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我的大聲,女人轉頭看向了我們。
她的表情很疑惑,看了一會兒後,再次低着頭,並沒有搭理我們。
我有些尷尬的看着山羊鬍子和楊林。山羊鬍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隨後小聲說道:“轉身,別回頭,走。”
我連忙轉身,跟在山羊鬍子的後面,看着他的後背,跟着他走。
忽然,前面的山羊鬍子突然停了下來,我一個沒注意撞在了他的後背上。還沒等來得及說什麼,就被眼前的一幕完全驚呆了。
面前出現了兩個燒紙的火盆,兩個女人跪在火盆的後面,正在燒紙。而火盆前,同樣站着兩個不到一米的孩童。
這兩個女人面貌不同,兩個小孩也是長相各異。但是他們所做的事情出奇的一致,兩個人都是同時往火盆裏丟着火紙和冥幣。不過還好的是,她們沒有發現我們。
這條窄巷子,前後倆出口都有正在燒紙錢,而且看起來是那麼的怪異。山羊鬍子看了好一會兒後,立馬回頭,對我們兩個人說:“你們兩個別回頭,倒着走,我夾在你們中間往後走。你們看一下,是不是我們走了,那人就消失了。”
我們被山羊鬍子扶着,慢慢的倒着往後走,步伐很輕微,不敢驚動了那些人。大半夜的突兀的出現燒紙錢的,還是繞道走比較好,免得衝撞。
我們走到巷子中間的時候,我的正前方看去,已經沒有了燒紙錢的兩個女人的蹤影。
我小聲對山羊鬍子的耳邊說道:“閻老,已經沒人了。”
山羊鬍子停住腳步,沉默了一會兒,道:“那你倆往前走,我後退着,看看還會不會有人出現。”
我和楊林有點摸不着頭腦,但還是按照山羊鬍子的要求來做,夾着他的胳膊,慢慢的往前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就一直感覺前路好像沒有盡頭一般,我們一直走一直走。
我有點腿痛,便小聲問山羊鬍子道:“閻老,我們還要走多久啊?剛纔看這個巷子,不還沒有那麼長嘛?”
“不要說話。”山羊鬍子在我耳旁小聲呵斥道。
我無奈的撇了撇嘴,忽然腳底下像是踩着了什麼東西,有點軟軟的。剛要低頭,卻突然聽見山羊鬍子對我說:“別低頭,往前一直走!”
搞不懂山羊鬍子現在在做什麼,但是他的口吻很嚴肅,這就代表他直接是命令我,而不是告訴我。一般這個時候,爲了不破壞他所做的事情,我和楊林都會很認真的聽他的。
所以我忍住低頭的衝動,昂首繼續往前走。
大概又走了不到十來分鐘左右,我看見前方有了點昏黃的光線。
慢慢的,光線越來越近,光暈越來越大。我心中欣喜,對着山羊鬍子小聲說道:“閻老,前面有光。我們應該已經到頭了。”
山羊鬍子沒有回答我,步伐仍保持一致的跟我們往前走着。
終於,我們走到了光線的前面。原來這是一盞煤油燈,綁在一個插在地上的長棍子上面。
“好了,站這兒別動,你們倆別回頭。”山羊鬍子衝我們說了一句,把手從我的胳膊上鬆開,之後走到我們的前面,揹着手看着這盞昏黃的煤油燈,隨後一把拔出,拿在手裏說道:“你們倆跟着我,一直往前走,別回頭,就看着這盞煤油燈。前面要不管有什麼,全部咬牙走過去。什麼時候我停了,你們再停住。知道了沒?”
山羊鬍子說這話的時候,一直背朝着我們,說完後,便拿着那盞煤油燈,慢慢往前走去。
我和楊林對視一眼,從他的眼中我看出了疑惑,我也是一臉的懵逼。不過既然山羊鬍子都這麼說了,那我們也照做就是,反正他也不會害我們。
我和楊林兩個人,跟在山羊鬍子的後面慢慢往前走着。
走了沒多久,忽然山羊鬍子就沒影了,再一看那盞燈,竟然跑到地上去了。我們走進了纔看到,原來前面有條河。
山羊鬍子一手舉着那盞燈,另一隻手在水裏慢慢的往前遊、
我和楊林也直接下水,跟在山羊鬍子的後面,慢慢的往前遊着。
這水簡直是冷入骨髓,下水後我極度的想離開水裏,但是想到山羊鬍子的話,還是忍了忍,慢慢的往前遊着。
這條河很寬,水位大概兩米左右,我全身上下已經快要沒有一點溫度,手和腿已經凍得全部麻木。我的心裏特別的擔心,如果腿肚子抽筋了就完蛋了。
楊林始終在我右邊,跟着我一起往前遊,顯然他的游泳技術也不怎麼好,老是嗆水。
“我沒事兒,咱倆趕緊遊吧。老傢伙的燈都快看不見了。”楊林說着,繼續慢慢往前遊着。
我擡頭一看,燈光是離我們有些距離了。我沒管其他,開始慢慢的往前遊。
四周一片漆黑,靜悄悄的完全沒有一點聲音,除了山羊鬍子拿着的那盞燈之外,更是沒有任何的亮光。
我們好不容易,追上了山羊鬍子的步伐。
游到了岸邊,山羊鬍子已經站在了岸上,他把手中的棍子往地上一插,隨後背對着我們說道:“快點上來,河裏不能呆久了。”
我和楊林爬上岸,站在山羊鬍子的兩邊。只見他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緩緩對我們說道:“你們倆的頭腦現在清醒麼?”
