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皇魔力海看來,這揣在魔允臉上的這一腳,簡直就與自己父皇,以及《憶·天魔典》上記載的一模一樣!
【神魔決戰之巔,一腳橫空出世者,無盡威能,以毀天滅地之力,力挫羣神羣魔,致每道臉骨碎裂,就此深埋地底深處!】
……
魔允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死的,與他們的先祖一樣,面骨瞬間稀碎,屍體就好似一隻終於脫了困的遊隼,對着巨大的宮殿徑直射去!
轟隆隆!!
巨大的響聲瞬間轟鳴而至,偌大的天魔一族分部宮殿,倏然間土崩瓦解,留下了一地的殘橫斷瓦,場面甚是驚人。
“什麼!?”
“怎麼會這樣?”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正在谷內四周不斷搜索的天魔一族的族人們,突然見到他們分殿最具有代表性的建築突然就此粉碎,一個個那叫一個大驚失色。
如果讓他們知道,他們心目中絕對的強者,堪比二星虎級災害的分殿殿主,面對一名光頭少年,竟然連一個照面還不到便直接掛了,估計會更加驚駭失色。
“真不明白,就這點能耐,究竟誰給的勇氣,連我家小星星都敢欺負,現在好了吧,正好以死謝罪了。”
收回了腳,老沒勁嘀咕了一句,隨即重新回到了魔星身邊,笑道:“小星星,快說還有誰欺負你了,讓老哥我一同踢飛算了。”
“還不說話?”老沒勁露出了不解,隨即直接看向了一旁充滿驚異之色的魔皇魔力海,厲聲道,“我問你,欺負我家小星星的是不是也有你一份?”
“沒有關係!沒有任何關係!”不等魔力海開口,魔星率先急聲叫道。
“咦?”老沒勁一愣,沒想到自己的小星星反應這麼強烈,卻也並未多想,“沒關係就好,也省的我動手了。既然這樣,小星星你也別呆在這裏了,咱們走吧。”
“有關係!而且有很大的關係!”魔皇魔力海突然開口叫道,盯着老沒勁的目光中充滿了敵意。
“父皇您……”魔星驚住了,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父皇在親眼見識了主人強大之後,竟然還能露出敵意,不過轉念一想,便也明白了過來。
以魔皇魔力海的性格,是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女兒,再一次落入他眼中羞辱了女兒的老沒勁手中,這一點魔星美眉非常瞭解。
可正是因爲了解,直接導致她的俏臉瞬間變白,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最愛的兩個男人拼個你死我活的那一刻,甚至在魔星看來,父皇魔力海輸的可能性最高!
“父皇?”老沒勁卻是完全沒在乎對方的敵意,反而驚愕的看着魔星,“小星星,這個小盆友該不會就是你的父親吧?”
魔星剛要點頭,一道毫不客氣的聲音搶先傳出,“沒錯!本皇就是星兒的父親,天魔一族現任族長!如果你想從我這裏搶走我的寶貝女兒,我不管你是誰,就必須先踏過本皇的屍體!”
魔皇魔力海此刻已經完全確定,眼前這名光頭少年,正是自己父皇生前一再叮囑不能得罪的存在,因此,現在的他已經不奢望爲
女兒報仇了,只想拼勁全力留住女兒,不讓她在受制於別人。
可饒是如此,他也不想在自己女兒的面前退卻,必須留住這最後一絲顏面!
“父皇!!”魔星沒想到自己的父皇爲了自己,能夠做到這一程度,雙眸瞬間就變得通紅了起來,內心充斥着無盡的感動。
她真的不想失去父親,尤其是這一個如此疼愛的他至親,於是,她做出了一個或許會讓她後悔終生的決定,儘管萬般無奈。
“主人……就當小星星求你了,求你離開吧!不要管我了……好麼?”魔星的淚水如泉涌一般,溼潤模糊了雙眼,看向老沒勁的神情,也是佈滿了央求。
她真的很怕,個性單純的主人,執拗起來會絕不退讓,而這種夾在中間的感覺,讓她心裏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卻沒有絲毫辦法。
離開主人老沒勁,她真的萬般不願,可是要是讓她眼睜睜的看着,父皇因爲自己而自己最愛的男人殺死,她不想,也更加不願見到。
“不好,非常不好!”老沒勁五官棱角及其分明,表情出奇的嚴肅,“讓我眼睜睜的看着被擄過來的小星星那你繼續留在這裏,這一點絕對辦不到,更何況那人還是你的父親!我說過,無論那人是誰。就算是你的父親,但只要他不肯退步,也絕對不行!”
老沒勁有他自己的原則,就像他說的那樣,在魔星不願意的情況下將她擄走,而且擄走她的人還是其生父,這是老沒勁絕對不能接受和承認的事情。
他老沒勁沒有父親,也完全不知道有父親是種什麼感覺,或許會很幸福,也或許會很依賴,但那都不是可以肆意剝奪女兒自由的理由和藉口。
這一點老沒勁絕對絕對不會承認!
已生活了無數年,無父無母無親無故的老沒勁,他的人生觀和價值觀裏告訴他,就算是殺了這個所謂的父親,也一定要救出小星星!
然而,完全不懂親情是什麼感覺的他,卻做夢也沒想到,他的小星星接下來的話,讓他過去的觀點徹徹底底的破碎了!
“老沒勁!你走!我讓你走啊!!”
一聲夾雜着無盡哀傷的痛苦怒吼,驀然間從魔星美眉的口中喊出,“我們之間的契約已經解除了,意思就是說,我魔皇之女魔星與你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你還賴在這裏做什麼!難道非要讓我死在你面前,你纔會甘心嗎!?”
口不對心,淚水更如關不住的水閘,讓這個經歷過了人生最大“變故”的魔族女孩,做出了最爲後悔,卻又萬般無奈的決定。
老沒勁愣了,甚至是完全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住了!
自家小星星何曾用過這樣的語氣與自己說話,更加不可能直呼自己的姓名……
老沒勁——這三個從未出現過那個一口一個主人叫着的女孩口中的字,如今卻那般刺耳。
讓這個連大概都概不出來自己究竟活了多少歲月的人形生物,第一次感覺到了莫名心痛,是那般的清晰明確。
“難道……這也算是我一直所追逐的疼的滋味?可是爲什麼自己一點都不會開心,反而會覺得……”
“還不如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