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侯門醫女,庶手馭夫 >第四十一章 行刺,譁變
    衛章越想心裏越焦慮,但皇宮內苑又絕不是他隨便出入的地方。

    在屋子裏來回轉了幾圈之後,他忽然轉身往外走。長矛大總管見狀忙跟上去問:“將軍,要備馬麼?”

    “嗯。”衛章應了一聲,大步出了書房。

    長矛見將軍臉色凝重的樣子也不敢多問,趕緊的一溜小跑出去吩咐人把黑風牽了出來,馬繮繩遞到衛章的手裏。

    衛章策馬出將軍府後直奔鎮國公府。

    他猜想這個時候皇上對宗室子弟定然萬分反感,所以誠王父子是定然不會貿然進宮。而跟誠王府相比,鎮國公府便好了很多。凝華長公主是皇上疼愛的妹妹,鎮國公又是精忠老臣。

    再說,鎮國公府一向掌兵權,但卻對京城防衛和宮苑防衛從不插手。宮裏出事,皇上自然怪不到鎮國公府這邊,所以這種時候鎮國公府出面更保險。

    而此時的姚燕語已經簡單的洗漱完畢,看着香薷和素嬪的貼身宮女把簇新的被褥鋪設在一張半新不舊的沉香木雕花窄榻上。

    因爲是臨時安排的屋子,沒有大牀,這一張窄榻不足三尺寬,儘夠一個人躺的。

    嫵媚把姚燕語的錦冠摘下來放到一側的小几上,將她一頭烏髮打散,從隨身的小荷包裏拿出一隻牛角梳子爲她通發。每晚睡前通發一百遍是姚燕語的習慣,從沒間斷過。

    素嬪的宮女幫忙收拾妥當之後便告退出去了。香薷又把另外的一副被褥寢具在地上鋪開,準備和烏梅兩個輪流值守。

    皇上病重,整個紫宸宮都戒備森嚴。夜半時分,萬籟俱寂,只有風吹着窗戶紙嗚嗚的聲響。

    烏梅爲姚燕語通發畢,方轉身至她面前,想要將她的外袍除去,姚燕語卻擺了擺手:“不用了,皇上的病情不穩定,說不定哪會兒功夫那邊又要傳人,這會子脫了,等半夜三更徒增慌亂。”

    “可是……官袍繁瑣,穿着睡覺夫人會越發疲倦。”烏梅低聲勸道。

    “無妨。”姚燕語說着,自顧起身行至榻前,長袖一甩,緩緩地躺了下去,並吩咐香薷和烏梅:“你們也睡吧。”

    兩個丫鬟應了一聲,一個轉身去把燈熄滅,另一個已經移過枕頭,準備躺下。

    姚燕語此時已經很是疲憊,但躺在陌生的榻上卻一絲睡意也沒有。

    至此時她已經把紫宸宮裏發生的事情瞭解得差不多了,至於賢妃將會是怎樣的下場已經不得而知。

    這一招丟車保帥玩的端的是慘烈,真不知道四皇子舉報母妃能不能換來光明的前途。

    越想越多,越想思緒越是清明,竟然一絲睡意也沒有。

    她一手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想着那裏的小生命已經將近四個月,正在努力而頑強的生長,心裏便涌起一股暖流。

    不管前路多麼難,母親一定會給你一片晴朗的天空,把風雨都擋在外邊,讓你開心快樂的成長,直到羽翼豐滿。心裏剛默唸了這幾句話,姚燕語便陡然聞到一絲淡淡的香甜。

    不好!有人暗算!她忙擡手捂住了口鼻,並伸手拿過枕邊的一隻玉簪朝着香薷丟過去。

    烏梅先睡的,香薷雖然躺在那裏,但卻一直努力不睡,聽着主子的動靜。

    雖然有點迷糊,但被簪子一砸立刻清醒過來,跟在姚燕語身邊這麼久,經歷了那麼多事,香薷也養成了警醒的性子,她清醒的同時聞見那股香甜的味道便知道是迷香,於是忙扯了衣袖捂住口鼻,然後伸手捂住了烏梅的鼻子。

    “嗯……唔……”烏梅發出夢囈般的輕哼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眼睛便見香薷噤聲的動作,頓時警鈴大作。

    此時姚燕語已經從隨身的荷包裏取出醒神的藥丸含在嘴裏,並順手丟給香薷兩顆。

    兩個丫鬟不敢怠慢,忙把藥丸各自含住後恢復了呼吸。並緩緩地躺好,裝作睡熟的樣子。

    香甜的味道令人昏昏欲睡,但嘴裏帶着薄荷味道的微苦卻讓她們保持清醒的思維。

    姚燕語自從跟隨青雲子老道休息無上心法之後,目力聽力都提高了數倍。閒暇時候她曾經試過,如果她能全神貫注屏息凝神,敏銳程度甚至超過了衛章。

    此時她全副心思都集中在那道雕花小軒窗上,霞影紗糊的窗戶已經被人用香燙了個小小的洞,然後又一根極細的竹管從洞裏伸進來,往屋子裏吹這種香甜的迷煙。

    迷煙吹了不過三四息之後便停下來,而外邊的人卻不急着進來,只等裏面的人徹底昏睡。

    姚燕語微微側着臉看着窗戶上被星光映成冥藍色的窗紗,她甚至能聽見那兩個湊在一起的人悄聲低語,掐算着時間。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小軒窗被人從外邊輕輕地推開,一道黑影敏捷的跳了進來。

    香薷和烏梅有一萬分心思跳起來保護夫人,可她們卻都死死地壓制着對方不動。

    因爲她們知道只要她們一動,讓對方發現迷藥沒起作用,夫人便萬分的危險。此時這賊子不設防,倒是給她們帶來了幾分生機。

    來人手中的兵刃很是小巧,乃是一隻尺許長的匕首。而且目標也很直接,不是地上睡着的兩個丫鬟,而是窄榻上的姚院判。

    姚燕語閉着眼睛,僅憑聽覺感受着危險一步一步的靠近,卻巋然不動。

    黑衣人悄悄地靠近榻前,藉着微弱的星光看着榻上身穿二品醫官袍服熟睡的女子,緩緩地舉起手中的匕首對準了姚燕語的心口猛地刺了下去。

    憑着一個身懷武功的人用了七八分的力氣刺下去,這尺許長的匕首必然穿透對方的心臟,令其頓時斃命。

    然而,變故總是在一瞬間。

    就在匕首刺下的同時,窄榻上的人忽然動了。

    黑衣人甚至都沒看清她是怎麼動的,刀子便穿透被褥插進了沉香木窄榻上。

    而在他尚未拔出匕首之際,便聽極其輕微的一聲破風之聲,同時金光一閃,他肩頭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的感覺,人就整個軟了下去。

    香薷和烏梅倆丫鬟憤然起身,一人手裏拿着帕子,一人手裏拿着條汗巾子,上前來堵嘴的堵嘴,綁人的綁人。

    這一切都相當的快,而且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動靜。

    姚燕語從窄榻的另一邊起身,理了理衣領,彈了彈衣袖,冷笑着上前來看着目瞪口呆卻渾身無力聽憑兩個小丫鬟擺佈的傢伙,淡淡的笑着卻不說一句話。

    把這人綁起來塞到窄榻下面,姚燕語又給兩個丫鬟使了個眼神。

    烏梅便擡手推了香薷一把,香薷驚訝的‘啊’了一聲,然後又沒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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