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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1章 開張

    上門道喜的,除了魯家漆坊和順恆漆坊,還有三石縣大大小小的布莊鋪子,以及這些日子以來相互有過來往的各家,這些都是葉靜榮和葉靜楷知道要過來的。此外,三石縣的幾個知名酒樓、鋪子也都紛紛派人送上賀禮,這些人他們見都沒見過,沒想到這個時候也過來了。

    錦娘來的也很早,她雖然跟葉靜榮沒見過幾次,可畢竟是葉靜月的乾孃,葉靜榮跟她周旋了好一陣子,直到外面忙的不可開交了,這纔出去招呼人。

    錦娘以前沒少來染坊,不過都是去鋪子裏談生意,這還是頭一次登門入室,前後左右打量完,心裏不由得感嘆。都言“莫欺少年窮”,葉家從京城回來的時候何等的狼狽,現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起來了,甚至比葉知學身體無恙的時候更厲害,運道是一個,這兄弟幾個也不是等閒之輩。

    錦娘開的是繡莊,跟染坊常打交道,知道染坊和藥鋪一樣都是十分掙錢的行當,這實實在在的四千兩銀子砸下去,手裏真握着好方子,很快就能賺回來。這染坊有朝一日真能做大起來,乾女兒身份便不同了,可供挑選的夫家也更多,難爲她這麼多年一直忍住了,以後日子可就順遂了。

    吉時一到,外面炮竹齊鳴,四四方方的額匾掛到了門前,紅底金字,着實氣派無比。葉靜楷兄弟倆和染坊的師傅徒弟叩拜染坊的祖師爺,然後便引客人入宴席。這種場合只有染坊的師傅和鳳棲村的幾位長輩能夠上桌,其他的都是前來道賀的客人,就這樣還坐了八桌,這還不算送完賀禮就離開的那些,可見開張來了多少人。

    今天在座的還有一位身份比較特殊的客人——陳柏善,也就是以前染坊的掌櫃的。他此番過來喫這個酒心裏的滋味可是十分複雜,他經營了幾十年的染坊現在落於以前的小徒弟手裏,連染布的資格都沒有的年輕人,現在轉眼間成了對手,這真是隻有在戲文中才能聽到的事情。

    葉靜榮對他依舊像是以往那般尊重,葉靜楷也是十分客氣,席間多次感謝他這麼多年對哥哥的照拂。陳柏善連連擺手,這麼多年來染坊的學徒一茬又一茬,也就只有葉靜榮出了頭,可這跟他的教導沒有什麼關係,不敢邀這份功。

    兄弟倆舉酒水感謝今天到場所有的人捧場,連幹三杯,衆人紛紛誇讚倆人年紀輕輕就由此做爲,以後定然前途不可限量,以後生意做大,可一定要照拂他們。這些人都是在生意場混跡多年的人,一張嘴巴自然是厲害的很,染坊這纔開張,被他們說的儼然已經聞名於秦州。

    兄弟倆連連說,不敢當,我們兄弟初來乍到,很多地方都不明白,以後仰仗着各位提攜云云。見他倆年紀雖輕,可是進退得當,說話得體,衆人也不由得唏噓不已,以前的染坊背靠荊州染坊大家,最後尚且揮淚賣地,這麼年輕又沒有什麼靠山背景的兩個半大孩子,不知道能支撐多久。

    魯老爺子和魯掌櫃以及布家兩位老爺子跟葉靜楷都是極熟的,這次也沒見外,幫着一起招待客人,這樣倆人還忙的腳不沾地。

    此時,葉靜月和馮氏以及葉知禮夫婦四個人還在太陽底下坐着車,本來他們應該早就到的,葉靜榮特意讓張大虎昨天就回去接人,張大虎也盡心盡責,天沒亮就套車就前院喊人。可馮氏覺得打發個破車來接她們實在是沒把她這個長輩放在眼裏,這麼大的事情起碼得僱個像樣的馬車才體面,這車板漏縫上面連個棚子都沒有,幾千兩的銀子的染坊買的起,接她們的馬車就僱不起了?這麼寒酸明擺着就不想讓她們去。

    她心裏不痛快,所以對着張大虎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張大虎越是催他們快些,她偏要磨磨蹭蹭,屁股像是粘在炕上一般,就是不動彈。

    張大虎受僱於葉靜楷,東家對他有恩,他幹活自然賣力,同樣的,對於一直欺負東家的,他也沒有好臉色。幾番催促見馮氏有意刁難,索性也不再多言,把馬拴在樹上,他就在樹下乘涼,愛什時候出來什麼時候出來,要是不去纔好呢,省得馬拉這麼多人費力。

