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看到的這具屍體,還沒有完全的成型。現在僅僅算是一具死屍罷了。
不過他被施了錮魂術,若不破了此術,是弄不走這具屍體的。
錮魂術顯然不是一個紙魁能夠完成的,這背後肯定有道家高人來操作。
這個受害人的死亡時間,是三天前,也就是我們剛從泰國回來的那一天。在此之前,已經有了三個受害人。死法都是一樣,在新墳的前面站立,腦袋貼到胸前。
在我們不在的這些日子裏,紙魁肯定是被某位道術高超之人給利用,藉此來想要製造出魃屍。
爲什麼要利用紙魁?我猜想應該是利用紙魁,先禁錮住剛死之人的鬼魂。之後再害死活人,製成回魂鉤,把兩個鬼魂給禁錮在一起,慢慢產生怨氣,以此來製造魃屍。
我們現在所知道的,黑門的人黑淼,和吳連城都是邪道之人。我更傾向於這一系列的手法,是黑門的人所爲。
黑門中人才濟濟,更有這個能力。之前的嬰煞,便是黑門之中的邪道所爲。
當時在我破除嬰煞之後,他給我扔了一個黑色信件,上面寫着我們通過了測試。
我一直想不通這所謂的通過測試後,會有什麼情況發生。後來時間一長,就被我拋到了腦後。現在又看到這種古老而又詭異的道術,我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那件事情。
難道這魃屍,又是那製造嬰煞的那個人所爲?
我一開始以爲,製造嬰煞的那個人就是黑門的掌門。但是昨兒見到了黑淼後,就否定了這個想法。黑淼和那個人身上所散發的氣質完全不同,黑淼給人十分冷漠,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但是那個人身上,只有陰冷,會讓人不寒而慄。
我把我所知道的魃屍的信息告訴了江龍。江龍聽完後,眉頭緊鎖。隨後聲音竟然不自覺的降低了幾分,有些心虛的說道:“你是說,屍體這種詭異的姿勢是道術所造成的?但是我們之前處理三個受害人的時候,只是強行把屍體用吊車給吊起來,運回瞭解剖室裏。現在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我驚訝的看着他,問他有沒有在吊屍的時候,發現什麼異常情況。
江龍說,倒是沒發現什麼不對勁兒。就是吊車吊的時候,屍體的腦袋又往下耷拉了幾分。
我一聽他這麼說,一拍腦門,道:“完了!我估計現在你們那兒的解剖室裏,那幾具屍體的腦袋肯定更往下了!”
江龍聽到我這麼說,就問我爲啥這麼說。
我告訴他,屍體之所以不能擡起來,就是因爲錮魂術的作用,把它固定在了那裏不能動彈。要是強行擡起屍體,就會更加深層次的激發錮魂術,從而使得屍體變爲魃屍的速度加快。錮魂術會如影跟隨的跟着屍體,屍體到過的每一個地方的孤魂野鬼,都會被錮魂術鎖住。
鬼魂越多,怨氣就會越大。
看錮魂術裏怨氣的方法,就是看被做成回魂鉤的屍體的脖子和腦袋的位置。
怨氣越大,屍體的脖子就會越邊越長。直到最後,屍體的腦袋完全接觸到了地上,錮魂術就會成功,屍體就會變成魃屍。
而警局裏的解剖室內,陰氣重,肯定不乾淨的東西也有很多。這樣一來,屍體被放進解剖室,完全就是跟打了激素一樣,變成魃屍的速度成倍增加。
果然,江龍打了個電話後,對我說,法醫告訴他,三具屍體的腦袋都快要靠近肚子的位置了。並且整個解剖室裏顯得特別的陰冷,開暖氣都沒有任何的作用。
江龍問我現在要怎麼辦,我告訴他,先把我們身邊的這具屍體給解決掉,再說那三具屍體的事情。
破除錮魂術的方法,《紙紮祕術》上的記載也很明確。
錮魂術最主要的作用,就是形成一個來禁錮鬼魂的屏障,使得鬼魂不能離開屍體。
特點就是,會利用地面,來圈定一個範圍。錮魂術所用到的東西,是一種摻和了十幾種至陽之物的粉末。
要施咒之人,會用自己的舌尖血來當成水,把粉末製成血漿,塗抹在人體回魂鉤的周圍,再掐訣唸咒,最終完成錮魂術。
所以要破除錮魂術,要用至陰之物來剋制人體回魂鉤旁邊塗抹的血漿。
至陰之物,一般有紫河車,屍油,人油等。這些東西,都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所以這個道術就在於,就算知道錮魂術的破解方法,也沒辦法來破除這個錮魂
我把要求你跟江龍說了一下,能找到的都儘量的安排。隨後我偷偷在他耳邊耳語幾句,他聽完後,尷尬的看着我,道:“你確定要這個?紫河車和屍油我都能想辦法給你找來,但是這個玩意兒我就不敢保證有沒有了!”
