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的繼承人……”陳漢典的話,一直迴盪在卓敬堯的腦海裏,顯然這句話的信息量太大,讓他有點不嗯呢接受。

    “陳老,您什麼意思,我不是特別得懂?”卓敬堯反問道。

    陳漢典轉過身,重新在餐桌前做了下來,他爲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然後一飲而盡,纔開始說話。

    “敬堯,我敢保證,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人比我看人準了。我選擇你來繼承我陳家的家業,繼承陳家背後的財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關鍵是我信任你。”

    卓敬堯自然知道陳家背後的財團,那是支撐整個歐洲的經濟命脈,也是他們卓家賴以爲生的資本,但是爲什麼陳漢典要選擇他來繼承,他完全想不通。

    “伯父,如果沒有一個完整的理由,我是不會接受的。您的膝下雖然沒有子嗣,但是您還有廾燭在您的身邊啊。這些年您一直讓她在商海里歷練,她能有現在的成就,已經讓很多人望塵莫及了。您這樣做,考慮過她的感受嗎?”卓敬堯反問道。

    陳家的產業,比卓家大了不止十倍。如果他盲目的接受了,弄不好他跟陳廾燭之間的關係就會破裂,甚至會爆發戰爭,衝突。

    如果他跟陳廾燭結婚的話,這樣的事情自然不存在,但是他要迎娶的新娘是蘇槿言,而不是陳廾燭。

    陳漢典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看也不看的喝了下去。一杯酒進肚,他的雙鬢不自覺地已經發白,蒼老的眼角處,更是溢出兩滴滾燙的淚珠。

    “敬堯,不瞞你說,我原本的意思,並不想讓廾燭接觸這些方面,這是男人的戰場,這裏面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不是一個柔弱的女人能承受的了的。她是一個成功的商人,但更是我的女兒,我不希望到了最後,她會變成那樣我完全不想看到的樣子。”

    陳漢典說着,眼淚已經打溼了衣襟。

    “這些,對我來說完全是處於私心罷了。經過我的觀察,廾燭現在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廾燭了,她的心胸在不知不覺中開始狹隘,眼裏容不得半點的沙子,自高自大,自恃功高。現在我還在,沒人能動得了她,如果哪一天我真的離開了人世,各種各樣的權力鬥爭,她一個人是不能承受過來的。”

    卓敬堯靜靜的聽着他的解釋,沒有說一句話。在他的心裏,跟陳漢典的認知完全一致,陳廾燭現在,已然發生了巨大的轉變,不知道什麼原因,讓他已經脫離了原先的模樣。

    這時,陳末有事來找陳漢典,當他看到客廳的大門緊閉,裏面燈火通明,並且還有一老一少在交談着。所以他就沒有貿然進去,而是側耳在門上傾聽了起來。

    當他聽到陳老要將陳家所有的產業轉讓給卓敬堯的時候,差點跳了起來。他從小出生在陳家,跟隨着陳漢典的身邊,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現在。

    他以爲,只要經過他的努力娶陳廾燭爲妻,他就自然而然能夠接受陳家的所有事業,包括作爲陳家的掌門人。沒想到,半路竟然殺出個卓敬堯,他不但侮辱他的女人,還要來搶奪屬於他的東西。

    他憤恨的離開,快步的走向陳廾燭的臥室的方向。

    “陳老,對於這件事,我想不能這樣盲目的決定,如果有一天您真的退隱了,您把手裏的事業交給廾燭,她如果處理不好的話,我能搭把手,但是我來繼承的話,這完全說不過去。”

    卓敬堯推脫到,他知道那樣做的後果,如果那樣的後果真的發生了,完全是他承受不起的。

    “哎,眼下只能這樣了,但是咱們兩個人先說好,我在位的時候,就是廾燭轉變的時候,我給她留了機會。她要是不珍惜的話,我就把位子傳給你了,到了那個時候,你就完全沒有決絕的權利了。怎麼樣?”陳漢典說着,如果真的讓卓敬堯接受的話,他完全不會在意,相反還會感到欣慰。

    畢竟那是他們家族辛辛苦苦的家業,他可不希望在他的手裏就毀掉,相比較傳過子嗣的話,他更願意傳給有能力的人。

    陳廾燭的臥室裏,燈火通明,今天陳廾燭進門隨手關門的時候,並沒有把門關住,就進入了浴室開始洗澡。

    陳末心急,看到她的門開着,並沒有敲門,而是直接推門而入。

    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還有陳廾燭哼着小調的聲音。

    隔着不完全覆蓋的玻璃,陳末完全能看到朦朦朧朧的身影在自己的眼前晃動。

    他艱難的嚥了下口水,雙眼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畫面,竟然忘記了他進來是爲了什麼。

    陳廾燭洗完,隨意的圍了一件浴巾出來,當她看到眼前的陳末的時候,嚇了一跳。

    &nbs

    p;短暫的兩秒過後,陳廾燭突然如爆發的母老虎一般,“滾,誰讓你進來的,你這個臭流氓,我要殺了你……”

    陳廾燭不顧一切的呼喊着,由於她的臥室就在陳漢典的旁邊,所以陳末爲了不鬧出大事,情急之下將陳廾燭壓在自己的身下,雙手捂着她的嘴巴。

    “如果你不想出現什麼意外的話,就乖乖聽話,不要亂叫了好嗎?”