我有些不懂山羊鬍子這話啥意思,問道:“我們不是一直都很清醒麼?”
“那你告訴我,你面前看到了什麼。”山羊鬍子又問道。
“一片漆黑啊!”我指着前面,對楊林說道:“是不是,林子。這前面不也什麼都沒有麼。”
山羊鬍子和楊林同時扭頭看着我,楊林皺眉道:“什麼一片漆黑,這不是明明可以看到前面的麼。那前面一條那麼寬的大馬路被你吃了啊?!”
我一愣,又看了看,道:“開什麼玩笑,本來就是一片漆黑啊。除了這盞燈,能照着你倆,哪裏還有東西?!”
山羊鬍子皺眉看着我,從揹包裏拿出了摺疊桃木劍,抽出後一把衝我刺了過來。
我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就突然覺得腹中一涼,嘴裏涌出一股甘甜。眼睛突然變得刺痛。我連忙捂住眼睛,以緩解這種症狀。
慢慢的,刺痛感漸漸消失,我揉了揉眼睛,睜開眼睛。
睜開眼睛後就發現,面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條寬闊的大馬路,路上路燈照的明亮。山羊鬍子正站在我的旁邊,拿着桃木劍冷冷的看着我。
“老東西,你有毛病啊?!拿劍捅我幹什麼,你看着都出血了!”我抹了抹嘴角,伸出手給山羊鬍子看,卻發現手上什麼都沒有。
奇怪,剛纔明明嘴裏涌上來一股血腥味,怎麼會沒有血?
“現在看到了什麼?”山羊鬍子再次問我道。
“馬路,路燈,前面的高樓大廈。”我如實說道。
山羊鬍子點點頭,道:“走吧,先上大路上去。”
我們往大路上走去,我發現山羊鬍子手中的那盞煤油燈已經不見了。
到了大路上,我們站在一盞路燈下面,山羊鬍子看了看我和楊林,隨後對我說道:“剛纔你被鬼矇眼了,所以才什麼都看不到。”
我瞭然的點點頭,正想問山羊鬍子,我們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忽然就聽見了鼓掌的聲音。
馬路前面,站着一個穿着黑色大衣,白頭髮白鬍子的老頭,劉一手。他的身後,則是一臉冷漠的吳壯。
劉一手聲音嘶啞的笑了笑,慢慢走到我們的面前,看着山羊鬍子說道:“果然是天師道的高人吶,這樣都闖了過來。沒有讓我失望,不錯不錯。”
山羊鬍子冷冷的看着劉一手,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說過,我們可以合作。”劉一手臉上帶着笑容,口氣卻是很冷的說道。
山羊鬍子道:“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們不答應跟你們合作。”
“哦?是麼?”劉一手道:“那你們有信心再過一次鬼巷麼?”
“什麼?”我忍不住問道。
劉一手一笑,道:“劉家人智商都挺高的,怎麼出了你這個傻子呢?”
我草,他竟然侮辱我!
士可殺不可辱,我回敬道:“劉家人智商高不高跟你有關係麼?你又不是我劉家的人!”
果然,我話一說完,劉一手的臉色立馬黑了下來,隨即看着我,眼神緊緊盯着我,說道:“你還不知道吧,你們剛纔走的那個巷子,是個鬼巷,你們通過的時候,踩着的柔軟的東西,都是我埋在地下,準備做古曼童的,小孩的屍首。那一段路程踩着很軟吧?想想你們的腳下,有那麼多眼珠子瞪大着緊緊地盯着你們,很好玩吧?你們腳下的小孩,跟你們看到的那種孩童差不了多少哦。有沒有覺得很厲害?”
他這麼一說,我心裏頓時五味翻騰。我們剛纔走的巷子下面,那柔軟的東西竟然都是小孩的屍體!
這要有多少孩子,才能鋪出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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