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尋情仙使 >第三百八十五章 豪宴驚變(求月票)
    能來王府莊園遊玩的,肯定都屬於貴客的級別,身邊都帶得有扈從。

    襄王世子想爲趙欣欣介紹那些貴客,趙欣欣很乾脆地拒絕了——我只跟趙家人來往,其他人沒必要認識。

    五六撥貴客聚在一起,騎着馬鬧哄哄地在莊園裏轉悠,雖然天上下着雨,不過每人都將靈氣外放,抵擋着細細的雨絲。

    趙欣欣一行人,遠遠地吊在隊伍的後面,而且她和李永生都沒有激發靈氣,任由細密的雨絲灑落在身上。

    北方的春雨,從來都不怎麼大,轉悠了小半個時辰,兩人也不過才浸溼了外衣,稍微運一下氣,還能蒸乾一些水汽。

    不過他們一行人,在別的貴客眼裏,那就是另類了。

    雖然大家都暗暗聽說了,後面的人就是英王九女、尚未築基就被玄女宮收入山門的趙欣欣,可是吹得再狠,她連制修都不是,不見肩頭都被雨水打溼了?

    差不多遊玩到午正時分,襄王世子一擡馬鞭,指着不遠處一座草亭,大聲地笑着,“春雨難得,小王爲諸位略備了一些野味,咱們在這鄙陋之地,也做一番江湖豪客可好?”

    也就是襄王世子了,在自家莊園裏,都能找到做江湖豪客的感覺。

    不過衆多貴客並不計較,世子的錦衣玉食嬌生慣養,是別人學不來的,更有人高聲發話,“世子,想做豪客,那得有酒纔好,正好天雨,多喫幾杯也好擋一擋寒氣。”

    “哈哈,”世子得意地放聲大笑,“正好有莊園自己釀的靈酒,虧得小王準備得當,要不然豈不是怠慢了各位前輩?”

    草亭其實並不大,也就是四五丈方圓——四五十平米的樣子,五撥貴客加上扈從,這麼一個亭子擠不下。

    當然,貴客們都是有章法的,扈從並不進亭子,在亭子外支起陽傘歇息。

    只有一些夠身份的伴當,才能亭子裏落座。

    亭子裏一共兩桌,一桌是主桌,一桌是伴當的桌子,這些伴當裏,不乏謀士保鏢之類的,一共十個人,倒有一半是化修。

    主桌上的化修更多,連世子一共九個人,就有六個化修。

    趙欣欣不跟他們湊熱鬧,直接在草亭旁邊,支開了一個雨棚,桌几什麼的,也都紛紛放出來——今天在場的人裏,帶了儲物袋的人並不少,她這麼做,一點都不礙眼。

    當然,考慮她尚未晉階制修,給人的感覺還是比較……那啥。

    世子一個勁兒地給她使眼色,她就當看不見了,反正不去坐那一桌。

    此刻春雨,她小小地淋了一場,身邊還有友人相伴,再來一壺茶,幾盞酒的話,也是人生的極樂了。

    不須她多言,侍女就給她衝好了茶,不多時,襄王府的酒菜也端了上來。

    肉是靈鶴的肉,這東西是難得的野味,莊園裏倒是養着幾十只鶴,但是靈鶴是野生的,帶有些許的靈氣,喫的就是那個筋道的口感。

    酒也是靈酒,一口下去,靈氣在胸腹間遊走,說不出的酣暢。

    竟然是靈谷釀成的?李永生也頗爲驚訝,忍不住低聲感嘆,“襄王府好大的手筆。”

    哪怕是朱塔任家,小孩子收點靈谷,都可能被族裏借走,襄王府竟然拿靈谷來釀酒——這尼瑪也太奢侈了一點吧?

    “兌了點靈谷酒罷了,”趙欣欣低聲發話,“我這個叔父,府上有釀酒名家,能令靈谷釀酒時靈氣不散,他自己喝的,是靈谷釀的酒,此刻拿出來的,卻未必是了。”

    李永生笑着點點頭,心說這纔對嘛,不過……這貨也算個會享受的了。

    “靈鶴也是如此,”張木子喝了一口酒,陶醉地長出一口氣,又丟了一塊靈鶴肉入口,含含糊糊地發話,“靈鶴也是家養的,餵養時,摻雜了點靈谷。”

    趙欣欣張大眼睛,斜睥她一眼,“何以見得?”

    張木子嚼了幾口靈鶴肉,一伸脖子嚥了下去,淡淡地吐出三個字,“不耐嚼。”

    她喫靈鶴肉,可不是一次兩次了,身爲一個老饕,她最懂得享受美食,野生的鶴肉才筋道,不耐嚼的鶴肉,那就是家養的,帶點靈氣……這很難嗎?

    恰好,趙欣欣也是個喫貨,她的眼睛頓時瞪得老大,“我去,這不是糊弄人嗎?”

    “不錯了,”李永生笑着發話,也是壓低了聲音,“英王府肯定也養得有鶴,捨得喂靈谷嗎?”

