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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7章 染坊?

    聽完葉知學的話,葉靜楷也沒立刻表示放棄這個念頭,覺得還是走一趟看看比較好,什麼東西都是試試才知道水的深淺。他這般表現讓葉知學很滿意,才半年的光景,靜楷就不像從前那般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有了自己的主見,這是他願意看到的。

    說了這麼一大通,見葉知學明顯有些氣喘,葉靜楷趕緊倒了杯水。溫氏端過去,葉知學喝了半杯,長出了口氣,昏迷這麼久,體力變差了很多,怕是連幾歲的孩子都不如。

    等他休息了一會兒,葉靜楷才問道:“爹,你覺得染坊怎麼樣?”

    葉靜寧和葉靜榮齊齊一愣,這個事情他們之前不是說過了嗎。

    他這麼問,葉知學就不免想到葉靜榮做工的染坊,略一沉吟,開口道:“染坊的話多注重手藝和方子,染的好一傳十十傳百,自然有人爭相買,染的不好,怕是要虧的血本無歸。”

    一旁的葉靜榮應和道:“是這樣,好的方子染出來的布鮮亮不褪色,染布也得要好手藝,放料、水溫還有火候什麼的都容不得半點差,我些年在染坊,學到的只是皮毛,要熬到師傅那般親自染布還早着呢。”

    葉靜寧在一邊聽着,眨巴眨巴眼睛,突然看向葉靜客,“靜客,染布的方子你有嗎?”

    這話一出口,屋裏人全都愣了, 不由自主的看向葉靜客。

    他一問,葉靜客腦袋裏便開始自動搜索相關信息,染布,印染,印花……

    反應了一分鐘左右的時間,就在葉靜榮要開口之際,葉靜客微蹙着眉頭問道:“是用來染布的藍草

    、茜草、五倍子這些染料的配方還是夾纈、蠟纈、絞纈的織染的方法?”

    葉靜寧張大了嘴巴,他只是隨口一問,其實並沒有想得到什麼回答,誰知道她竟然真的知道?

    葉靜榮也呆了,沒想到葉靜客不但知道染料的裏面的原料還知道哪些印染的方式,更重要的是,蠟纈、絞纈這些偶爾從師傅口中能的到,他現在都有資格接觸這些更復雜的染法,她是怎麼知道的?

    說完,葉靜客又在腦袋裏進行了二次精密搜索,記憶裏關於這些手工技藝類的書她都不是特意看的,偶爾看到哪裏有什麼古物被挖掘出來,她恰好感興趣纔回去找書。布料這種東西不如漆器存留的時間長久,她對這個的瞭解真不如漆方面的,只能絞盡腦汁的儘量回想。

    葉知學也是大喫一驚,從前小女兒除了花俏的東西其他可是什麼都不懂,發現漆樹和牛黃還能說是巧合,印染這些可是家傳或者師傳的,這個外行人根本不得而知,靜客爲什麼連這個也懂?

    剛纔葉靜寧還一臉意外,現在見大家都被驚到,立刻就換了個神情,大刺刺的開口道:“是不是特別的不可思議?靜客也不知道看了什麼書,懂的好多,她現在自己還在制墨呢,一屋子都擺滿了,估摸着過不了多久就能賣了。”

    葉靜榮和葉知學本來張大的眼睛又大了幾分,不敢置信的看着葉靜客,葉知學是知道一些的,制墨那代表的是傳承,沒有幾代人的積累和努力是很難有起色的,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再次被目光聚集的葉靜客非常平靜的喝了兩口水,兩隻手捧着杯子,慢條斯理的開口道:“嗯,這些都是在書裏看到的,不光有割漆、印染,還有醞釀、紡織、製鹽、榨油、種地……這些書裏都有一些記載,不過有些記的清楚,有些時間久了有點模糊。”

    葉靜榮臉上的震驚還是一點都沒有消去,失聲道:“什麼書這麼神奇?上面竟然連配方都寫,這、這也太、太……”

    葉知學心裏也疑惑,所有靠手藝喫飯的行當,配方比命根子都寶貝,怎麼可能會堂而皇之的寫在書中,這確實有些令人難以置信。

    葉靜楷和葉靜寧是親眼看到過那些墨錠的,對葉靜客的話自然是深信不疑,紛紛表示,果然讀書多就是有好處,瞧,現在可不就排上大用場了。

    見葉靜榮着實喫驚的厲害,葉靜客又委婉的開口道:“當然了,書裏記載的方子大都是常見的,比如說蓼藍制靛、菘藍制靛這些,較爲複雜的配方就記錄的比較含糊,不過我能記個七七八八,多試幾次也能調配正確。”

    葉靜榮看着她的目光更是複雜了幾分,半晌才幽幽開口道:“在我們染坊,靛藍染料的方子,也只有幾個大師傅才知道……”

    葉靜客:“……”她還能說什麼?她只是個記性好的外行啊!

