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九天聽到紫大人說,讓自己在七色虛界待上一萬年時,整張臉都變了,五官完全扭曲,恐怖萬分。
九天作爲九天古神,是由古老規則幻化而成,與天地同壽,哪怕是超越之境的強者,也無法與之匹敵。
雖然他不會被七彩亂流滅殺,但是卻並不代表,無法對他造成傷害。
不知道多少年前,九天就受到過這種刑罰,至今仍然無法釋懷。
那種皮膚被七彩亂流一寸寸切割的凌遲之痛,哪怕是待上幾秒鐘,都足以令他‘欲仙欲死’,更別提一萬年。
他根本無法想象,被囚禁在七色虛界一萬年後的自己,究竟會變成怎樣一種狀態,說生不如死都是輕鬆的。
更不用說,他太瞭解這位紫大人了,真正意義上的言出必行。
而這將直接導致,神馬減刑提前出獄的美事,根本想都別想,不待上一萬年,根本就別想出來,哪怕是少一秒鐘絕無可能。
“紫大人……饒命啊……我真的知道錯了,真的……”九天一個勁的磕頭,老淚縱橫,看起來極爲可憐。
在那一瞬間,劍無痕心有不忍,可是一想到這麼多年,這個自己曾經最尊敬的存在,卻是坑害了無數對九天之巔嚮往的同僚,劍無痕的內心,便說不出的痛快。
活該!自作自受!
“知道錯了就好,錯了就該受罰,這貌似不用我來教你吧?”老沒勁一臉不呆萌的笑道:“話又說回來,雖然老哥我想要殺你並困難,可問題是,我不是沒要殺你麼,你瞎喊什麼饒命,竟亂喊。”
“……”聽到這,九天的腦袋徹底耷拉了下來,臉上滿是絕望。
他終於還是相信了,想要扭轉這個男人的決定,完全就不現實,自己除了認命之外,別無他法。
“小九,別怪老哥我無情,這都是你自找的,給你三天時間,安排一下九天之巔的後事,這三天裏我會和劍無痕會留在這裏,順便幫你,明白?”老沒勁的神色變得嚴肅了起來。
如果是過去的他,是絕對不可能考慮這麼多的,二話不說就會將九天直接揣進空間亂流裏。
如今卻今非昔比,頭髮的掉光,導致封印失效,找到了真正的自己,考慮的自然也要更加全面。
至於封印的源頭來自哪裏,很簡單,老沒勁親手,封印了他自己。
堂堂九天古神,除了少數幾人外,無人敢對其不敬,可是他面對的人是老沒勁,那個他曾無比尊敬,如今卻又無比懼怕的至尊存在,不敢有任何忤逆,只能選擇認命。
九天古神府!
成羣建築,大氣磅礴,古老神祕,美輪美奐!
當身上的妖異紫光消失時,劍無痕便深深的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以至於雙眸都不知道該看哪裏比較好,目不暇接。
以他的速度,是斷然不可能跟上老沒勁和九天的,而之所以能夠與二人同時到達目的地,則全是因爲老沒勁的幫助。
“恭迎吾神!”
“恭迎吾神!”
走進古神大殿,沿途所過之處,無數白衣神衛匍匐在地,臉上寫滿了敬畏。
這一幕,看的劍無痕心中根本難掩震撼。
要知道,每一人的實力,最少都有聖境一百重,其中更是不乏超越之境的強者。
什麼纔是真正的力量,劍無痕自問,徹底長了見識。
“磨磨蹭蹭的,快走!”
“看什麼看!吾神也是你一個賤奴能夠看的嗎?再看就把你的眼睛全部挖出來喂狗!”
“都給老子快點!耽誤任務進程,你們能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一道道毫不客氣的怒罵聲傳出。
順着聲音方向望去,劍無痕的腳步猛地一滯,面色陡然間陰沉了下來。
不遠處,一羣手持長槍的白衣九天神衛,此刻正驅趕着一波人,大概不到二十人的樣子。
這些被驅趕的人,身形相貌各異,明顯不是一個種族,身上穿着格格不入的黑色外衣。
儘管種族不同,但他們卻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死氣沉沉,完全看不到任何生氣兒,目光無比呆滯。
劍無痕豈會猜不到,這些看似生無可戀的人,很明顯便是那被迫變爲奴隸的可憐蟲,不由得怒從心中起,難以剋制。
可以說,如果沒有老沒勁,劍無痕完全想象不到,自己的處境會有多麼悽慘,總之,絕對不可能比這些可憐人要好。
劍無痕身形如劍,擋在了衆九天神衛面前,眼中怒火噴涌,“站住!立刻把人放了!”
老沒勁見狀跟了過去,九天雖然不願,但也只能跟隨。
眼見有人擋住自己等人去路,一名九天神衛下意識的怒斥道:“大膽,哪來的賤奴!讓開!否則——死!”
雖然劍無痕並未穿戴奴隸制服,但在該名九天神衛看來,只要沒穿白衣者,那便是奴隸,一概論之。
“我倒想知道,我會怎麼死。”劍無痕面容無比陰沉,拳頭攥的死死的。
目前而言,他的實力雖然非常弱小,但是在他看來,只有要神祕的老哥在,自己絕對不可能出事,自然也是有恃無恐。
“既然你想找死,那你就好好看清……”
該名九天神衛沒想到區區一個奴隸也敢如此囂張,當即便要出手將之擊殺,可話音至此,身形陡然一滯。
他看到了一個人,一個令他發自內心敬畏的存在。
“恭迎吾神!”
所有九天神衛全部跪伏了下去,神態無比恭敬,震聲道。
然而,他們的九天古神大人,此時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令他們很是疑惑。
沒有得到命令,他們自然也不敢起身,更不可能再去理會劍無痕。
只是令他們好奇不解的是,古神大人身邊爲何多了一名陌生男子,而且看其裝扮,顯然也是奴隸。
此刻,九天的臉色極其難看,心裏恨不得直接宰了這些手下。
什麼時
候驅趕奴隸不好,偏偏挑在這個時候,這不是明擺着坑自己嗎!
就在這時,老沒勁的聲音,幽幽傳出,“小九,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吧?”
聞聽此言,九天身軀猛地一震,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深深的不甘。
逍遙了這麼多年,主宰了這麼多年,他都已經習慣了現在的模式,讓他一下子改變,還有些不捨,可問題是,就算再怎麼不捨,他也知道,面對着這個男人,自己應該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