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院門口的時候,我順着門縫朝裏面一瞧,果然有橙色的火光在跳動,於是一把將門推開,說:“師父,我來了!”
誰知,我進去以後,孫天星的眉頭立刻就皺了一下,然後打了一個哈哈,說:“好徒兒,先來陪爲師喝一杯,咱們再練功!”
喝一杯?昨天孫天星一瓶酒下肚可是一口都沒給我留,今天吹得是什麼風啊?
心裏想着,我走過去從旅行袋的側旁掏出了兩瓶茅臺,然後將袋子一扔,立刻就響起嘩啦一聲的刀劍掉在地上的聲音。
之後,我將茅臺放在篝火旁邊,正要說話,忽然間孫天星的眼珠左右動了兩下,然後道:“昨天教你的長刀斬,你練習的怎麼樣了?”
長刀斬?這已經是孫天星第二次說胡話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見他說起話來一絲狂氣都沒有了,儼然一副慈祥伯伯的模樣,心裏清楚有事要發生,於是道:“練得不錯,一會兒我使出來給師父瞧瞧!”
說完,我從袋子裏抽出兩把長刀,一把略寬,好似戰場廝殺的那種戰刀,一把細長,刀身彎彎,既不想唐刀,也不像日本刀。
孫天星拿起略寬的長刀,然後用食指在上面摸了兩下,然後比劃着寫了兩個字,第一個是‘有’字,第二個是‘人’字!
我看懂孫天星寫的字以後,心裏立刻一顫,心道,是在我來之前,這裏就有人了?還是那人是跟着我尾隨過來的?
想着,我不禁嚥了一下口水,心想如果單單是一個高手的話,孫天星完全沒必要這麼謹慎,能讓這麼狂的一個男人突然裝傻賣起糊塗來,那藏在暗處的那個人,肯定不簡單!
起碼,孫天星還沒有必勝的把握,不然早就出動了!
不過,孫天星沒有動,我也便不動了,孫天星將那把窄到放在了我的右手下方,以方便我能隨手將長刀撿起,而他則站了起來,灌了兩口酒,然後就讓我喝!
我心不在焉的也喝了兩口,然後孫天星道:“昨晚教你的長刀斬,還有兩把式沒傳授給你,現在是師父耍給你看!”
說完,孫天星便拿着長刀揮了起來,刀法耍了幾下之後,猛地朝牆壁上砍去,然後揮手一拉,牆上立刻就砍出了一個大缺口,刀身一拉,小磚頭亂飛!
刷完之後,孫天星哈哈帶笑兩聲,然後就過來喫肥雞,他撕下一個雞腿給我,接着就大快朵頤起來,沒一會熱,一隻少了腿的肥雞就下肚了,而酒也喝了一半。
酒足飯飽,孫天星忽然站了起來,將手裏的酒瓶一摔,大聲吼道:“公孫七妙人什麼時候也成了藏頭藏尾的鼠
輩?”
公孫七妙人!公孫鴻汢功力大損,已經離開了公孫家,而公孫青昌已經被孫天星給廢掉了,而眼前這五個老頭,想必就是公孫家族其餘的五個妙人了吧?
我的乖乖,這下居然傾巢出動了,怪不得孫天星都要裝瘋賣傻一陣子……只是,他爲什麼忽然又大聲挑釁起來?難道半瓶酒下肚之後,孫天星的狂氣又被激起來了?
不過,這次可是公孫家族的老頭們傾巢而出啊?孫天星就算狂氣大發,估計也不是對手,畢竟公孫鴻汢和公孫青昌排名最後,一個老六,一個老七,而眼前這五個人,自然是實力正數前五名了,孫天星能應付的了嗎?
腦海裏一瞬間想了很多,但我的行動卻沒有猶豫,直接握住長刀就站在了孫天星旁邊,看着虎視眈眈的五位高手,將手裏的刀柄攥的緊緊的,隨時準備拼命!
他們現身以後,一個骨瘦如柴到卻個子很高的老頭說道:“以前的青城第一高手,果然名不虛傳,眨眼間就摸清了我們的底細!”
孫天星放聲狂笑了兩秒,然後道:“以前?莫非現在又有人自居第一高手?”
那骨瘦如柴的高個子老者道:“即使有,也達不到孫先生這樣的狂氣!”
靠,聽着二人的交談,我心裏不禁無語,都什麼時候了,還計較誰是青城第一高手,這有意思麼?
那骨瘦如柴的高個子老者說完以後,然後繼續開口說道:“孫先生耍刀時,將牆壁上的小石子朝老朽的三弟和五弟身上打去,又以長刀刀尖指向老朽的二弟,出於條件反射,他們都將身形輕微的動了一下!但老朽和四弟的行蹤,不知孫先生是怎麼發現的?”
孫天星聽後,將手裏的長刀掂量了一下,以最舒服的姿勢握住,然後道:“想知道的話,就問問我手裏的快刀!”
“哼哼!”那骨瘦如柴的高個子老者冷笑了兩聲,然後道:“所以我才說,即使再有一個第一,狂氣恐怕也是不上孫先生的!”
說完,那骨瘦如柴的高個子老者忽然動了,只見他從袖子裏甩出一把軟劍,手腕一抖,軟劍就好似飛舞着的飛蛇一樣,快速的吐着芯子朝孫天星躥了過來。
與此同時,另外四個老者也動了,四人分別站在我和孫天星的四方,東方的老者中等身材,鬍鬚長及胸口,手拿一根鐵杖;西方的老者模樣與公孫青昌差不多,山羊鬍,鼻子尖很紅,手裏拿的是一把長劍;而南方的老者,比較瘦小,武器居然是一把拂塵,這倒讓我有些好奇起來,心想這拂塵真的會像武俠小說裏那般有殺傷力?
最後則是北方的那名老者,他身材偏胖,手裏持的也是一把長劍。
霎時間,這四人陪着那骨瘦如柴的老者同時一喝,齊刷刷的就朝着我和孫天星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