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槿言在牀上躺着,翻來覆去的睡不着,難道是剛纔睡多了的緣故?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只要一閉上眼睛,她的眼前浮現的都是卓敬堯的身影,那張俊美絕倫的面龐,那雙深邃似海的眼眸,還有那深情而又寵溺的目光……

    越是不想,可是卻又揮之不去,就像中了毒一樣的,不想念就發瘋。

    身邊空蕩蕩的,也讓她的心情沉入了谷底,絲毫沒有一點的睡意。

    不知道這個晚上折騰到多久,蘇槿言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時候睡着的,只是她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眼睛酸痠麻麻的,根本張不開。

    一夜沒睡好的緣故,讓她此時此刻已經成了變成了一雙熊貓眼,黑黑的眼圈耷攏着,讓她都不敢出去見人了。

    她穿好衣服下牀,準備去洗手間洗漱,出來客廳的時候她專門看了下昨晚關好的門窗。只是門窗上絲毫沒有被動過的痕跡,確切的說,卓敬堯真的徹夜未歸。

    無盡的失落與惆悵已經沾滿了她的心頭,她來到洗手間,看着鏡子裏慘不忍睹的自己,無比的憔悴,此時她如水的眼眸裏已經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卓敬堯,你是長本事了啊,你這個混蛋,有本事一輩子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竟然敢徹夜不歸。”

    她憤憤不平的說完,閉緊了雙眸,她多希望此時他能像之前一樣,在她罵完之後出現在自己的身後,用他堅實的胸膛將自己包圍住。

    沉默了良久,他還沒有出現,寂靜的洗手間裏,只能聽到她呼吸的聲音,以及心臟撞擊心房的聲音。

    由於她的心情十分沉重,也造成了她肚子劇烈的陣痛。

    “嘔……嘔……”她趴在洗手檯上嘔吐着,只是昨晚並沒有喫什麼東西,她什麼都吐不出來,有的只是肚子裏的苦水。

    來不及怨恨卓敬堯,蘇槿言不停的撫.摸着自己略微起伏的小腹,“寶寶乖,媽媽不是有意折騰你的,只是你老爸簡直太不靠譜了。”

    她輕聲呢喃着,安撫着肚子裏那個不安分的傢伙。

    只是陣痛感越來越強烈,細細麻麻的冷汗頓時就出現在她清秀的臉龐上,此時她的面色已經慘白不堪。

    來不及多想,她艱難的換好衣服,走出房間,將門給鎖好了。

    在路上攔了一輛車,告訴了司機師傅目的地,她掏出手機撥打了柳依依的電話。

    因爲她現在,能找的只有柳依依一個人了,也只有在柳依依的身上,她能感受到那最真切的那份姐妹情誼。

    電話很快接通,她捂着陣痛的肚子,煞白的嘴脣輕啓,“依依,我現在在去往醫院的路上……”

    她還沒有說完,電話那頭的柳依依已經急了起來,“蘇姐姐,你怎麼了?你去醫院?你等着我,我陪你去。”

    柳依依說完,就已經掛點了電話,從權宇的豪宅裏飛奔而出,腳上還穿着一雙棉拖。

    本來她正在跟權宇享受只屬於兩個人的浪漫時光,她正在等待着他從廚房裏出來。

    只是聽到蘇槿言那樣蒼白無力的聲音之後,她就擔心起來。

    這個世上她沒有親人,一直把蘇槿言當成最親的姐姐來照顧,她不允許她在自己的照料下受一絲的傷害。

    權宇聽到客廳裏柳依依慌慌張張的聲音,從廚房裏探出頭來,已經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他向門口追了出去,此時柳依依已經在路邊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依依,你這麼着急去哪?早飯還沒喫?”他衝着柳依依喊道,眼看着她已經坐進了車裏,追也追不上了。

    計程車快速的啓動,柳依依按下車窗,“蘇姐姐可能出事了,我現在趕往醫院。你快給你那個不靠譜的兄弟打個電話……”

    車越開越遠,權宇只能從風中聽到這麼多回來。

    蘇槿言出事了?她不是應該跟卓敬堯在一起的嗎?怎麼可能一個人去醫院?

    滿心的疑惑,權宇拿出手機撥打着卓敬堯的電話,只是那頭無人接聽。

    蘇槿言乘車來到S市人民醫院,由於路上顛簸嚴重,她也不敢讓司機師傅開多快的。

    她下車,就看到了醫院門口焦急等待着的柳依依。此時她穿着一身米黃色的家居服,一雙白色的棉拖鞋,正在醫院門口四處張望着,等待她的到來。

    柳依依實在心急,生怕來了找不見蘇槿言,一路上威逼利誘着那輛出租車師傅,不知道闖了多少的紅燈,也不知道超速行駛了多少,反正原來半個小時的車程,讓她僅僅用了十分鐘趕到了這。

    看到蘇槿言小車,柳依依急忙小跑了過去。

     

    ;   她攙扶着蘇槿言的身子,將她額頭上的冷汗擦乾,擔心的問道:“怎麼一回事?”

