麼見不得人的事和盤托出的,可是考慮到母親現在因爲她的事心神不寧了,要是讓她知道了,她的兩個女兒爲了一個男人爭的不可開交,甚至撕破了臉皮,這樣的打擊,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

    她說到後面,潔白的牙齒緊咬着嘴脣,絲絲猩紅的鮮血慢慢的滲出,她堅決的搖了搖頭,還是沒有說出來。

    “我回不去了,我心裏已經有人了,這樣背叛的婚姻,我實在無法接受,既然這樣,還不如分開的好。”她帶着哭腔,給張文芳端了一杯水。

    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在張文芳頭上炸開,昨天許多多給她說的時候,她還半信半疑,今天親自從女兒嘴裏說出來,她背叛婚姻出軌的事,已經板上釘釘了。

    她一把打翻蘇槿言手裏的水杯,面色慘白,“造孽啊,你還是走吧,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張文芳說完,差點昏厥過去。

    “你是我媽,我是您的親女兒,我不會離開你的!”此時蘇槿言已經泣不成聲,她也不知道到底爲什麼,能更母親把關係鬧這麼僵。

    張恆銘顯然知道她心裏的人是誰,他現在還是她的合法丈夫,她竟然當着他的面,直言不諱。

    “蘇槿言,告訴我,你心裏的那個人究竟是誰?”張恆銘咬牙切齒,面目極其猙獰。

    他一把揪起蘇槿言的衣領,將她拉到自己的面前,直勾勾的看着她,渾身散發着冷冽的氣息。

    “張恆銘,算我小看你了,你竟然將我的家人搬出來來威脅我,你覺得這樣我就能回到你們張家嗎?”蘇槿言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冷笑的說着。

    這個披着人皮的禽獸,終於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與剛纔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人,簡直判如兩人。

    “你回答我的問題,那個人到底是誰?”此時張恆銘的嗓子已經開始沙啞,渾身禁不住的顫慄,上下兩排牙齒劇烈的打顫。

    蘇槿言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因爲自己而發瘋,難不成他是喫醋了?沒想到,他也有今天。

    蘇槿言的心裏一陣悸動,不過轉瞬即逝,她的臉上,更多的是冷漠,“是誰我有必要告訴你嗎,我的事跟你毫無關係,你現在最關心的還是先把你我的離婚手續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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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呵呵,蘇小姐,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縱,你想玩我就陪你玩,但是你必須得離開卓敬堯。”

    “我跟敬堯的事,現在還輪不到你插手,要是你不把離婚協議簽了,就等着法院的傳票吧!”

    聽到她竟然直接叫那個男人的名字,還是那樣的親密,張恆銘抓着她衣襟的手狠狠的用力,眼眸裏帶着嗜血的神情。

    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決絕,竟然一次機會都不給他,她的每一個字,都如一把鋒利的尖刀,狠狠的紮在他的心上,不偏不倚,不落分毫。

    “非要這樣決絕嗎,如果鬧到法庭上,對你我,還有你們蘇家有什麼好處?”

    蘇槿言心頭一震,秀眉緊蹙了起來,對於後果,他並沒有想那麼多,如果真的離了婚,蘇家是不是能承受得住這樣的打擊?

    看着母親還在不停的揉自己的心口,她的心裏開始動搖了起來。蘇家這兩年生意場上毫無起色,還背上了鉅額的外債,父母也開始蒼老,身體走上了下坡路。

    不得不說,張恆銘實在太聰明瞭,他竟然能一下抓住她最爲致命的弱點。

    看到蘇槿言開始動搖起來,張恆銘趁機又說道,“卓敬堯這個人,你還不瞭解,他的城府極深,接近你肯定是有目的的,經過我的調查,他馬上就要結婚了,他是一個有妻室的人,難道你還要跟他糾纏嗎?”

    蘇槿言也陷入了沉思,卓敬堯的事,她還是有所耳聞的,卓母曾經也給她交代過,他馬上就要結婚了,可是從來沒有聽人提起過他的未婚妻,彷彿一個未解之謎一般。

    不知不覺中,張恆銘已經將蘇槿言攬入自己的懷裏,雙手開始不規矩起來。

    蘇槿言全身一顫,突然的反應過來,從他的懷裏掙脫,鄙夷的目光緊鎖着他。

    “張恆銘,沒想到你這樣的噁心,你和敬堯同樣的是大家族的繼承人,S市的上流階層的風雲人物,可是你還在背後嚼人舌根,說別人壞話,我真的爲你感到不恥。你在我的心裏已經死了,所有我還是勸你放棄了那個想法吧,即便我不能跟他走到一起,我也不會再接納別人的男人了。”

    蘇槿言十分的決絕,卓敬堯對她的好,她牢記於心,正是因爲他,她才懂得了愛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別一個人疼着,寵着,是怎樣的一種體驗。

    她徑直的走到母親身邊,俯下身要將張文芳扶起來。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來幫我,沒有了你,我還有多多一個女兒,以後就不要在惦記我們蘇家了,那裏已經沒有了你的位置。”

    既然她無法改變蘇槿言的想法,那這個女兒她也不想要了,她鐵了心跟張恆銘離婚,已經將蘇家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

    “媽,求你了,別讓我離開你好嗎,我已經沒有了家,我想要回去咱們的家!”她帶着哭腔說着,淚水止不住的流。

    “家?你還記得你有個孃家?你要是不說,我還以爲在你的心裏你家裏的人都死光了。你做的事,蘇家已經不能容許再留下你了,快走,你是想看着我死在這裏,橫屍街頭嗎?”

    蘇槿言的心頭突然的絞痛,痛的不能自已,當她發現自己已經過上了那種想要的生活的時候,上天彷彿跟她開了一個玩笑,她竟然被親生母親掃地出門。

    看到蘇槿言差點跌倒,張恆銘急忙過來攙扶着她,滿目的柔情看着她。

    蘇槿言窮盡全力一把將張恆銘推開,跌跌撞撞的向門外走去,又一次她惹到了母親生氣,這次在也沒有了商量的餘地,她不得不離開這裏。

    張恆銘的後背重重的撞倒了桌子角上,桌上的杯子隨着劇烈的撞擊歪倒一片。

    “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蘇槿言,我愛你。”

    從來沒想過,他會說出他愛她,可是這三個字聽着那樣的蒼白無力,虛假噁心。

    走到門口的蘇槿言突然停下了腳步,眼眸譏諷的看了他一眼,“這三個字,你還是留給別人吧,我身子單薄,真的承受不起。”

    “希望,我走後,你照顧好我媽,別的不說,她也是你的下一個丈母孃。”

    張恆銘望着她已經消失了的背影,雙手扶着桌子,差一點栽倒栽地,不知道什麼時候,兩滴滾燙的淚水奪眶而出,掉落在他白皙的手背上。

    他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難道,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嗎?”

    “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做錯什麼,她爲什麼不給我這個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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