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僕婦們燒水,洗過澡之後,王熙鳳就坐在院子裏愣愣的撫着衣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邢夫人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怎麼去了這麼久。”
面對詢問,王熙鳳有些心虛的低下頭“林家妹子在收拾行李,就陪她忙了一天。”
邢夫人對林黛玉不感興趣,她關心的只有王霄“那王子厚怎麼說?”
王熙鳳吸了口氣,平緩了下情緒之後說“他說娶妻是不可能的。”
邢夫人頓時面露失望之色。
不過王熙鳳跟着說“但是納妾可以。”
“納妾?!”
邢夫人直接跳腳“這可是榮國府的姑娘!他也真敢張得開嘴!”
王熙鳳幽幽的說“他願出五千兩彩禮錢,而且不要嫁妝。”
之前還跳腳的邢夫人,瞬間沒了聲音。
看着邢夫人皺眉算數的樣子,王熙鳳突然感覺很沒意思。
她起身回屋“事情就是這樣,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回到屋裏的王熙鳳,輕輕揉着...‘魂淡,都腫了。’
同樣在等消息的還有賈赦,看到邢夫人歸來,急匆匆的從牀榻上起身“怎麼說?”
邢夫人急匆匆的把話說完,賈赦氣的用力的拍牀榻。
“老爺莫要生氣,那王霄不過一介西席,口氣大的就像...”
這邊話未說完,那邊賈赦就已經很是不滿的喊“五千兩?就給五千兩?打發叫花子呢!”
這話說的,邢夫人之後的話都說不下去了。
感情不是因爲要他女兒做妾而生氣,是因爲給的銀子少了而生氣。
“老爺...”
“不行。”賈赦再次拍牀榻“我得親自和他說說。”
這些日子裏,賈赦派人天天去盯着琉璃鋪的生意。簡單推斷每天至少數百上千兩的收入。
這實在是太嚇人了,妥妥的日進斗金。
如此一個賺錢利器,賈赦的眼睛都紅了。
邢夫人想了想說“林大人的女兒明天要來府裏,那王霄身爲西席,肯定要是要相送的。”
“好。”
賈赦又一次拍牀榻“明天找他好好說說。我女兒可是榮國府的小姐,五千兩?哼!去把那個逆子給我找回來,無論如何都要找回來!”
他不知道的是,原劇情之中,他把自己女兒抵債出去,也不過是抵償了五千兩的欠債罷了。
現在純粹是眼紅王霄有錢,想要坐地起價。
第二天一早,王霄就護送滿心不情願的林黛玉來到了榮國府。
因爲林如海沒死,所以林黛玉真正的家是在林府。
不過林如海外出公務,去巡視九邊,自然不可能帶着女兒一起去。
留她一個人在林府也不放心,所以就送林黛玉到其外婆家裏來。
如果是以往的話,林妹妹是沒得選擇。
可是現在,體驗世間繁華的林妹妹,對於自己再次被關進深宅大院之中,那是非常不滿。
然而再不滿也沒用,她沒辦法違逆林如海的要求。
馬車來到榮國府之後,林黛玉在衆多丫鬟僕婦的護送下去了後面。離開之前她轉頭看向王霄,目光之中全都是依依不捨。
雖然有院牆遮擋,不過耳聰目明的王霄,依舊是能夠聽到那邊傳來賈母的‘心肝兒~~~’
還有大寶臉的‘林妹妹,我們一起頑~~~’
外加衆多賈家姐妹們的笑聲與打鬧聲。
不得不說的是,大寶臉之所以被養成了一個廢物,與他所處的環境有着最爲直接的關係。
整天生活在後宅之中,上邊有祖母和母親護着,入目所見全都是滿心好感的漂亮妹子。
這種環境下別說是大寶臉了,換做任何一個男人,也是一心只想要享受高樂,誰還去努力拼搏啊。
努力拼搏什麼的,不就是爲了過上這種愜意的生活嗎。既然已經了有了,還費心費力的做個甚。
王霄這裏自然不可能沒人接待。
賈政的話,因爲他身上還有官職要去衙門,所以不在家。負責接待他的是賈璉。
“賈兄?”
看到賈璉,王霄很是驚奇“你居然在家?”
賈璉也是被說的不好意思“今天表妹過來。”
找了個地方坐下喝茶,王霄打趣他說“這些日子賈兄可是快活似神仙吶。”
賈璉手裏有銀子,而且是貴公子出身花錢大手大腳。
不但自己整日裏流連萬花樓凌雲閣等地,還呼朋喚友的一起嗨皮,最後還是他結賬。
再多的銀子,也扛不住這樣的花法。
前前後後從王霄這兒拿走的銀子,還有從王熙鳳那兒搶來的都已經花的差不多了。
而且他最近搭上了一個漂亮寡婦,又是置辦房產又是給開鋪子做生意什麼的,現在已然是囊中羞澀。
“都是謠傳。”
賈璉下意識的否認,拉着王霄說話喝茶,這才轉入正題。
“王兄,以後琉璃鋪子裏的分紅,直接給我行不行?”
賈璉又快沒錢了,他就把主意打在了琉璃鋪子的分紅上。這可是一個月幾千兩的收入,誰能不眼紅。
王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賈兄,咱們是兄弟,本不該多說什麼的,不過我的確是要說你幾句。”
賈璉在王霄的面前一向姿態很低,而且現在更是有求於人。聽到王霄的話,當即做出認真傾聽的姿態。
“你若是拿着銀子作正事,自然一切好說。可你拿着銀子做什麼去了,不用我多說了吧。”
這話說的賈璉低下了頭,換個人的話,估計此時已經拂袖而去,不過面對自己的金主,賈璉也是沒辦法。
“還有。”
王霄的話沒說完“嫂子管着賈家的家事,整天那麼幸苦不說,你還天天不回家,這樣可不行。聽說你還打了嫂子?賈兄,這可不夠男人啊。”
若是王熙鳳此時在這兒,估計能驚掉下巴來。
這魂淡居然會幫自己說話,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王霄當然不是在幫賈璉和王熙鳳緩解家庭矛盾,實際上他看人很準,早就看出來賈璉是那種心高氣傲的貴公子性格。你越是勸說什麼,他反倒是越生氣越是要反着來的那種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