    有人問他這是做什麼,他便說來接人。

    村裏人都知道今天葉家兩個小子買的染坊開業,身爲一個村的,不少人都覺得與有榮焉,都說這倆小子跟他爺爺當年一樣,闖出名堂來了,他們鳳棲村也跟着臉上有光。如果不是

    離的遠,都想去見識見識。聽張大虎這麼一說,就都知道馮氏又在作妖,好好的日子不過,天天非得折騰點事情出來,自己親孫子這麼大的好事請她還這麼拿捏,真是不知道惜福。

    還有人不想張大虎爲難,想要去勸勸馮氏,張大虎給攔住了,“大爺,人家親奶奶都不急我急什麼,我也不怎麼喜歡湊熱鬧,回去有口酒喝有東西喫就行,早點晚點都行,這大好的日子,讓他們好好收拾滿意了再走吧。”

    程氏和葉知禮心裏怨恨葉知學一家薄情,自是提不起精神,張大虎這一撂下,葉靜月着急了,開張前來祝賀的人肯定不少,爲了今天她特意買了衣服首飾,就是想要去染坊看看,順便讓人知道知道她是新染坊掌櫃的妹妹,這要不去,她不是白忙活了嗎。

    所以在她的苦苦相勸之下,馮氏這才起身,他們出發的時候太陽都挺高的了,程氏抱怨曬,張大虎沒吱聲,甩了一下鞭子。本來如果早早就動身,這個時候他們都過青雲縣一段路程了,只需忍耐個把個時辰就到了,現在一路上從頭到尾都得頂着日曬,可不是他們磨蹭的結果,還能怨誰。

    張大虎虎着個臉趕車,馮氏知道他是在葉靜楷手下做事,覺得他故意整她們才把車趕的這顛,沒好氣的開口讓他慢點,是不是存心想要顛散架她這把老骨頭,又說他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葉靜楷不誠心想要讓她們去,所以才讓他過來折騰她們幾個。

    張大虎都被她說笑了,勒住馬慢下來,他只是個護衛,乾的了粗活重活和力氣活,奉承和做小伏低的事情他可做不了。哪天葉忠飛他們誰再嚷着要學趕車,他一定手把手的教,下次快離這幾個人遠點,真是煩死個人。

    坐着的畢竟是葉靜楷和葉靜榮的親奶奶,張大虎不耐煩了也只得忍着,讓慢就慢,讓快就快,不管說什麼,他都照做,問什麼,他就據實回答。不過葉知禮問到他工錢的時候,他沒說,只是委婉的迴應能餬口。

    不需他打聽,總聽別人說葉家的這些事,他知道葉知禮跟葉靜楷他們不是一條心,他現在爲葉靜楷做事,自然是要維護他,提防着這些不懷好意的人。

    就這樣,磕磕絆絆走了一路,直到宴席快結束的時候,馮氏等人才到。車從後門進又惹得馮氏不快,她見不得人嗎?前門不走非要走後門,既然不願意讓她來,還惺惺作態的請這一趟,可不就是想要折騰死他。

    她下車就不高興的咒罵,張大虎不搭理她,染坊的夥計可是嚇壞了,這可是掌櫃的親奶奶,他可得精心伺候着,連忙解釋道:“老夫人,前面都是客人,還在喫飯,咱們這麼貿然進去不太合適,您現在後院歇歇,喝杯茶,我……”

    “行了,不要囉嗦了,趕緊找地方,這一路頭都曬暈了。”馮氏不耐煩的打斷她。

    打從進來,程氏的眼珠子就沒有歇過,看看這看看那,不住的誇讚這裏地方大,氣派。葉知禮繃着臉,一直沒有說話,這裏再好也跟他沒關係,看了也沒用。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桌子不免就說起了買賣的事情,年輕的徐掌櫃的開口就要三百匹布,青布藍布各一百五十匹,前幾天收到新布的幾個布莊也都細細的看過,知道新染坊的布染的出彩,也都準備買幾十匹放在布莊,看看反響如何。

    就這樣,開張的第一天,前幾天染的幾百匹布全都賣光了,可謂是開門紅。

    葉靜楷喝了點酒,臉色微紅,趕緊叫來賬房和夥計出去準備,着急的讓他們喫完飯就把布拿走,不着急的明天他們送去。

    等他安排完,一個長相普通的中年男人站起來,舉起酒杯,先是祝染坊越來越紅火,而後張嘴就訂五百匹布,現在鋪子裏那五種顏色各來一百匹。

    今天接待了這麼多人,這人普通的放在人堆裏都找不出來,葉靜楷一時都想不起來他姓甚名誰,驚訝的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

    其他人比他還詫異,布林尚笑着接過話茬,“梁掌櫃的慷慨大方,我代靜楷敬你一杯。”

    布林尚喝完,有人便問道:“打開門做生意,自然是賣的越多越好,不過樑當家的,人家徐掌櫃專門收坯布,可以用染好的布換坯布,你經營貨船,買這麼多布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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