    陳廾燭瞪着如銅鈴般大的雙眼,她完全沒有想到陳末會欺身上來,將她壓在身子底下。

    只是她感覺到自己的小腹上,有一根硬邦邦的東西頂着,她瞬間明白了他說的話。

    隨後她重重的點着頭,示意自己同意了。

    陳末放開陳廾燭,將她扶起來。只是他的手還沒有碰到她的胳膊的時候,陳廾燭勢大力沉的一巴掌便打了下來。

    “滾,誰讓你喫老孃的豆腐了?”她憤憤的說着,晶瑩的淚珠滾落下來。

    她可以發誓,這是她生僻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這樣的對待。

    “小姐,我是有急事來稟告,就是沒有來得及敲門,才鬧出這麼大的誤會。您讓我把話說完,在趕我走也不遲啊。”

    看着他的樣子,陳廾燭拿出一件披風披在了身上,才示意他什麼話快說。

    “小姐,我剛纔路過老爺的房間,我聽到卓敬堯在裏面,沒有想到的是,老爺竟然要將自己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送給卓敬堯做新婚禮物。你說這個新娘要是你的話就算了,可是那個新新娘顯然不是你啊。”

    “什麼?”陳廾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從她踏進商海的那一天,她就夢想着有朝一日能夠做到父親的位置,成爲萬衆矚目的人物。但是她絲毫想不到的是,就在她無限的接近這個可能的時候,卓敬堯要出來搶走那些屬於她的東西,還連一點渣都不剩。

    那個她曾經最喜歡的男人,那個曾經她誓死要嫁的男人,現在竟然成爲了她的攔路者。

    “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要是有一個字是假的,我寧願千刀萬剮。”陳末信誓旦旦的說着。

    陳廾燭的雙眼眯起,如水的眼眸裏隱藏着讓人畏懼的寒光,她伸手指着遠處的方向,淡淡的說道:“從現在起,計劃開始行動,他不是來了嗎。我就讓他有來無回!”

    “是的小姐,我這就去辦!”陳末興高采烈的走了出去.

    “卓敬堯,這次是你逼我的,那就不要怪我不念舊情了。”她咬牙切齒的說道。

    客廳裏,卓敬堯跟陳漢典交談甚歡,他們的意見已經達成了一致,就是幫陳廾燭度過難關。

    兩瓶紅酒,在瞬間就見了底。陳漢典沒有喝盡興,非要拉着卓敬堯再來一瓶。

    陳末端上酒來,遞到陳漢典的手上。然後冷笑着離開了。

    喝完酒之後,卓敬堯驅車開始往回趕。

    只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情況出現在他的眼前。他忽然感到眼睛死活真不開,眼前一陣眩暈完全看不見任何東西。

    漸漸的,他的雙眼開始恍惚,完全不知道眼前發生了什麼……

    陳末一直尾隨着他的車子,看到他把車子停下,打開車門,試探性的叫着卓敬堯的名字。

    只是現在的卓敬堯完全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卓少,卓少,您知道我是誰嗎?”陳末小心的叫到。

    只是卓敬堯卻絲毫說不去話來。

    就這樣,陳末將卓敬堯放在了後座上,然後開着車消失在了忙忙的夜色中。

    十二點的時候,蘇槿言從夢中醒來,她試圖叫卓敬堯的名字,可是安靜的家裏除了她的聲音,卻沒有任何的響聲了。

    她的心裏,莫名的失落感,同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因爲卓敬堯說了十二點必然要回來的,可是現在就是十二點了,房間裏卻沒有任何的響聲。

    她打開燈,給自己披了一件外套,走了下去。

    這時,她的手機響起了短信的鈴聲。她打開手機,是卓敬堯發來的短信,“今晚有事就不回去了,你先睡吧,別等我了!”

    簡單的一條短信,卻讓蘇槿言的內心無比的失落。

    她試圖撥打過去電話,只是電話的那頭卻陷入了無法接通。

    “明明是剛發的短信,爲什麼就沒有人接了呢?”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