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片警過來後,目擊者們沒找到,只是例行公事的問了我們仨幾句後,便開車回去了。
我們仨剛要走,忽然背後傳來了呼救聲。
回頭一看,河中央一個小腦袋忽上忽下,求救聲就是他發出來的。
我一愣,還有小孩沒走?
我們走到河邊,三個人中間只有楊林會水,所以他二話沒說,直接脫了上衣就跳下了水。不一會兒游到了那個小孩的位置,但是他游到的時候,小孩已經不見冒頭了。
楊林四處看了看,隨後一腦袋扎進了水裏,過了一會兒穿出水面,衝我搖搖頭,大聲道:“沒找到那個孩子。”
“那你先上來吧,我先報警打120。”我說着,撥打了急救中心和報警中心的電話。
楊林上來後歇了一會兒,就又再次下水,找尋那個小孩的蹤跡。
忽然我在河岸上看到了那個孩子的身影,在河對岸的地方,那個地方是個深水區,是挖機挖出來的大坑,要是不會水的,進去就是個死。
我衝那個地方指着,告訴楊林孩子在那。楊林楞了一下,往那邊游去。
楊林的水性再好,現在也有點支撐不住的現象。他游到深水區的時候,很難站穩身形,在水裏撲騰了幾下,就潛了下去。
我和陳曉琳在岸上,一邊等着救護車和警車的到來,一邊爲水裏的楊林擔心。
但是過了好一陣兒,都沒有再見到楊林浮出水面。我跟陳曉琳急的在岸上使勁兒叫喊,都沒看到楊林從哪兒冒出頭。
我心裏頓時一沉,完了!楊林會不會溺水了!
我不會游泳,純粹的旱鴨.子,正當我要跳進水裏找楊林的時候,警車和急救車突然一起到達。
片警下來後,我立馬告訴他們,水裏還有兩個溺水的人。他們迅速打了個電話後,兩個會水的片警就直接脫了警服下水了。
他們游到深水區的時候,下潛了幾次,浮上來後都是無功而返的搖搖頭,我眉頭緊皺就要自己下水,陳曉琳卻拉住了我。
陳曉琳道:“你也不會水,下去了後萬一你也溺水了,你讓我怎麼辦?警察是先救你,還是先找楊林?”
說的也是,我也不會水,水裏的情況複雜,我要是下水了,是白白爲警察增添一份壓力。
無奈,我只好在岸上等着救援隊員的到來。
救援隊,消防等陸陸續續的到來後,開始了地毯式的搜尋。搜尋了三天三夜,最後把雷窯河裏的水都快抽乾了,卻都沒有見到楊林的蹤影。
更怪的是,老天爺就好像跟我們作對一般,我們前半夜剛把河裏水抽乾,後半夜就開始下雨。整個河裏水不僅沒少,反而更多。這給搜救工作出了更大的難題。
人家搜救隊也不可能一直搜索下去不是,他們在搜索無果後的第四天就撤退了,公安局把楊林定性爲了失蹤人口。
整整四天,我就坐在岸邊等待着搜救隊的消息。但是每一次他們上岸,都是無奈的搖搖頭,找不到楊林的蹤跡。
第五天,我坐在河岸邊楊林的衣服前面,啃着饅頭眼睛看着河面。我不會給他燒紙錢或者怎樣,因爲我堅信,他肯定沒死。
我兄弟命那麼大,怎麼可能現在就死?!
陳曉琳就坐在河岸上陪着我,哪兒也沒去。山羊鬍子和吳壯也聽到信兒趕來了,但是山羊鬍子掐算後,眉頭緊皺卻不告訴我掐算的結果,只是自顧自的坐在河岸上,開始閉目打坐,嘴裏唸唸有詞。也不知道抽的什麼瘋!
吳壯來了後,也下水找了一圈,但是跟搜救隊的結果一樣,根本找不到楊林的半點蹤跡。
這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情況,實在讓人心裏萬分煎熬。
第五天夜裏,我正拿着白酒呆呆的望着湖面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我拿起電話一看,頓時一愣。因爲電話上顯示的是,楊林打過來的!
我趕緊叫山羊鬍子和吳壯一起過來,接通了電話後打開了外放。
“小六子,你現在在哪呢?”楊林的聲音從揚聲器裏傳出來,很平靜,而且周圍沒有雜音。
我擡頭看了一眼山羊鬍子,他衝我點了點頭。我衝電話說道:“我在家呢。”
楊林道:“聽我說,我現在在雷窯河
底下,手機要沒電了不跟你廢話。你從挖機挖的那個大坑那個位置往南找,找到一個大石頭,把它推開,有個洞口,你進來。我在這裏面,有重大發現!”
