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每個世界蘇一遍 >第34章 軍閥小狼狗(九)
    離婚這件事,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還不能受到廣泛認同,尤其是對邵大帥來說,跟過他的女人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離婚是一件相當丟面子的事。而哪怕他再喜歡羋兮,也從來沒有動過想要娶她的念頭。

    因此邵一灃剛提出這個建議,他立即眉毛倒豎,大聲斥他:“胡鬧!”

    邵一灃只盯着聞櫻看,聞櫻卻也搖了搖頭。

    如果離婚,邵一灃也就罷了,她不可能再有機會接觸到小虎。他眼下不過十來歲,她不放心把他一個人留在大帥府,即便她很快會離開,但是另一個“她”還在。

    所以,要離婚也不是現在。

    邵一灃在提議的時候,就曾想過這些障礙,看她果然被邵廷玉牽絆,不爽地挑了下眉。

    好在他提出這個要求,還有另一個目的。

    因爲把離婚的事擺到了檯面上,邵閣天意識到這次的事,兒子是完全站在聞櫻那一邊的,這無疑又一次提醒他做下的荒唐事。他不得不做出一個姿態來給衆人看,只得暫退一步,任兒子去“處罰”羋兮。

    也算是給聞櫻出了一口氣。

    唯有羋兮在衆人爭議的時候低着頭,背上是鞭傷帶來的刺痛,而她勾了勾嘴角,不知道在想什麼。

    *

    婚沒有離成,任務卻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親情線和愛情線都已經走完,聞櫻同樣從光源圖中看出,小虎和邵一灃確實都落到了她的陣營沒有錯,羋兮代表的薔薇花圖案上,只有邵閣天一個,其它的光點不足以與自己相爭。

    可就在她試圖重回123言情空間的時候,卻發現空間沒有向她打開。

    前兩次,只要她完成任務後,進入一個無人的封閉空間,腦海裏一動念頭,就能回到那個地方,但這一次,她多番嘗試,仍然沒有看到熟悉的數據空間。

    難道是又一次和人任務重合了?

    但記得上一個世界的任務結束後,她雖沒有經歷空間,也在生出念頭時,直接跳到了下一個世界。還是說這是空間的又一個bug?

    無論如何,空間沒有對她開啓,她就沒有辦法離開這個世界,只能在這裏繼續生活。

    但聞櫻萬萬也沒想到,這一等,就等了整整七年!

    七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對小孩子而言,每天都可以發覺新鮮的事物,打開新世界的大門,所以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而對衣食無憂的成人來說,只是將一天的日子週而復始地過下去,等回過頭才發現,竟已經過了這麼久。

    在七年裏她想了很多,其中考慮最多的就是爲什麼空間不再對自己開放。

    後來,經過多方面的分析,她記起了21所說的完成任務的條件,是她獲取的信仰之力超過羋兮,如果從結果推導過程,她回不到空間,即她沒有完成任務,也就是說她的信仰之力,還不足以壓制羋兮,甚至有可能比不過她……

    那麼光源圖上的顯示又該怎麼解釋?

    她直覺問題出在羋兮身上,她是自己所遇到過的最難纏棘手的墮落神使。一般來說,按照21曾經告訴她的話,神使因爲擅自扣留了奉獻主神的信仰之力,選擇滯留在某個世界,所以無法來到另一個世界,而是會在她滯留的世界輪迴轉世,就像上一個世界的宋汐。

    可聽羋兮的講述來看,她似乎仍然經歷了很多不同的世界。

    如果她能打破這個規則,那麼在光源圖上做手腳,也並非不可能。

    只是這份猜測沒有任何的真憑實據,她也不可能從羋兮那裏得到答案,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在這期間,21不曾出現爲她解惑,只能由她自己推斷摸索。好在經歷了兩次任務,她早已磨練出了耐心。

    這天,空氣陰沉沉地將要下雨,她剛令瑩草將曬的被褥收好,就聽見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羅副官來了……”聞櫻剛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便見對方神色不大好看。

    邵一灃的副官羅誠匆匆走進來,謝過傭人遞上來的水杯,畢恭畢敬地對聞櫻道:“少帥命我告之太太,今日大帥要回來用餐,還請太太避一避。”

    “出什麼事了?”

    “倒不是什麼大事。”羅誠頓了下說,“少帥與邵團長意見不合,險些開火,使得大帥大發雷霆,恐怕會殃及太太。”

    邵團長指的是邵廷玉,七年時間足以讓他在軍中如魚得水,十三歲就領兵作戰,作風野蠻強橫,只要是被他瞄準的目標,必定會被撕咬下一塊肉來,近年來十分得邵閣天得喜愛,直稱有他當年的影子,軍中大佬也不無稱讚,風頭甚至壓過了邵一灃。

    因爲邵廷玉給邵一灃帶來的威脅,所以兩人雖然在聞櫻跟前表現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背地裏卻摩擦不斷。

    這一次被捅到了邵閣天跟前,想必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鬧。

    聞櫻沒有聽從邵一灃的提醒避開,而是令廚房準備了一桌菜,等他父子三人回來。

    邵閣天人到中年,雖沒變得昏聵,但勇武不勝往昔,私心也漸漸多了起來,因多與羋兮廝混,甚至給她在軍中搞了一個什麼參謀的職位,即便只是個花瓶擺設,並無實權,仍引起了不少爭議。

    他最先到,在長桌首位落了座,跟聞櫻點點頭。每回看見家中小妻子,他總是會產生髮憷的感覺,這在當年的荒唐事之後更甚,因此這兩年連話都少了。

    邵一灃隨後即至,脫了軍裝外套,留裏面一件軍式襯衫,人愈發英挺不凡,神采煥發。戰場上的血腥氣全然不聞,彷彿他仍然是笑看聲色場中鶯歌燕舞的少帥。

    看見聞櫻沒有避開時,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而後又像是拿她沒辦法,笑搖了搖頭。

    “母親。”

    聞櫻正布碗筷,就聽見一聲微低的少年嗓音。

    她轉過身來,看見來人肩頭淋了雨,忙拿手帕給他擦雨水,“這麼大的人了,還不知道躲雨?”

    邵廷玉只是低着頭,用黢黑的眼睛望着她,如願聽到她絮絮叨叨地關懷。

    邵廷玉如今已經年已十八,曾經稚嫩的臉龐全然褪去,濃眉壓着突出的眉骨,只消一眼看來,其中蘊含的狠戾殘酷就能嚇得敵人腿肚子發抖。他不像邵一灃讀過軍校,這是他十歲就接受鮮血洗禮所擁有的氣勢。

    大帥府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父子三人都脾性不小,說着說着就吵起來了。

    聞櫻這才知道,兩人不是因爲作戰意見不合,而是互相推讓對象,拒絕聯姻。

    期間,邵大帥氣得拍桌子:“孔家的女兒有哪一點不如你們的意?還由得你們挑三揀四,擺出不情不願的臉色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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