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七七也聽到了傅寒遇絕情的命令,讓她一時間晃了神忘了踢人提防。
醫生手很準,一針下去,盛七七四肢很快便失去了反抗的力氣,望着管家的眼睛久久沒有閉上,眼淚在眼睛閉上那一刻,依然不停的往外流。
昏迷中,她一直在想,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殘忍的男人?他是魔鬼嗎?
當年,他是那麼美好的存在。
他是轉來的新生,跟着班主任從學校的花園穿過。
鮮花盛開的季節,他第一眼就看見了她,那雙看着她沒有挪開的眼睛,那麼幹淨漂亮。
她的心被他的澄澈明亮的眼睛撞開,從此心門裏就只關了他一個人。
這麼多年,她都沒有看清他,是她蠢,還是他太會僞裝?
爲什麼她總是忘不了他第一眼看向她時的目光?就像他也對她很鍾情。
直到這個時候,她都記得那種自以爲是的錯覺……
——
等盛七七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雙腿被分開,醫生已經做完手術摘下了手套。
整個房間的血腥味和消毒水味道讓她作嘔。
醫生護士出去了,房間裏屬於做人流的所有器具和儀器都推了出去,血跡被清理得很乾淨。
女傭人給盛七七穿好了褲子。
盛七七睡了很久,中午有人進來,房間裏漂浮着雞湯的香味。
管家坐在牀邊,攪動着碗裏的雞湯,“太太,做了人流就要坐小月子,你身體虛,得好好補補。”
盛七七翻身背對着管家,聲音輕顫帶哽,“林叔,我不恨你,你也只能聽他的,身不由己,可我不想再看見你,你出去吧。”
盛七七被軟禁了,不能和任何人聯繫,不能離開傅家,但管家照顧周到,喫的東西營養搭配,還給她拿來很多碟片讓她排解無聊時光。
盛七七喫着水果,看着搞笑的碟片,可笑不出來。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有沒有死,但毫無波瀾的心好像結了很厚的冰,再也不能鮮活的跳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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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天,悶熱難耐。
盛七七感覺自己生了很重的病,嘴裏寡淡無味,看什麼都沒有食慾,喫不下東西,她的腸胃好像和她的心一樣也生病了,失去了鮮活的生命力。
她本能的拒絕食物,五臟似乎都在慢慢枯萎,蒼老如遲暮老人……
管家每日來看數次,哪怕一些湯水,都盡力喂她喝一些。
她手裏捧着管家送來的水果,喫不下去。
門被打開,是江雪柔站在門口,她目光飛揚着勝利者的挑釁。盛七七恍若未見,低頭小口嚼着水果盤裏本來不想下嚥的哈密瓜,在江雪柔面前故作悠閒的姿態。
“盛七七,想不想離開這個地方?”
“……”離開?怎麼可能,傅寒遇現在都不讓她走出別墅。
江雪柔走進房間,關上門,“寒遇不會讓我心裏不舒服,但他做掉你的孩子後不會讓你回盛家告狀,他可能會軟禁你一輩子。”
盛七七訝然擡頭,“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