    蘇槿言無奈的指了指自己的小腹,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容,從這抹笑容中,柳依依根本看不到痛苦,相反還有淡淡的幸福感。

    “怪不得,小傢伙又不聽話了。來,有什麼不滿的,給姨媽說,姨媽給你做主。”柳依依愛憐的輕撫着蘇槿言的小腹,玩味的說着。

    “快進去看看,以後你有的是機會跟他說話。”蘇槿言柔弱的說道。

    柳依依扶着蘇槿言,走進醫院的大廳,在婦科處掛了號。然後攙扶着她走到二樓排起了隊。

    張恆銘今天辦理了出院手續,許多多得知他住院的消息,強忍着身體撕扯般的疼痛,來接他出院。

    只是在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張恆銘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在他的余光中消失。

    “那不是蘇槿言嗎?她來醫院幹什麼,還上了二樓?”張恆銘疑惑的呢喃道,轉身追了上去。

    “先生,您的出院手續還辦不辦了?”醫護人員問道。

    “着什麼急,辦的時候我在來找你。”他說着,已經追上了蘇槿言的腳步,跟着上了二樓。

    他一路尾隨,看到了她竟然在婦科前排上了隊,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個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身影,眼珠子瞪得如銅鈴般大,恨不得凸出來瞪她。

    “蘇槿言,你爲什麼會在這裏。”張恆銘衝到蘇槿言的身前質問道。

    本來蘇槿言看到眼前的張恆銘,心猛然的一緊,顫抖的身體不由的後退了兩步。

    現在的她,還沒有從跟眼前的這個男人的那段破敗的婚姻裏脫身而出,兩年的光景,她又如何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忘得一乾二淨。

    “張先生,希望您搞清楚,我們現在已經離婚了,我到哪,幹什麼,好像都不在您的管轄範圍內吧!”蘇槿言回絕道,雖然在這裏遇見張恆銘是個意外,但她並不想跟他糾纏下去。

    已經分道揚鑣的兩個人,她也不希望再產生什麼樣的糾葛。

    “槿言,我說過只要你給我機會,我們就能重新來過的,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包括遠離許多多,只對你一個人好。”

    他說話的聲音很大,被周圍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原來這個男人是個渣男,肯定是在自己老婆懷孕的時候出軌養小三了,要不然這個女人也不會隻身來孕檢,哎,真苦了這個漂亮的女人了。”

    “可不是嗎,現在的男人都這個樣子,說不定他在外面養了多少個呢?”

    ……

    周圍的人不斷的議論着,都是說張恆銘人品有問題的,此時好像萬衆一心一樣,全身批.判張恆銘的過錯,沒有一個人肯爲他說話。

    柳依依看到張恆銘過來責難蘇槿言,立馬將他推到一旁,“我說張大少,你不嫌丟臉,我們還嫌丟人呢。今天是來陪蘇姐姐做檢查的,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哪涼快你上哪去吧!”

    她對張恆銘從來就沒有好感,尤其是他的身上,有一種專屬於渣男的品質。

    張恆銘突然意識到原來是蘇槿言懷孕了。他們纔剛剛離婚不到兩天,她竟然來這裏做檢查?

    “怪不得她口口聲聲說要跟自己離婚,原來是懷了別人的孽種。”張恆銘憤怒的說着,如看到一道晴天霹靂在自己的頭頂上炸開一般。

    本來他以爲自己在婚內出軌,已經心裏對蘇槿言充滿了歉意,想着有朝一日找個機會跟她道明一切。只是現在看到這樣的現實以後,他心中的歉意早已經煙消雲散,留下來的事無盡燃燒的怒火。

    他握緊雙拳,一步一步的接近蘇槿言,每擡起一步,雙腿都感覺灌了鉛一樣的沉重。

    他無法接受自己的妻子在婚內出軌,還懷上的仇人家的孩子。這對於他來說,無疑是最爲致命的打擊,好像狠狠的在他的臉上扇了一巴掌一樣,他明明知道,卻無法躲開。

    張恆銘趁着柳依依跟蘇槿言都撇頭的功夫,接近了蘇槿言。

    蘇槿言感覺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當她轉過來的時候,卻看到勢大力沉的一巴掌從天而降。

    那一巴掌帶着強勁的掌風,讓她躲閃不及,瞬間,醫院的走廊裏便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久久的迴盪在樓道里,震驚了整個樓道里的人。

    蘇槿言躲閃不及,臉上喫痛,身子更像被人推了一把一樣,重重的摔打在地。

    此時一抹猩紅的血絲從她的嘴角溢出,左半邊的臉頰滾滾發燙,有些紅腫。

    “你這個賤女人,竟然在我們的婚姻期間,懷了別人的孩子,給我戴綠帽子,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