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他做過了太多壞事,從來也不相信有什麼報應,更不可能有什麼鬼怪。
以前不信,但是現在,他不得不信了,因爲這是他親眼所見,活脫脫的白衣女鬼一枚!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更別提,做了一輩子的虧心事。
恐懼百倍!
“媽呀……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紀丹清更乾脆,直接鑽進了書桌底下,連頭都不敢擡一下。
曾經在道上呼風喚雨的兩個人,百般醜態顯露,足以說明,他們犯下的罪,不計其數。
“呵呵~~!”
銀鈴般的輕笑聲,迴盪整間書房,笑聲中夾雜着深深的諷刺。
望着面前這兩個因爲自己,越發恐懼的牲口,白堊紀並不想就這麼輕易的殺了他們,反而語氣特別平靜的說道:“還問我是誰?不是說好了麼,三日之內要綁架我作爲籌碼的,這麼快就忘了?”
“你……你是……”楊柏慶反應最快,一下子便明白了過來,死死地盯着白堊紀,瞳孔驟然暴縮,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
越看,越覺得像!
“呵呵~~楊柏慶,你終於想起來了。”白堊紀揶揄一笑,“既然我都自己送上門來了,還等什麼,快過來綁我呀,鑽進牆裏算什麼本事?”
楊柏慶心說,自己倒想鑽進牆裏了,得有那個本事纔行啊!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楊柏慶壯着膽子大叫道。
“拜你所賜,姑奶奶我現在活的好好的,你說我是人是鬼呢?”
此言一出,楊柏慶怔住了,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說對方是人,那爲何會憑空出現不說,雙腳還飄着走,甚至就連形象都大變模樣?
可若說對方是鬼,那也不可能,畢竟對方已經復活,活的好好的,怎麼可能就成鬼了?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竟然是她!”
躲在桌子下的紀丹清,就算腦袋再怎麼遲鈍,如今也猜到了,來人到底是誰。
他的腦袋本就不太靈活,聽到白堊紀的話,當即便確定,對方肯定是人,絕對不可能是鬼。
瞬間,心也不顫了,腿也不抖了,噌地一下就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一臉憤怒,直接撲了上去,“小賤人,竟敢裝神弄鬼,看老子怎麼教訓……”
話音至此,戛然而止。
無形的力量,直接卡住了他的脖子,將之從地面生生提起,肉眼看去,就好像被一股邪惡的力量束縛,懸浮在半空。
“唔……”
紀丹清的臉漲得青紫,之前已經衝散了的恐懼,再一次浮現而出,甚至比之前,更要恐懼百倍。
雙腿在空中胡亂蹬踏,雙手想要抓住什麼東西支撐,卻什麼也抓不到。
“姑奶奶就喜歡裝鬼,你又能奈我何?”
冰冷的語氣,不摻雜一絲情感,眼中唯有蔑視。
光是位面,她白堊紀就不知道毀滅了多少,更別說沒有任何力量的區區普通人類,在她面前,連螻蟻都不是。
“咕嚕……”
短短几秒鐘,紀丹清嘴裏便開始泛出白沫,眼皮不斷向上翻起,露出森白眼白。
p;眼前的這一幕,楊柏慶的心再一次緊縮了起來,根本就沒有心情再去罵紀丹清這個智障,整個人完全被恐懼所籠罩。
無論他曾經做過什麼,有多大的影響力,被多少人害怕,說到底,他也只是地球這個僅有初級位面級別的普通人罷了。
面對完全未知靈異現象,有着本能的恐懼。
而這份恐懼,面對還是自身曾害死過的人,將更加強烈,一發不可收拾。
砰!
清脆落地聲傳出。
紀丹清仰面倒地,一動不動。
咔嚓!
望着那具面目猙獰的屍體,楊柏慶最後的一根心絃,徹底斷裂。
雙目圓睜,嘴巴大張,撲通一聲,一頭栽倒在地。
被活活嚇死。
然而,死,並不意味着就一定可以得到解脫。
“不!!!”
一道充滿着絕望的悲鳴。
當楊柏慶的靈魂脫離肉身的那一刻,一種極爲詭異的暗紅色能量,瞬間將他籠罩了進去,任憑他如何掙扎也沒用,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靈魂一點一點開始消散。
“狗賊,你一生罪惡無數,這,便是報應!”白堊紀目光冰冷淡漠。
她自然可以瞬間將楊柏慶的靈魂吞噬,但是她卻沒有這樣做,而是一點一點吞噬,就好比用漁網裹住身體的凌遲,甚至比之還要恐怖。
這種惡人,豈會讓他這麼簡單的消亡。
一魂一魄逐漸消散,恐懼,已經不足以表達楊柏慶此刻的情緒。
靈魂之力一點一點的強行被抽離,那種劇痛,是常人根本無法想象的。
“不要!!姑奶奶!我求求你……饒了我……求求你……”
“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啊!”
任憑楊柏慶如何求饒,白堊紀表情始終不變,唯有冷漠。
應自家主人老哥的一句話,既然真的已經知道錯了,那就應該做好準備,接受應得的代價。
老天不公,那麼自己便代替老天,給予他應有的懲罰!
“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
魂魄逐漸消散,楊柏慶再也無法承受如此變態折磨,哀嚎的同時,神情已經開始變得呆滯,聲音戛然而止。
失心魂,只剩一魂一魄。
“想死?”
“做夢!”
白堊紀控制着煉獄能量,瞬間離開了楊柏慶的魂體。
失去了煉獄能量的束縛,沒有任何意外,只剩下一魂一魄的楊柏慶,一股驚人的吸力傳來,瞬間將其吸走,穿牆而過,向着空中那隻屬於他的冥域通道急速飄去。
白堊紀冷冷的看着這一切,沒有半分阻止的意思。
原因很簡單。
與其讓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徹底消亡,倒不如讓他作爲一個失心魂,永遠的停留在冥域,承受那無邊無際的痛苦。
這,纔是罪大惡極之人,最應得的刑罰!
“現在,只剩下回到宇宙大陸了!主人,一定要等我!”
視線透過窗外,遙望天際,白堊紀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兩具面目駭人的屍體,安靜的躺在地板上。
死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