我看着他,哈哈一笑,道:“沒事兒,江隊長,我相信你的實力。”
江龍一臉尷尬的看着我,隨後無奈的搖搖頭,打了個電話出去:“小鄭,你去醫院找一份紫河車,再去火葬場取點屍油過來。我這邊要用!”
話說完,江龍憋了好半天,最後小聲衝電話那頭問了句:“小鄭,你月經來了嗎?”
“嘟嘟”
我聽到了很乾脆明顯的電話掛斷聲,江龍拿着電話,看着我,很尷尬的說道:“除了這東西,就沒別的辦法了嗎?我這麼問同事,被罵成流氓了都!”
我看他一副喫癟的樣子,強忍着笑意說道:“沒有。這經血是破除這個錮魂術最重要的東西。沒有了它,那我們的辦法就不能實施了!而且我跟你說啊,這經血的需求量挺大的,你別忘了解剖室裏還有三個人體回魂鉤呢!你起碼要湊足兩升的量,我們才能解決問題!”
“啊?”江成一臉崩潰的看着我,我感覺他已經生無可戀了!
朱曉萌站在一旁聽到我們談論這個話題,立馬轉身跑到一邊去了。
不過我確實是沒有騙江龍,我們要破除錮魂術,就必須要用到經血。
女本就屬陰,而經血又是她們體內的穢物。這種東西,屬於至陰之物。像民間傳說,來姨媽的時候同房,男方就會倒黴就是這麼個原因。
山羊鬍子和楊林倆人看到我這麼說,都齊刷刷的一種玩味的表情看着我。楊林還偷偷給我豎了個大拇指,用口型來了句:“你真牛逼。”
於峯看着我和山羊鬍子還有楊林的互動,突然來了句:“劉啊,你不會是在逗江隊長吧?!”
我連忙搖搖頭,道:“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會開玩笑?我們確實需要經血來破除錮魂術,而且現在時間很緊,越早越好。”
“那你這個經血要怎麼收集?”於峯挺尷尬的問了一句。
我說道:“怎麼收集我不管,這個還是要交給江隊長了。若是他夠給力,下午我就能把這錮魂術給破了。要是他不給力,說不定解剖室裏的魃屍成型了,到時候事情可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江龍聽完我說的話,咬牙點頭對我說:“你們先在這兒等着,我下午就回來。”
說着,出了園門開着車就走了。
我們也都出了墓園,我準備找這個家族墓園的長者聊一聊,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這墓園是趙家的,這趙家人丁興旺,在茴鎮算是一個比較大的家族。
家族裏現在的管事兒的,叫趙四喜,尊稱趙四爺。六十多歲的年紀,我見到他的時候,正坐在家裏的搖椅上盤核桃。
我們上門後,趙四喜仍然躺在搖椅上,目光如炬的看着我們,隨後一擺手,道:“坐吧。”
我們落座,趙四喜又開口道:“你們來是爲了墓園裏死了人的事兒吧?”
我看了一眼山羊鬍子,他衝我點點頭,示意讓我去說。
我道:“是的,聽說這墓園是趙家的,所以想來跟您瞭解點情況。”
“該說的我之前都已經說了,也沒有別的情況。就算是有情況,你們也不一定能解決,還問那麼多幹什麼呢?”趙四喜說完,又開始閉目養神。
“我們不一定能解決的,是什麼情況?”我追問道。
趙四喜明顯有些不耐煩,衝我擺擺手,道:“你這毛頭小子是幹啥的啊?打破砂鍋問到底啊?我說我家鬧鬼了,你能解決嗎?閒的是不是!”
我一愣,這老頭看起來個頭不大,脾氣倒是不小。不過別的我不敢說,鬧鬼這事兒,我旁邊倆道士在這兒坐着呢,能怕這個?
我站起身走到趙四喜的搖椅旁,淡淡說道:“四爺,您還真別說,別的事兒我不敢保證,但是你家要是真鬧鬼了,我還真就能幫你解決了!”
趙四喜盤核桃的手立馬停止,睜眼坐直身體看着我,道:“小夥子,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我咧嘴一笑,道:“我沒有騙你的必要,要是真鬧鬼了,鐵定幫你解決。我只想要你告訴我,關於墓園的情況。”
趙四喜站起身,看着我,道:“我也沒有騙你,我家真的是鬧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