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你的腿有知覺了?你能感覺到疼痛了,這太好了。”程美心也是激動的語無倫次,破泣爲笑。
楚風也恍如大悟,“我知道差在哪了,是情緒!他現在體內血氣太弱,情緒失控之下,這一哭,調動全身血氣,加速了腿部血氣流動,所以有了感覺——”
楚風滿是欣慰,一番苦心終究是沒有白費。
“楚風老弟,這麼說,我兒子的病有救了?”楊剛無比的激動。
“還差一點,小子,忍着點。”楚風說着,又按照剛纔的手法,使用‘枯木逢春’在楊豆豆全身肌肉處施展了銀針,期間小傢伙雖然疼得受不了,牙齒都在打顫,冷汗涔涔,但硬是咬緊牙關,不吭一聲,讓程美心看的無比心疼。
‘沒看出來,這個內向自卑的小傢伙,倒也是個硬漢。’楚風心中暗暗稱讚,施展銀針。
一小時後,他逐漸拔出豆豆體內的銀針。不等楊豆豆鬆了一口氣,歇息片刻,楚風忽然嚴肅喝道:“楊豆豆,站起來。”
現在是緊要關頭,必須一鼓作氣!
楊豆豆一愣,茫然而自卑,朵朵和小虎紛紛給他加油打氣,讓他使出喫奶的勁,雙手撐着身子,小腿顫抖着想要站起來——
撲通!
撲通!
一連四五次,全都重重摔了下去,楊豆豆滿臉委屈,求助一般望向自己父母。
“別管他,讓他自己站起來。”楚風厲喝一聲,止住了不忍心要幫忙的楊剛夫婦,說道:“楊豆豆,爸爸媽媽不能幫你一輩子,你要靠自己,也只能靠自己。”
“現在,就是你重生的第一步,是那人,那就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
楊豆豆小臉憋得通紅,緊咬着牙關,使出喫奶勁兒要站起來。
一次,兩次,十次,說不清多少次,足足半個多小時的折騰,終於,他顫顫巍巍,靠自己的力量,在輪椅上站了起來!
此刻的他,早已經累的虛脫,汗水溼透了後背,但他臉上的笑容,卻是如此自豪,如此的驕傲——
“豆豆,我可憐的孩子!”
“兒子,你終於站起來了!”
楊剛程美心夫婦,用力抱緊楊豆豆,失聲痛哭起來。
五年的堅持,五年的痛苦,如今終於有了回報。
雲沐晴也感動的流了了淚水,笑容欣慰而幸福——
楚風筆走龍蛇,開好了幾張藥方,交到楊剛手裏,“這張是他的調養身體藥方,這張是他今後恢復訓練的方法,只要堅持下去,最多一年,豆豆肯定能完全康復。”
楊剛和程美心雙手接過藥方,二話不說,直接撲通跪倒在地,給楚風和雲沐晴磕了一個頭。
“楚風兄弟,大恩不言謝,你是我們家的恩人,從今天起,你有什麼吩咐,上刀山下火海,我楊剛絕無二話。”
楚風連忙攙扶起兩人,搖頭說道:“楊大哥,你這是幹什麼,太隆重了。”
“我只不過是盡了該盡的責任,豆豆今天能夠站起來,大部分歸功於他自己。”楚風滿是欣賞的揉了揉小傢伙的頭,說道:“這孩子別看身子弱,但骨頭硬,有那麼一股不服輸,不低頭的勁兒,是一個好苗子。”
他今天能夠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不哭不鬧,這種堅韌強大的內心,的確出乎楚風的預料。
楊豆豆低着頭,有些靦腆不好意思的笑着。
“豆豆,以後你長大了,想幹什麼?”楚風笑吟吟問道。
“從軍。”
楊豆豆的回答斬釘截鐵,毫不猶豫,他眼中閃爍着光芒,“我要像爸爸,像叔叔
那樣,保家衛國,當大英雄,當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楊剛滿臉驕傲,豪爽的大笑起來,程美心也是抿嘴一笑,自豪而驕傲。
楚風欣慰笑着,他從未想過,自己當年隨手救助的這個孩子,未來到底有多麼輝煌的成就——
二十年後,在那一場被稱爲‘浩劫’的大戰中,有一少年名將,起兵於長城邊境!
不足八百人的隊伍,硬生生扛着敵方兩萬大軍的猛攻,死守長城,七天七夜。
那一晚,烽火狼煙席捲長空,遮天蔽日。那一晚,鮮血染紅了九萬餘里的長城——
同樣是那一晚,八百位戰士,屹立長城,身如標槍,堅若磐石,直至生命最後一刻。
那一晚,一位少年喊出‘我輩男兒,寧可戰死 ,絕不跪生’的口號,震驚寰宇,讓敵人都下馬致敬,倍感欽佩——
那一年,他年僅25歲,臨危受命,坐擁三十萬大軍鎮守邊境,成爲了東華有史以來,第四位四星大將軍!
那一天,封候拜將官至極品的他,卻不顧身份,望西野而拜,激動的熱淚盈眶:“叔叔,二十年來,楊豆豆的雙腿從未跪過,從前不會,今後更不會!”
“你賜給我的造化,我要頂天立地,做一位真正的英雄!”
.........
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楚風,現在豆豆的病也治好了,我們玩的也差不多了,明天就回去吧。”雲沐晴這時出聲說道,語氣有些擔憂。
白天楚風還把這山莊的女主人趙蘭給打了,在人家的地盤,終究是夜長夢多。
楚風倒是無所謂,點了點頭。
“好,咱們一起走,不在這鬼地方待着了,憋屈。”楊剛也豪爽笑着,摟着楚風的肩膀,“等回到江陵,咱們再痛飲三百杯,不醉不歸,哈哈。”
程美心抿嘴笑了笑,嬌嗔了一句‘德行。’
“想走?哪兒那麼容易,今天你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給老孃留下!”
正這時,屋外忽然傳來一聲女人的囂張厲喝。
嘩啦啦——
足有三十號人,迅速包圍了過來,手裏提着砍刀,鋼管,手斧之類的兇器,滿臉狠厲暴虐。
雲沐晴和程美心兩個女人臉色瞬間變了,楚風眼眸縮了縮,冷笑一聲。
楊剛很快發現了人羣中的蔣風光,當時怒罵道:“蔣風光,你這個王八蛋,是你把這些人引到這來的是不是?你這個小人!”
蔣風光一臉幸災樂禍,張狂的笑道:“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個小人,可我這個小人活的無比滋潤,你呢?馬上就要被打成殘廢了。”
“要怪只能怪你們不長眼,敢得罪沈夫人,哈哈,下輩子長點腦子,千萬別招惹我這種小人,哈哈!”
趙蘭一臉猙獰的走了過來,她惡毒憤慨的指着楚風,“王八蛋,敢打你姑奶奶,在太歲頭上動土?也不打聽打聽這是誰的地盤,今天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給我廢了!”
身後一幫打手們滿臉暴虐的圍了上來,讓現場幾個孩子小臉慌張害怕,嚇得躲在大人身後。
黑子叼着菸捲,一副玩世不恭的懶散姿態,“哥們兒,我們四海商會向來是收人錢財,與人消災。有人花錢買你們的命,所以對不住了。”
他隨手一抽,手中閃出一把明晃晃的砍刀,陰森冷冽,“下輩子,投個好胎!”
“你說,你們是四海商會的人?”
楚風筆挺身軀向前一步,淡淡說道:
“你這麼裝b,馬三元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