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蘇小米挽着蘇有榮起了身。
蘇有榮戳了戳蘇小米的腦袋,“偷偷瞞着我交新男朋友,還不經過我同意就同居了,還想我帶你喫好喫的?”
“那你要把女兒給餓死嗎?”蘇小米委屈地鼓着粉嫩嫩的臉頰。
一看到女兒這可愛如小豚鼠的樣子,蘇有榮的心都有化了。
“算了,趕緊把新男朋友帶給爸爸看看。只要人品還行,就準備婚禮。”
“不,不用這麼快吧?”
“你先跟我說說,他是什麼類型的男生,從事什麼行業的,人品怎麼樣呀?”
“爸你放心吧,反正不會是凌一揚那種類型的。”
碰,蘇小米關了門,挽着蘇有榮走向了電梯間。
門裏的凌一揚,這才從門後走出來,走到客廳處,看向了緊掩的大門,臉色忽而陰雲密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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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蘇小米沒有回小公寓。
她跟着蘇有榮回了蘇家。
蘇家別墅坐落在D市最繁華的地段,屬於鬧中取靜的超級豪宅。
有游泳池、有高爾夫球場、有花園、還有一片葡萄地和酒莊。
蘇小米已經很久沒有回家裏了。
幾個哥哥們,都有自己的工作,在外忙碌着,也都不在家。
爺爺奶奶也睡下了。
若大的幾層樓房子,顯得有些空。
蘇小米回到家,就直接上樓睡覺了。
蘇媽媽杜婉敷着面膜,從房間裏走出來,看着蘇有榮切了一盤水果。
她走過去,叉了一塊切好的鳳梨,正要喂嘴裏,“你不是說給我帶榴蓮酥嗎,沒買着嗎?”
“忘記了。順路去看了看小米,帶小米吃了點東西,就給耽擱了。”
“小米回來啦?”
平日裏,若是丈夫忘記給杜婉帶榴蓮酥,杜婉是會生會兒氣的。
但一聽小米回家了,早就把榴蓮酥給拋之腦後了,“小米上樓了?這水果是給小米切的?”
蘇有榮說,“是呀,給她端點水果,送杯牛奶。”
杜婉忙把叉起來的一塊鳳梨,放回盤子裏,“那我得給小米留着,讓她喫。”
“喫一塊沒似的,小米胃口小。”
“不了,不了,小米最愛喫鳳梨。”
杜婉從蘇有榮手裏,接過托盤,“我給小米送上去。”
杜婉上了樓,敲了敲蘇小米的房間門。
“門沒關,進來吧。”
門口的杜婉,聽着女兒的聲音,聽着怎麼有點情緒低落?
她進去後,看見女兒澡也沒有洗,就靠坐在牀頭,眼神有些呆滯。
真是奇怪,平時女兒回一趟家,那是爭分奪秒的揹着筆記,從無例外。
今天怎麼沒有帶筆記本回來?
女兒不廢寢忘食地背筆記了,按理說杜婉應該高興纔是。
怎麼見到女兒低落的情緒,她反而高興不起來呢?
蘇小米看了杜婉一眼,喊了她一聲,“媽媽!”
杜婉把托盤放在牀頭櫃,坐在了女兒的身邊,“寶寶,你這是怎麼了,什麼事情這麼不高興?”
“媽媽,我都多大了,還叫我寶寶。”
“你永遠都是媽媽的寶寶呀。跟媽媽說說,什麼事這麼難過?”
“沒什麼。”
“你臉上寫着難過二字,還說沒什麼。告訴媽媽,要不然媽媽今天晚上又要擔心得睡不着了。”
杜婉感覺,女兒的這個理由不夠充分。
以往不管她怎麼轉不了正,但她對醫學的熱枕卻不減反增。
今天女兒這眼裏的黯淡,分明不是因爲事業。
同樣身爲女人,杜婉一眼看出,她是爲了感情的事。
“寶寶,凌一揚那渣男最近又來煩你了?”
“沒有啊,媽媽,你可別在爸爸面前亂說,我和凌一揚早就沒什麼了。”
“那你爲何這麼難過?”
五年前,女兒突然就被離婚了。
全家人都以爲女兒並不怎麼難過,反而是天天沉浸在醫學的知識海洋中,不停地揹着筆記。
只有杜婉知道,女兒不是不難過,而是把難過掩飾了起來,只有用學習來麻木自己。
杜婉承認,自己的女兒確實心善,一心想着救死扶傷的事。
但她那麼爭分奪秒地背筆記,也是爲了逃避感情的傷痛吧。
她可憐的女兒。
蘇小米倒下牀,拉過被子,“媽媽,我今天好累啊,想睡了。”
“你不洗澡啦。”
“太累了,不想洗了。”
“那你喫點水果,喝杯牛奶吧。”
“不想喫,不想喝。媽媽,你別吵我了,我真的要睡了。”
杜婉無可奈何地看着女兒,她該怎樣做,才能走進女兒的心裏,好好地跟她談談心?
這天晚上,蘇小米沒有回自己的公寓。
凌一揚發了微信,問她幾點回。
她回覆說自己不回去了,明天直接去醫院上班。
第二天,兩個人都在醫院裏忙碌着。
一天都沒有見着面。
蘇小米從今天起,暫時調到了中藥房。
新的環境,新的部門,一切從新開始。
她每天的工作,就是負責拿單子抓藥,因爲沒有學過中醫,一切得從頭再來。
有專門的醫生帶她。
一個藥名,她要反覆問好幾遍。
她拉開一個櫃子,問了問,“安醫生,這個是黃藤嗎?”
安醫生名安瑤,是個典型的瓜子臉大美女,年紀輕輕就拿了中藥藥師證,專業很厲害的。
而且,她是安倩的妹妹。
比安倩還要漂亮。
他們安家,許多人都從醫,可以說是醫術世家了。
見蘇小米問個不停,安瑤蹙了眉,“上面不是貼着藥名嗎?”
“我怕藥名貼錯了,抓錯一味藥,都會影響效果的。”蘇小米謹慎道。
安瑤瞪眼過來,“什麼叫藥名貼錯了,那是我親手貼的,還能錯?再說了,黃藤你不認識嗎,你是怎麼來中藥房的,連藥材都不認識,不會又是個花錢買職位,進來混喫混喝的吧?”
蘇小米懶理安瑤的嘲諷。
這種話,她當實習生的時候,聽得多了,都不足以放在心上。
她現在要趕緊弄清楚,抽屜裏的藥,到底是不是黃藤。
於是,就打開了手機,網上查了查,再和抽屜裏的實物對比一下,裏面竟然真的不是黃藤。
她看向安瑤,“安醫生,你確實是把藥放錯了,這不是黃藤呀。”
安瑤兇巴巴道,“你不要爭眼說瞎話啊。你一個連藥材都不認識的新人,知道什麼是黃藤嗎,還敢說是我放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