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話,聽聽也就算了。因爲真要是留下來,不用半個月就得哭爹喊娘。
說草原風光好,那是隻有春天草木生長的時候纔有。
其他日子裏,草原上的草都沒有想象之中那麼好看。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裏的風沙很大,外加氣溫變化不定,真不是一個過日子的好地方。
別的不說,現在漢地的百姓們都知道要收集米田共,用來漚肥做肥料。
甚至就連城鎮之中,都出現了專門收夜來香的行當。
可在草原上,壓根就沒有這種事兒。
所有的米田共,那都是走哪留哪。所謂美麗的大草原,你一腳下去,天知道你踩到的會是什麼東西。
所以王霄一般情況下絕對不會亂走,不是待在營地之中就是出去必然騎馬。
“叔。”馬背上的李山,指着遠方的草原喊着“那邊的草,怎麼和之前的不一樣?”
比起南邊那些泛着綠色的草場來說,北方的草地明顯稀疏不少,而且葉子發黃狹窄。
“這是因爲北方位於高緯度,陽光直射減弱導致熱量接收減少。植物的光合作用之下...”
行軍太閒無聊的王霄,開始給身邊人做科普。
只可惜沒有絲毫知識儲備與基礎教育,他們根本就聽不懂王霄說的是什麼。
至於王霄自己也知道這是對牛彈琴,可他實在是太閒了,只好隨便找點事情來做打發時間。
追亡逐北聽着好似萬馬奔騰一日千里的,可實際上絕大部分的時間,都是騎着騎乘馬緩步前行。
真正遇上匈奴人的部落狠狠打一場的時間,真的是非常少。
匈奴人也是人,他們可是逐水草而居,而漠北這裏的水草明顯比不上漠南。所以大部分的匈奴人都是在漠南一帶生活。
歷史上小豬打贏了漠北決戰之後,就把之前臣服匈奴的烏桓人安排在了漠南,當做對付匈奴人的第一道防線。
大家都知道的,這些草原部落在中原強大的時候,自然是要多忠心就有多忠心。
可一旦中原衰落了,那他們立刻就會撕下羊皮,化身爲喫人不吐骨頭的惡狼。
王霄絕對不會再犯這種錯誤,所以漠南也不可能再交給任何一個遊牧部落。
想要做到這一點,徹底打垮匈奴人的有組織抵抗,就是最爲重要的支點。
這也是王霄爲何支持霍去病一路追下去的原因所在。
前幾天攻破某個匈奴部落的時候,俘虜們交代說是左賢王曾經派人來傳令,讓所有部落都躲避漢軍的兵鋒,繼續向着北邊撤退。
在匈奴右賢王與單于王庭接連被擊敗的背景下,左賢王就是匈奴的最高存在。
只是這位左賢王的日子也不好過,他的左路主力在與衛青的軍團激戰之中,同樣遭遇慘烈失敗。
帶着殘部潰逃之後得知大單于都沒了,就以匈奴最高存在的名義,號召匈奴部落們趕緊往北邊逃亡,先躲開這次漢軍的大規模攻擊再說。
“並沒有大司馬大將軍的消息。”
晚飯之後,霍去病請王霄到了自己的軍帳裏,講述了之前審問的結果“只知道大將軍打贏了左賢王所部,但是之後的動向就沒有了。”
沒有這個必要。所以,不用去管他的下落。”
霍去病鬆了口氣“陛下所言甚是。”
他心裏想着的卻是‘我可不用大將軍來支援,說這些是爲了讓陛下你知道而已。’
“倒酒。”
“欸。”
霍去病拿起酒壺爲王霄倒上一碗,之後也給自己來上了一碗。
這些烈酒都是從伊稚斜的王庭裏繳獲的,千里迢迢的帶到這裏,真的是價值昂貴。不過現在全都成了漢軍的戰利品。
“追肯定是要繼續追下去,不過不用追的太急。”
王霄端着酒碗跟霍去病碰了一下“既然左賢王自己跳出來收拾殘局,那就讓他把匈奴人最後的力量都給集中起來再去打。”
一口氣喝光酒水的霍去病,當即點頭應聲“陛下所言極是,這漠北之地這麼大,匈奴人若是四下分散還真不好打。等他們自己主動集中起來,反倒是更加容易。”
這些東西本就是王霄教給霍去病的,他自然不會反對。
“這裏不是未央宮,以後不要喊陛下。”王霄放下只剩下骨頭的羊腿,隨意的把油乎乎的手在身上抹了幾把“以後喊師傅就行。”
“喏。”
王霄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些什麼。
他面帶古怪笑容的看着霍去病“知不知道我們這一脈師承何處?”
霍去病早就想問這件事情了。
他從小隨王霄習武,小時候還沒什麼感覺。可隨着年齡的增長,他發現自己強大的不可思議。
在他十歲出頭的時候,別說同齡人了,就算是那些軍中的猛士,幾個人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對手。
這種強大的技擊能力,讓霍去病非常疑惑。
等到十五歲那天,王霄告訴他說‘你可以出師了。’
霍去病專門去了一趟羽林軍,喊來了整個一個什,全副披掛的精銳圍攻自己。
哪怕是刻意收着,霍去病也是在幾個呼吸之間就輕易放倒了一整個什的軍士。
他們可不是赤手空拳,是真正意義上的全副武裝。
這讓霍去病很是好奇,如此強大的技巧是來源於哪裏?
要說是昊天上帝賦予的什麼的,霍去病是不相信的。
因爲如果真的是上帝之子的話,那之前的皇帝們爲何會躺在陵寢之中?
只不過當時王霄不說,他也不好主動去問。
現在王霄終於想說了,霍去病立刻全神貫注的等着獲知祕聞。
“咱們這一脈啊,源出於華山派。我的師傅是華山派氣宗掌門人,行事光明磊落,做人不拘小節,對內愛護家小,對外嫉惡如仇。江湖人稱‘爲人不識嶽不羣,便稱英雄也枉然’的嶽
不羣,嶽大掌門。”
霍去病聽的一臉懵,這都什麼都跟什麼。他只記下了嶽不羣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