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青春期 >第444章:簫媚的奢望
    第二天,我跟林峯見了個面,表示了請他這兩天給朱家一些壓力,讓朱家無暇分出人手來幫助陳文。我提出這請求的時候有點兒不好意思,畢竟我前段時間婉拒了林峯合作的要求,現在又跑來找人家幫忙,真心有點那啥。

    林峯一如既往的好說話,當即就表示可以配合我給朱家壓力,一定不會讓朱家有精力插手我跟陳文之間的決鬥。

    爲了保險起見,我傍晚的時候又打電話給簫媚,準備問問她到時候能調動幾個堂口多少人手來幫我?

    簫媚在電話裏沒有急着回答,她對我約到君悅酒店喫飯,說是見面再說。

    我知道她是估計找機會跟我相處,我就自己一個人開着車去了。

    簫媚喫飯是時間是不談公事的,一直到我們喫完飯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她說想出去安靜的兜兜風,然後讓我負責開車,她坐在副駕駛位置,讓我開車離開市區前往北郊。

    陳青龍帶着十幾個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鏢紛紛上了四輛黑色奧迪,習慣的衆星拱月般保護簫媚。但是簫媚卻扳着一張臉對陳青龍說:“我跟我兒子出去外面兜兜風,你們跟來做什麼?你們回去吧,不用跟着保護我了。”

    陳青龍爲難的說:“可是夫人……”

    簫媚狹長的眼睛一眯:“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陳青龍雖然擔心簫媚會出事,但是簫媚都這樣說了,他也只能說:“那好吧,夫人你們注意安全,有事跟我們打電話。”

    “嗯!”

    簫媚揮揮手讓我開車,我也覺得簫媚沒有隨從保鏢太危險了,畢竟陳文和二叔公,還有塗家的人都對她恨之入骨,恨不得要她的命呢。但是她既然想跟我單獨的呆一會兒,我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按照她的吩咐,開着寶馬車不徐不疾的出了市區,來到公路兩邊都是遼闊芒草荒野的北郊區。

    今天是農曆十六,天上有月,月圓如盤,皎潔的月光照在大地上,給原本算不上什麼美景的北郊披上一層銀輝,荒地裏到處飛舞着螢火蟲,遠遠看去就像是置身在滿是繁星的銀河之中,美如仙境。

    我們把車子停在路邊,簫媚從車上下來,望着漫天飛舞的螢火蟲,她忍不住輕聲感嘆說:“果然跟我想象中的那麼漂亮,大約只有在郊外和鄉下,才能看到這麼成羣飛舞的螢火蟲了。”

    我看了她一眼,忍不住說了句:“淺河村晚上的景色更漂亮,還有螢火蟲也更多,只要你喜歡,有機會我陪你去看。”

    “真的?”簫媚聞言忍不住神往,但是很快又搖搖頭說:“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有那樣的機會跟你一起去看螢火蟲?”

    我雖然感受到了她語氣中的感嘆,但是因爲月色太過朦朧,我沒有能看清楚她眼睛裏那抹深深的眷戀和不捨。我以爲她是說工作太忙,很難有時間去鄉下那種地方遊玩,所以就對她說:“錢是掙不完的,工作也要適當休息,你看你自己不就是因爲整天忙着處理公司的事物,導致腰椎都出現問題了。”

    簫媚不置可否,撩了撩耳邊被夜風吹得紛飛的秀髮,笑着問:“你關心我?”

    “算是吧!”

    我的答案讓簫媚感到很開心,她忍不住對我說:“陳瑜,其實我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好母親,不過我這些年心裏一直有着一個奢望,就是希望能夠重新遇到你,能聽到你喊我一聲媽媽,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

    其實吧,我內心已經慢慢接受了簫媚是我媽媽的事實。不過我這個人面子有點薄,自尊心也強,從小喊養母爲媽媽已經習慣了的。現在讓我改口喊簫媚媽媽,我實在不適應,可能是心理還沒有完全做好準備。

    望着簫媚一臉期盼的表情,我別開面不去看她,有點兒像孩子埋怨母親似的說:“你怎麼又提這個?”

