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議無效,小傢伙一小步一小步地朝着孟茯苓身邊挪,滿臉委屈,還帶了點兒羞澀。
孟茯苓忍着沒笑出聲,這小傢伙可真逗,無視他的扭捏,三兩下就把他剝光了。
“孃親!”小冬瓜驚呼一聲,連忙跳到澡盆裏。
他的小手還緊緊捂着小丁丁,原本白嫩嫩的小臉通紅一片,跟煮熟的蝦子似的。
這害羞的模樣,跟小媳婦似的,把孟茯苓逗得不行,“告訴孃親,怎麼突然想自己洗了?”
說到這個,小冬瓜委屈極了,小眼神竟有些哀怨,“孃親,小雞翅說我這裏像豆芽。”
噗!孟茯苓聽了,忍不住噴笑出聲,原來是因爲這個啊!她還當怎麼回事呢。
晚飯是她親自下廚的,她做了一個銀絲燴豆芽,喫飯時,小雞翅語出驚人,竟說小冬瓜的小丁丁長得跟豆芽似的。
小傢伙自尊心也是很強的,當場和小雞翅翻臉,孟茯苓當做是小孩子打打鬧鬧,也沒當回事。
沒想到,這會小冬瓜倒是鬧起彆扭了,她忍笑道:“你現在還小,那裏自然也小,以後會慢慢長大的。再說,一根豆芽哪裏會比你大?”
她意在安慰小冬瓜,覺得他拿豆芽跟自己的小丁丁比較,她便以此安慰他。
結果,小冬瓜冒出一句、令孟茯苓笑得肚子疼的話,“一根豆芽比我小,那一把豆芽呢?”
孟茯苓實在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怕教壞小冬瓜了。
她拿着棉布,把他從上到下都搓了一遍,洗到小丁丁的時候,小冬瓜差點哭出來了,因爲他還在糾結豆芽的事兒。
一洗完澡,小冬瓜就光溜溜地、鬧着要到牀上去,拉了被子把自己包嚴嚴的。
“把寢衣穿上再睡。”孟茯苓拿了寢衣過去幫小冬瓜穿上。
京裏的權貴都是睡牀、不睡炕,將軍府也一樣。
孟茯苓起初還擔心小冬瓜會不習慣,事實證明,她的擔心是多餘的,比起炕來,他更喜歡睡牀。
幾天下來,她還發現小冬瓜很習慣京中的一切,給她的感覺,不像是第一次到京都城。
總之,除了剛進城那會他略顯沉悶,之後,他比在岐山縣時還要脫跳、更爲機靈聰明,都有些不像只有三歲的孩子了。
可他是她所生,除了進京後的變化,從未有過異樣,也許是地界不同、接觸的人也不同的原因吧?
待孟茯苓走出寢室後,小冬瓜擡頭,眼神已不復天真,嘀咕了一句小孩子真不好當,才閉眼睡覺。
轉眼已到了初賽這一天,比賽地點選在皇宮後面的空地上,那佔地極廣,莫說容一百二十個參賽人員,就是上千人都搓搓有餘。
孟茯苓與其他參賽人員一樣,早早就到場了,沒多久,場外便圍滿圍觀的百姓,有官兵圍擋着,令百姓們不敢跨界一步。
她打量了一番,見前頭靠着牆的地方搭建了一個高臺,高臺上坐了幾位身穿官服的官員、和御膳房總管、御廚等。
據說初賽的主考官是禮部尚書,應該就是坐在中間、那個容長臉、留着鬍子的中年男人。
砧板、刀具一應俱全,每隔三張桌子,都站一個拿着筆的人,應該是專門登記的。
跟現代的廚藝大賽流程很相似,不管什麼賽事,只要是考廚藝,初賽第一輪考的一定會是基本功,也就是刀工。
想要練就一手好刀工,除了天賦之外,就是一個字--練。
孟茯苓在現代的父親是大廚,家裏開了飯館,她自很小的時候就跟着父親在廚房裏打轉,她的刀工雖不算出類拔萃,但也不差。
當她看到走到高臺上的尚啓昊時,心下一沉,他居然來了,可不要使什麼陰招。
轉念一想,這只不過是初賽,就算他要算計她,也不會這麼快,應該在後頭。
可她走到被分配的最後一排、倒數第二張桌子時,心火蹭蹭直冒,她知道位置是按登記順序來安排的。
她剛抵京的第二天,陸管家就親自到報名處幫她報備資料,怎麼算,都不可能安排到這麼後面,她就不信裏面沒有尚啓昊的手筆。
孟茯苓深吸口氣,告訴自己可不能還沒開始,就氣得亂了心神。
初賽第一輪的刀功,比的是切得是蘿蔔絲,第二輪是比整雞脫骨。
高臺上專門設案燃香,以半炷香爲限,裁判一聲令下,參賽人員都拿起蘿蔔飛切着。
雖說參賽的廚子不少,可有真本事的卻不多,不少是想碰運氣濫竽充數的,也有名副其實的,例如孟茯苓旁邊那個漢子。
別看他長得五大三粗,手底下的活兒,卻不差,那把廚刀在他手裏使的遊刃有餘,切出的絲兒異常均勻,跟旁邊幾個湊數的一比,高下立現。
旁邊那位負責登記的人都走了過來,讚了一句:“好刀工!”
再看到孟茯苓切出的蘿蔔絲時,眼睛一亮,不過卻沒開口,直等到她切完,才把蘿蔔絲拿到眼前細看,嘴裏嘖嘖了好幾聲,“真是細,和髮絲差不了多少。”
孟茯苓勾脣淺笑,也沒說什麼,後面卻響起不和諧的聲音,“看來你還真有兩把刷子,不過比完,能不能走出這裏,還兩說。”
不用回頭,孟茯苓也聽出這聲音的主人是誰,自然是祁玉。
這臭丫頭真是陰魂不散,還專門跑到她後面來。
“喂!跟你說話呢,你耳聾了?”祁玉見孟茯苓沒回頭的打算,當即火冒三丈,要不是場合不對,她真想衝進去,親手教訓孟茯苓一頓。
“死村姑,你給我……”
任憑祁玉怎麼大呼小叫,孟茯苓都沒理會她,直至她引來一道道怪異的目光,還驚動了負責賽場秩序的京兆尹。
祁玉才發現自己竟當衆失態,心裏更惱孟茯苓,認爲是孟茯苓害她的。
孟茯苓只當祁玉是個跳樑小醜,她只盯着高臺的方向看,所有的參賽人員切的蘿蔔絲都被收到一處,由官員和御廚評出可進入下一輪的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