“你來了就知道了,先不說了,我手機已經沒電了……呲呲啦啦……嘟嘟……”
一陣呲呲啦啦過後,電話被掛斷了。
我們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我看着山羊鬍子,道:“閻老,這確實是楊林的聲音……”
山羊鬍子捋了捋鬍鬚,道:“是他的聲音不假,但不確定就是他本人。”
“什麼意思?”
山羊鬍子道:“楊林失蹤已經五天,沒有哪個人不喫不喝能堅持五天的吧?就算人能堅持,那手機呢?現在的手機基本上都是一天一充電,他的也是智能機,能堅持五天之久?所以,我不確定打電話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他。”
我皺眉道:“是不是他,我覺得我們都要走一遭。如果是他,那我們下去肯定能找到他。如果不是,那我們再折返回來,做好萬全的打算。”
山羊鬍子輕笑一聲,道:“你腦子不轉彎的嗎?如果是有人模仿他的聲音,來引誘我們下去,那我們下去了肯定就上不來了!”
“我不管那麼多!我兄弟在下面,就算是真的有問題,我也認了!”我說着,就準備回去弄裝備。
“你知道我剛纔掐算楊林的現狀的時候,卦象是什麼麼?”山羊鬍子突然說道。
我瞬間回身,道:“是什麼?”
山羊鬍子道:“卦象十分的不明朗,但是意思就是說,楊林現在是生是死我卜不出來!他現在不處於生的狀態,但是也沒死!所以我纔沒有告訴你!現在你要下水,我不阻攔,但是我希望你好好考慮。林子也是我的親人,如果你要下去,我陪你一起!”
我咧嘴笑了,看着山羊鬍子道:“是生是死我不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水下太危險,你這一把老骨頭的,還是留在岸上吧。”
說完,我轉身就走。陳曉琳跟在我的身旁,小聲說道:“我……我也想要陪你一起下去……”
我寵溺的摸摸她的腦袋,語氣堅定道:“這個事情太危險,你在家等我,我出來後一定去找你。”
陳曉琳看我態度堅決,也只好不再堅持。
回到鎮上後,我先是把陳曉琳送回了家,之後又坐車去了縣裏。在縣裏的店裏買了潛水衣和潛水蛙鞋氧氣瓶等等一系列裝備後,馬不停蹄的返回了鎮上。
順便提一句,我買裝備的時候,山羊鬍子和吳壯全程跟着,他們每個人也都買了一套裝備,執意要跟我下水。
我很欣慰,在有危險的時候,他們並沒有拋棄我。
楊林失蹤的第六天上午,我們換好潛水衣後,帶着裝備下了水。
到了深水區,我由於不會游泳,在水裏胡亂撲騰,吳壯帶着我適應了好一會兒,我才慢慢的掌握了點技巧,開始慢慢的往下淺。
這個深坑大概有五六米的深度,我們沒一會兒就到了最底部。按照楊林所說的,底部的最南邊有一塊大石頭,我們在水裏摸了好一會兒才摸到。
這石頭在水裏也不是很重,我們三個慢慢的把它推到一旁,一瞬間的吸力把我們全都吸進了洞裏。
突然的水流衝擊力讓我的腦袋直髮蒙,慢慢恢復了實現後,才發現我們站在了一處齊腰的水裏。前方一個扭曲的洞口,那裏卻是乾燥的平地。
我們慢慢爬到洞口處,四周黝黑黝黑的,煞是恐怖。我們三個人頭上的射燈照亮,順着這個通道,開始慢慢的往前爬。
不知道轉了幾個彎,終於在前方看到了一絲昏黃的光亮。
前面就這一條路,爲了保險起見,山羊鬍子讓我們把射燈全部關掉,放慢腳步,儘量不發生聲響,一點點的往前面挪去。
到了通道的盡頭後,前面沒路,下面是一個呈九十度的陡坡,大概兩米多高,沒有任何的能下去的工具。
我們藉着亮光,看到了下面的景象。整個內部空間很大,但僅僅有一個長條桌,上面擺放着兩盞白燭,之後再無他物。
沒有梯子讓我們下去,我們拿出隨身帶着的繩子。由我和吳壯拉着,先讓山羊鬍子先下去看看情況。
我們拉着山羊鬍子,一點點的把他往下放到底。之後由我拉着,先把吳壯給送下去,然後我再跳下去,吳壯在下面接着。
然而就在山羊鬍子剛剛下地的時候,桌子的後面突然出現了一張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