    感覺自己越說暴露的越多,葉靜客覺得自己還是先閉嘴吧。

    葉靜楷一臉若有所思的看看葉靜客又看看葉靜榮,葉靜寧突然一拍大腿,“那就把染坊買下來,大哥熟悉坊裏的活計,靜客再拿出幾個方子,染坊那些人都是跟大哥一樣做了許多年的,用着還放心,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說完葉靜寧又補充道:“當然了,那染坊要是超過五六千兩銀子咱們可得琢磨琢磨。”

    家裏地下埋着的銀子就只有這麼多,如果太貴,就得賣那些東西。不過那樣的話就相當於把老本都押進去了,有些不妥當。

    葉靜榮只覺得自己暈暈乎乎的,像是踩在雲彩上,他晚上可是一點酒沒喝,是被活活震暈的。先是靜客,又是染布配方又是制墨,然後就是靜寧,張口就五六千兩銀子。他在染坊做了這麼多年,現在每年才六兩銀子左右,出去送布可能會有些好處,可那就只是喫頓飯的錢。現在靜寧竟然能一臉泰然自若的幾千兩幾千兩銀子的說,他不暈乎纔怪呢。

    葉知學只是知道他們割漆應該掙了不少錢,否則他一個月就得花三十兩銀子,一般人家哪受的了這樣的花法,知道是知道,卻沒想到竟然掙了這麼多。他很熟悉小兒子的性格,既然這麼說了,家裏肯定是有五千兩左右的銀子,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值錢的東西……

    深深的看了一眼三個孩子,葉知學心中感嘆,這三個孩子是他看着長大的,靜楷沉穩有餘但是魄力不足,靜寧性格並不怎麼適合行商,以前的靜客就更別提了,沒想到這三個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掙這麼多錢,可真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被葉靜寧灼灼的目光盯着看了許久,葉靜榮才如夢方醒一般的結結巴巴的開口道:“具體賣多少我不知道,只是、只是走的時候聽別的夥計說怎麼也得三千多兩銀子,我們染坊地方大,前面是一排六個鋪子,後面是個大院子,旁邊還有夥計和師傅休息喫飯的地方……聽說如果要留下那些織染的工具,怕是價格還要貴些,到底怎麼樣還得去找掌櫃的仔細問問纔好。”

    也就是說三千多兩隻能買一塊地皮,葉靜客不由得咋舌,這也太貴了些。

    葉知學卻是知道一些的,“三石縣的地和鋪子是秦州最貴的,不光是因爲那裏繁華,有渡口和商船,運貨省力氣省錢,最重要的是那裏是潘家的地盤,有他們在,地皮的價格永遠都降不下來。”

    這個屋裏人都知道,潘家在三石縣佔了許多地,他們想把價格擡高是件輕鬆的事情,這種獲利的事情自然是一呼百應,越偏僻的地方土皇帝坐勢越大。

    葉靜楷看向依靠在墊子上的葉知學,眼中閃爍着的不知名的光芒,“爹,我覺得咱們可以買下染坊試試。”

    葉知學沒做聲,而是看向葉靜客。只一眼,葉靜客突然福至心靈,像是明白他的意思,立刻開口道:“我先寫幾個方子讓大哥看看,要是有用,咱們再商量這個。這個銀子不是峨小數目,咱們得先好好琢磨琢磨。”

    說做就做,葉靜客起身下地去拿筆墨,葉靜寧便一臉得意的給葉靜榮和葉知學講,上次他們被葉靜逍的幾個同窗刁難,靜客是怎麼把他們說的無地自容的,說到激動之處不由得哈哈大笑。葉靜榮聽了確實是服氣,不過……他偷偷的看了一眼,爹面上的表情倒是沒怎麼變。

    紙鋪在桌子上,葉靜客磨墨,葉靜寧便把筆塞到葉靜楷的手裏,笑嘻嘻的開口道:“大哥,你寫吧,靜客一下筆,這麼大張紙她寫不了幾個字。”

    聞言,葉靜客擡頭衝他翻了個白眼,站着說話可真是不腰疼,她每天忙的腳不沾地,也得有時間練字!

    葉靜寧向來喜歡逗她,尤其是喜歡看她翻白眼,這樣她整個人看上去更活潑一些,見狀又說道:“割漆時候的賬本就是她做的,每個人名恨不得佔一整張紙,離老遠都能看清楚寫的誰的名字,結果呢,幾個月的賬本比咱家好幾年的都厚。太廢紙!”

    葉靜客看了看硯臺裏汪汪的墨汁,恨不得把這個潑到他臉上。當初給他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還誇她心靈手巧呢,現在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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