    簫媚見我還是不肯叫她媽媽,也沒有逼迫我,她就轉開話題說:“其實我還有一個奢想,如果我能活到變成個老婆婆,而你又跟張晴晴有了孩子,我們一家人晚上出來看螢火蟲多好。如果小孩子是男的,我希望他長得像你,擁有一雙狹長的眼睛,看起來很英俊很有氣質,最好跟你一樣倔強調皮,那種不怕跌倒會追着螢火蟲

    跑的小娃娃,我最喜歡。”

    “像我有什麼好,我以前特自卑,被人欺負了也不敢吱聲。”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有點覺得平日很有氣勢,心計縝密的女強人簫媚今晚居然變得跟普通母親似的。

    簫媚跟我互相聊着天,她還不停的問我小時候的事情,知道我小時候生活條件很惡劣之後,她臉滿是濃濃的自責和心疼。不知道聊了多久。忽然耳邊傳來一聲幾乎微不可聞的異響,我一下子警惕起來,因爲簫媚今晚是沒有帶任何保鏢的,屠夫也被我派去暗中保護張晴晴了,這裏又是荒郊野外,所以我一直就非常的小心。

    簫媚見到我表情有異,就想問我怎麼了,我立即豎起手指對她噓了一聲,然後對着路邊長得跟人那麼高的無邊荒草努了努嘴,表示不對勁。

    我伸手了指停在不遠處路邊的寶馬車,示意簫媚過去上車準備離開。我自己故意的大聲說我先去撒個尿,然後朝着剛纔發出異響的草叢走了過去。

    草叢裏竟然真的有人,那傢伙穿着很普通的黑色體恤,手裏還拿着一把手槍。

    他見到我走來,以爲我只是過來撒尿而已,所以他很小心很慢的伸手去打開手槍上的保險栓。可是他正要擡起槍對準我的時候,我已經猛然撲了過去,一腳狠狠蹬得他跌飛出去,手槍也撒到了一邊。

    我這一腳是含怒出手的,直接踢得他胸肋骨都斷了幾根,不過這傢伙很頑強,還掙扎想去撿不遠處的手槍,被我上去一下踩住他的手,對着他腦袋就是一頓炮拳,瞬間打得他滿臉血污的癱在了地上。

    我剛撂倒這個殺手,然後剛鬆了口氣的時候,耳邊就傳來“嘭嘭”的兩聲槍響,嚇得我連忙蹲下,居然還有兩個殺手。不過另外那兩個傢伙選擇的目標是簫媚,剛纔兩槍也是朝着簫媚開槍的。我心中大急,連忙的撿起地上殺手的那把手槍,然後寶馬車的方向貓着腰走S型路線跑出去,嘴裏喊道:“簫阿姨?”

    簫媚這會兒躲在寶馬車的一側,聽到我的聲音立即迴應說:“我沒事,你小心,還有兩個殺手。一個在我兩點鐘方向,另外一個在我三點鐘方向。”

    她話音剛落,槍聲就又響起了,這次兩個殺手是朝着衝出來的我開槍,子彈射在地面上,濺起泥花。幸好我在煉獄特訓的時候學的東西很全面,如果不是我貓着腰跑S路線的話,可能今晚就擱在這裏了。

    我一下子竄到寶馬車邊,利用車子的掩護,對着那兩個正持槍走出來的殺手嘭嘭就是兩槍,直接把兩個殺手給擊倒了。

    我警惕的環視了一圈周圍,沒有發現其他殺手之後,才讓簫媚快點打開車門上車,我自己也顧不得去看那些殺手是死是活,準備先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再說。

    簫媚剛剛打開車門準備上車,忽然耳邊響起了一縷悠揚的笛聲,笛聲如哭如訴,又像是女鬼夜哭,哀怨之極。

    我眼神一冷,剛想喝一聲誰在故弄玄虛的時候,身邊的簫媚聽到這詭異的笛聲立即就慘叫了一聲,直接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嚇得我連忙彎腰扶起她,又驚又怒的問:“簫阿姨,你怎麼了?”

    “啊——”

    簫媚雙手捂着心口,滿臉都是痛苦之色,臉上的肌肉的都因爲痛苦全部扭曲在一起,顯得非常淒厲。

    笛聲縹緲不定,似遠似近。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這笛聲我聽了一點事情都沒有,簫媚聽到這笛聲確實被千刀萬剮一般慘叫。我驚怒之下,想找出吹笛人的位置,但是卻怎麼也沒法弄清這傢伙到底藏在哪裏,最後我再也忍不住,擡手舉起手槍就對着周圍的荒草胡亂的扣下扳機,嘭嘭嘭的把剩下的幾顆子彈都打了出去。

    可是徒勞無功,笛聲還是捉摸不定的飄來,而簫媚掙扎慘叫得更厲害了。我甚至還驚恐的聽到一種類似於蟋蟀的振翅鳴叫聲隱隱從簫媚的身體裏傳出來,似乎有一隻兇猛的蟲子受到了笛聲的召喚,變得狂躁不安,要從簫媚雙手捂着的心臟胸口鑽出來似的。

    那蟲鳴之聲越來越清晰,簫媚慘叫越來約弱,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抱住簫媚,望着她心臟位置真的似乎有蟲子振翅名叫着要破胸而出,我眼淚就瘋狂的流下來,哭着叫道:“不要叫了,不要叫了,我不准你再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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