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每個世界蘇一遍 >第123章 全息遊之美人傾城(十八)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領隊的男人在心裏暗暗叫苦,他們雖然比不上頂級高手,但感觀至少有30%的同步,蛇牙咬下來沒什麼感覺,但蛇貼着皮膚冰冷的感觸讓人心裏發毛,更別說爲了體現蛇毒的厲害,遊戲裏蛇毒侵蝕神經有着切實強烈的感受。

    每人身上都有蛇貼着皮膚遊走,讓人頭皮發麻,隊伍裏的女玩家早就尖叫一片了!

    他一咬牙,頂着壓力說:“這個女人騙了你,我們這也是……”

    “也是什麼?懲惡揚善?替天行道?”獨活擡眼流露出一分狠戾,脣角噙笑,“我的事也輪得到你來管?!”

    “是輪不到我們來管,但我們看不慣有人騙財騙勢,也輪不到獨活會長來管!”隊伍裏有女玩家大叫道。

    蠢貨!

    領隊的男人一看,正是剛剛讓他別管獨活的女人,氣的咬牙。

    只見獨活聽後笑了,“輪不到我管?”不用他發號施令,他身後就有黑風的成員走出來,女玩家手一抖剛要下線,就被專門的禁錮道具定在了原地,連下線逃難的機會都沒了。

    黑風的人乾脆利落幾個大招下去,她的頭像一灰,身體爆出了一樣裝備。

    但這個時候,沒有人有心思在那件被爆出的裝備上。

    她心存僥倖,想着不過掉一級而已,練回來就是了。但很快,她就發現自己無法回到綁定的刷新點復活,當場被黑風的人救了回來。遊戲規定,就地復活會有10秒的虛弱期,她剛看了一眼彩色的世界,下一秒,眼前一灰,再次倒了下去。

    輪白。

    其餘人很快就清楚了他們的打算,是鈍刀子割肉,要一級一級將他們殺到零級爲止。隊伍裏登時騷亂起來,討好求饒聲不斷。

    領頭的男人悚然一驚,沒想到獨活會做的這麼絕。要不是接了活,他也不來淌這趟渾水,隊伍裏有人和他一樣拿了錢,還有人是正兒八經生出興致跟上來的,但無論如何,大家的號都是辛辛苦苦練上來的,要是被黑風的人逮住一頓輪白,那就是結仇了!

    結他的仇!

    誰敢和黑風算賬?

    他忙不迭地強調:“那人和我們沒關係!我們、我們就是想要主線地圖,不是刻意難爲她,就是見她落了單,”

    “搶了地圖就跑……她會把地圖直接給你們?如果不給,地圖又爆不出來,你們想怎麼樣……”獨活的語調陰森,讓對方臉色發白,腦海裏一片空白,說不出辯駁的話來了。

    當然是輪白。

    不爲搶地圖,他接的活也是要將落櫻殺到零級。

    鍵盤網遊的輪白已經足夠讓人憤慨,而全息遊戲最可怕的一點,就是不斷地死而復生,生而復死會給人留下強烈的心裏陰影,嚴重的還有人找過心理醫生。不是沒有人提出過這一點,希望遊戲公司改進,但是遊戲方給出的解釋是,全息玩的就是足夠真實的世界,如果連這份刺激都沒有了,那遊戲裏的生死還有誰在乎,遊戲還怎麼運營?

    所以,這可以說是唯一比現實更殘酷的手段。

    在現實中死亡只有一次,在這裏,卻可以被迫體會到無數次。

    “我這個人最講規矩,你們怎麼對她,我就怎麼對你們,除非……”

    獨活森然如鬼的聲音在他耳朵邊響起,讓他下意識打了個寒噤,抓住機會問:“除非什麼?!”

    “——除非你說幾句好話來聽聽看。”獨活自剛剛起,笑就一直掛在嘴邊,但瞭解他的人非常明白,他這是強自剋制着自己不動怒,說明已經怒到了極點。

    一個“看”字落下來,不詳的預感襲來,那人心臟驟然一縮,口剛張開,就已經仰天倒了下去。

    “好聽的話?”獨活咬牙切齒地重複這幾個字,他冷眉壓眼,第一次流露出黑色背景薰陶下的狠戾之色,“她跟我都沒說過幾句好聽的,你們算什麼東西?敢用這種口氣和她說話。”

    “我和那條蠢龍捧在手心裏的女人,被騙了也沒捨得動她一根指頭,還能由着你們欺負?”

    要不是怪物正好橫在山道上,不殺怪下不去,他聽到這些齷齪話的一刻就想殺了這個人!

    他最後冷看了這羣人一眼,牽着聞櫻坐着的馬去了酒棚裏。背後自有黑風的人按照他的意思來處理後續,就是不被砍到零級,也絕對討不了好。

    那些人這才後悔莫及,無論拿沒拿錢,惹上黑風這尊龐然大物,以後還怎麼在遊戲裏混?

    都他媽誰說這女人騙了兩個會長,他們倆肯定恨他入骨,除之而後快的?!

    *

    聞櫻體力耗盡,從剛剛起就一直趴伏在馬背上,靜靜看着他擋在前面教訓那幫人。直到進了酒棚,只見他把牽馬的繮繩一甩,好像是任她自生自滅的意思,徑自去了酒窖。

    然而沒多久,他就抱着一罈酒出來了,把酒水倒在淺口的大碗裏,遞到她嘴邊。

    聞櫻已經從馬上下來了,歪倚着木柱,虛弱地就着他的手,小口啜飲。

    “怎麼我一沒看着,你就成這副鬼樣子了。”他的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刻薄,“漠北之鷹呢?你效勞的會長大人沒管你死活?”

    她不說話,繼續喝酒。

    火辣辣的口感一竄上來,終於讓她恢復了幾點體力,四肢百骸彷彿有暖流劃過。

    “謝謝你。”她說。

    “……行了。”他眼瞼輕垂,嗤了聲道,“算我犯賤多管閒事,你恢復了力氣自己走,我先走了。”然而他剛側轉了半個身,手就被人抓住了。

    她見他的眼神落在她的手上,又猛然將袖子鬆開了,“我就是看你手上在流血,是不是要綁一下繃帶?”

    獨活這纔想起來,剛剛急着趕下山,強行突圍擋路的大蛇,但他畢竟只是一個遠程脆皮藥師,不留神被大蛇近身,血盆大口一張咬在了胳膊上,掉了三分之一的血量,還疊了層中毒狀態。後來被隊伍裏的人解了。

    經她提醒,方後知後覺感到了幾分疼。

    他停住了腳步,片刻,才從空間裏拿出治癒傷口的繃帶,眼見她站在那裏不動,回頭挑了眉問:“我自己綁?”

    “……我幫你。”

    兩人坐在酒棚的酒桌上,npc老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寥無人聲。獨活伸出受傷的胳膊,任她灑了藥粉,一圈一圈妥帖地將繃帶縛上去。

    驀地,他喊了一聲:“飛雪。”

    身體裏的條件反射還在,聞櫻下意識地擡了下眼睛,被他抓個正着,她忽地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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