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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她小眼神慌亂地看着凌一揚，“我，我們，昨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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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昨天晚上，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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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主動纏着凌一揚，後面發生的事情，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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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蘇小米羞得真想原地消失，她只好把被子裹起來，儘量地裹住自己的身體，再不敢看凌一揚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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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一揚不再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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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蘇小米看了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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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了，她的模樣一點也沒有變，依舊是碎碎的流海，直直的頭髮，嬰兒肥的可愛臉頰，卻瘦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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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他出差的時候，突然收到她的微信：凌一揚，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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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把電話拔過去，卻已經是空號狀態，連她的微信也註銷了，他匆忙回到D市，蘇家的人都不在了，蘇小米像是人間消失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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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的天塌地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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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年，不僅是痛，也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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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有多狠的心，才能走得這麼幹脆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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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看到她這張可可愛愛的臉頰時，他所有的恨，瞬間煙消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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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擡了擡脣薄，“回來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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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米雖是垂着頭，卻能感覺到似乎有一抹熾熱的目光，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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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得她不敢擡頭來，目光低處，只見一雙又長又瘦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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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見凌一揚沒有穿鞋，腳踩在地板上，走地到衣櫥處，他身上的浴巾突然滑到了地上，一擡頭，她什麼都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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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米趕緊移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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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一揚穿好衣服後，把她的衣服拎過來，甩到牀上，“已經洗乾淨熨燙好了，穿衣服，跟我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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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米擡起頭來，依舊很緊張，“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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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你就知道。”
凌一揚再也不能等了，一刻也不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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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蘇小米穿了衣服，他緊拽着她的手，帶她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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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她怎麼掙扎，他始終不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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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來所有的痛與恨，都可以在見到她安然無恙後，一併抵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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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棟莊嚴的大樓前，凌一揚下車幫她開了車門，她下了車擡眼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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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D市的民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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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茫然地看着他，“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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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婚。”凌一揚目光堅定，再一次地牽起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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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凌一揚指腹間的繭子，摩挲在蘇小米的掌心間，是歡喜，也是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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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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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一揚怎麼也不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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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身後的蘇小米，乾脆利落道，“我不能和你復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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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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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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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兩個字，代表着成年人的許多無奈和情非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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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爸爸的心臟雖是成功移植了，可是卻每日靠吃藥維持着，能活多久誰也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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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爸爸也習慣了她和程蕭之間“婚姻美滿”的樣子，再也折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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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凌一揚，兜兜轉轉了那麼多年，她耽誤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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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她也許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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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沒有未來，不如讓他狠狠痛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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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米的神色，瞬間冷了起來，“四年前我說得不夠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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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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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她發了一條微信，說是要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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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他M地算是說清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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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了嗎？”凌一揚霸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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