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鼓了鼓可愛的腮幫子,那模樣像極縮小版的小米。
看着皺眉答不上來的媽媽,小不點又問了一遍,“大長腿爸爸是怎麼把我這棵小種子,放到媽媽的肚子裏去的呀?”
這個問題實在是太尷尬了,蘇小米沒法回答,尤其是當着凌一揚和程蕭的面。
“媽媽,怎麼放進去的呀?知知好想知道呀。”
“呃……”蘇小米犯難了。
這個時候,凌一揚把知知把到自己的腿上,像是聊天一樣的,和知知聊起了小時候的幸教育問題。
正好,他的旁邊有隨身攜帶的充電寶。
他拿起來,給知知做着示範,“就像是一根充電線一樣。連接起來,就可以把種子輸送到媽媽的肚子裏。”
這樣的比喻,知知好像懂了,點點頭哦了一聲。
雖然說,幸教育對於小孩子來說很有必要,但是蘇小米還是覺得有些尷尬。
好像程蕭也有些尷尬,他慢慢起身,一瘸一拐地轉身,“我去車上拿些飲料。”
等程蕭拿了幾瓶飲料回來,知知還在問這個問題,“大長腿爸爸,你可以再放幾棵種子在媽媽的肚子裏嗎?”
三個大人,不由覺得有些尷尬。
而程蕭發現,他好像回來的不是時候。
知知一個人在那繼續說,“我好想再有幾個弟弟妹妹一起陪我玩,你再放幾棵種子到媽媽的肚子裏,是不是就可以有弟弟妹妹了?”
凌一揚輕輕地颳了刮知知的鼻尖,“是。”
知知單純的什麼也不懂,說得好像很輕鬆簡單的樣子,“那你現在用數據線,把種子輸送到媽媽肚子裏去,好不好?”
三個大人,同時被懵懂可愛的知知給逗樂了。
晚上回到荷塘月色,凌一揚親自下廚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他拿了一瓶紅酒,坐到程蕭的身邊,“要喝杯酒嗎?”
“可以。”程蕭也很久沒有小酌一杯了。
正好今晚凌一揚做的菜都挺豐盛的,而且他特別花心思,問了他喜歡喫什麼菜,特意做了幾道他喜歡的菜色。
程蕭看着那道糖醋鯽魚,聞着味道就很香,“廚房果然不錯。”
凌一揚倒了小半杯紅酒,遞給程蕭,“跟你一起生活了幾天,我才發現我們倆的口味竟然是相同的。你喜歡喫糖醋鯽魚,我也喜歡。”
“難得。”程蕭應道。
蘇小米插了一句,“真的呢,我現在才發現,你們倆竟然都喜歡這道菜。”
嬰兒椅上的知知,已經開始喫着她的兒童套餐,喫得津津有味了。
凌一揚又說,“這鍋椰子雞,給你燉的。但是我也喜歡。”
說話間,凌一揚已經給程蕭盛了一碗用現開的椰子汁燉的雞湯。
蘇小米看着二人和睦相處的樣子,甜甜地笑了笑,“你們倆真是好兄弟,連口味都一樣。”
程蕭心裏一陣苦笑。
這喜好可不就是一樣嘛,能喜歡上同一個女人,眼光有要求一樣也是正常的。
席間,凌一揚說,“程蕭,明天我請了幾個皮膚科專家、內科專家,基因細胞學專家,還有參加抗疫有過治療皮膚變黑的專家,過來給你會診。”
程蕭笑道,“那我要積極配合了。我也不想讓知知一直看着我戴着面罩的鬼樣子。”
一個人喫得津津有味的知知,忽然擡起頭來,看着程蕭,很認真地說,“爸爸,你一點也不像個鬼樣子呀。知知不怕啦。”
有知知的這一句話,程蕭欣慰一笑。
知知又說,“爸爸,我是你的小公主吧?”
程蕭驕傲地嗯了一聲,“知知是爸爸的小公主。”
“那我每天都要親爸人一遍。”
說着,知知就從嬰兒椅上爬出來,旁邊的蘇小米幫着她下地,她高興地跑到程蕭的那一邊,爬上程蕭的腿坐着,又抱着脖子的脖子,猛地親了他好幾口。
程蕭知道,知知是以爲公主親了變成怪獸的王子,就會變成原來的樣子。
而在知知的心裏,他也是王子一樣的帥氣。
被知知這麼親了親,程蕭忽然覺得人間更美好了。
蘇小米看着這一幕,心裏十分欣慰。
自從疫情爆發後,所有人的生活都受到了影響。
雖然現在疫情已經基本上被控制了,可是疫苗還沒有研發出來,隨時還會被病毒侵襲。
這樣寧靜美好的生活,來之不易。
蘇小米靜靜地看着知知,凌一揚,程蕭。
看着程蕭和凌一揚一邊聊天,一邊碰杯,小酌一口紅酒。
只覺得能和他們平平安安地坐在一起,喫一頓家常飯,這真是難能可貴的時光。
這樣平凡又寧靜的歲月,是她最喜歡的。
唯一讓她揪着心的,就是程蕭的病還沒有好,而且感情還沒有着落。
也不知道程蕭命中註定的那個人,什麼時候能夠出現。
喫飯的時候,程蕭已經沒有再戴着面罩和墨鏡了,而且她和小米也習慣了他現在的模樣,並不覺得有多可怕。
只是蘇小米見到程蕭皮膚漆黑的樣子,找不到他昔日的一滴點英俊帥氣。
如果是不認識他的,不知情的人,見到他這個樣子,肯定會突然嚇暈過去的。
想想以前的程蕭,是多麼英俊不凡呀……
唉,揪心。
晚上,蘇小米和凌一揚一起給知知講了故事,哄她睡了。
她又悄悄地去了程蕭的房間。
看到門口探進來的小腦袋,程蕭蹙眉,“又裝睡?”
知知樂呵呵地推開門跑進來,爬上了程蕭的牀,“我想跟爸爸睡覺覺。”
程蕭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來吧,爸爸繼續給你講故事。”
“爸爸。”知知問,“爲什麼大長腿爸爸可以和媽媽一起睡,你不可以?”
“你是故意來戳爸爸的痛處的吧?”程蕭心裏疼得很,白天和他們一起相處的時候,他從來不表現。
夜深人靜了,難免還是會覺得孤獨,覺得寂寞,覺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