    “喂不起,”趙欣欣冷冷地瞪他一眼,“我家那點底子,哪能跟叔父家相比?”

    英王也有些利潤豐厚的產業,但是襄王是得了太皇太妃的偏幫,兩人的身家沒法比。

    “還是的嘛,”李永生笑着點點頭,“你叔父拿這些東西出來待客

    ,已經很有誠意了。”

    說句實話,襄王府的奢靡,已經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

    趙欣欣愣了一愣,也反應了過來,於是大口喝酒喫肉。

    他們不做聲了,但是草亭裏卻是漸次地熱鬧了起來,酒至半酣,大家都來情緒了。

    李永生聽他們聊天,很驚訝地發現,那幾撥貴客裏,有一撥是半隱世家族的,有一撥是子孫廟的,還有一撥,竟然是軍方的。

    他忍不住湊到趙欣欣耳邊,低聲發話,“我說,你這個叔父,他到底想幹什麼啊?”

    趙欣欣皺一皺眉,又苦惱地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啊,不過……志大才疏,說的就是他這種人吧?”

    李永生沒好氣地看她一眼,“等太皇太妃不在了,他能活下來就算不錯了。”

    身爲親王,做事這麼高調,真是作死的典範,在他看來,襄王想要活下來,就只有一個選擇——在太皇太妃尚在的時候,篡位成功。

    趙欣欣側頭看他一眼,很納悶地問一句,“這又關我何事?”

    李永生頓時語塞——是啊,不關你的事兒,那就更不關我的事兒了。

    然而,事實證明,他想要置身事外,也是不可能的。

    又喝一陣酒之後,世子帶着一個高階化修,來到了雨棚。

    世子明顯是喝多了,表現得非常亢奮,“九妹,來,我給你……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隱世家族,隱世家族啊,願意助我父王成事,你們得認識一下。”

    我去,李永生的眉頭一皺,他不能不承認,腦殘是可以遺傳的。

    “王兄你喝多了,”趙欣欣喝了也不少,但是她一直剋制着,不想再自己昏睡,連累他在周圍戒備,“姐姐大婚是好事,但是你得適量。”

    “有啥適量不適量呢?”世子大着舌頭髮話,“你必須認識一下,這是韋純方韋真人,廣陵韋家,隱世家族啊。”

    “切,”李永生聽到廣陵韋家四個字,忍不住輕哼一聲,上次韋小寶跑得快,這賬還沒算完呢,又冒出一個韋家的化修?

    韋純方卻是沒有喝多,他聽到了這一聲,於是側頭看一眼李永生,冷冷地發話,“你好像對我韋家……挺不以爲然?”

    “不以爲然倒是談不上,”李永生又哪裏是個怕事的?

    他不願意讓趙欣欣難堪,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能忍受了韋家的做派。

    不過眼下是襄王嫁女,又是在襄王的地盤上,所以他淡淡地表示,“韋家真君隕落於國戰,我還是很敬重的。”

    這可不僅僅是奉承,而是話裏有話,時隔四十多年,誰還會提起國戰那麼久遠的事情?

    想得更惡毒一點,那就是在說,韋家真君爲何會隕落於國戰呢?

    好吧,老話不提了,但是——你韋家都沒真君了,說什麼隱世家族?

    李永生說得晦澀,但是韋家人對這一段歷史實在太敏感了,韋純方側過頭來,又上下打量他兩眼,皺着眉頭髮話,“從京城來的……你姓李?”

    李永生笑着點點頭,“沒錯。”

    “那你……死吧!“韋純方獰笑一聲,狠狠地一掌拍了下來,白色的大手,直接擊垮了雨棚和桌几。

    所幸的是,雨棚下都是修者,全部躥了出去,李永生躥得更遠,直接到了十餘丈外。

    草亭中的一干人,訝然側頭看了過來。

    趙欣欣才待發話,張木子已經先暴走了,她直接掣出一柄大槍,衝着韋純方一指,厲聲發話,“小子你活膩歪了?敢對我北極宮的人出手?”

    “閣下就是北極宮的張道友了吧?”韋純方冷冷一笑,“我此舉,不是針對北極宮,而是這李家小兒,着實可惡,竟敢對義安林家不敬……你視我隱世家族爲何物?”

    話音未落,一隻白色的大手,徑直衝着李永生抓了過去。

    這大手着實碩大,竟然籠罩了百餘丈方圓。

    李永生身法奧妙,他是聽說了的,但是這麼大的範圍,倒不信丫躲得過。

    然而,李永生的身子再度一閃,竟然就消失在當地了,只留下一聲長笑,“你韋家自尋死路,那就怪不得我了。”

    韋純方完全沒有想到,這種情形下,都能讓對方跑了,他茫然地收回白色的大手,目光一轉,在趙欣欣和張木子身上來回掃視。

    世子的酒意,此刻早就化作了一身的冷汗,見狀忙不迭地高聲叫着,“韋準證,你和別人的恩怨我不管,這可是我襄王府的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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