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素手權臣遮天下 >第一百二十七章 解毒試初心
    薛良安進了集賢殿偏殿之後,先四下裏打量了一下,見慕初然早已屏退左右,裏面沒留其他人,心裏一沉,便有不好的預感。他趕緊幾步上前,繞過屏風,見慕初然立於浴桶邊上,雙手扶着泡在桶裏的蕭何。

    而蕭何面色看起來有些潮紅,但人卻無甚精神,要不是慕初然雙手將她扶住,怕是滑到桶底去了。

    “參見陛下。”薛良安剛要行禮,就被慕初然不耐煩地止住,“免了免了,快過來看看她”

    薛良安替蕭何號脈之後,微微皺眉,支吾着不知如何啓齒,慕初然讓他照實說。薛良安才道出她中的毒乃是合歡散,宮中早已禁了三十多年的藥。

    “可有法解”慕初然已然猜中了她被下了這種藥,但卻沒料到是禁藥。

    薛良安應道:“微臣即刻去配解藥。”看了一眼眼前景象,想了一想,才斗膽補充道:“陛下方纔將蕭大人泡入這冷水之中,確能延緩藥性,此藥十分霸道,若不能順其必會反噬其身,微臣將解藥配好之前,還是讓蕭大人在這水中待着爲上策。”

    慕初然揮了揮手,表示自己已知曉,讓他趕緊去配藥。

    這期間,蕭何一直被慕初然扶着,泡在浴桶的冷水裏,時沉時浮。雖是四月天,但今日氣溫並不高,故而才泡一會兒蕭何便連打幾個噴嚏。慕初然皺了皺眉頭,乾脆解開外袍,自己也踏入浴桶裏,將她抱入懷中。

    她全身溫度已降下來了,唯臉上還一片紅潤。

    許是察覺到有人的體溫,蕭何轉頭,哆哆嗦嗦地伸手摟住慕初然,似要攫取溫度取暖。兩人身體貼得近了,蕭何半閉着眼睛,手指在慕初然臉頰上慢慢摩挲着。

    她本有武功修爲,這合歡散藥力雖強,她也能憑自己意志稍加剋制,但隨着時間推移,藥力在體內逐漸擴散,她便開始有些模糊了。體內那火似乎又有復燃之勢。

    她摸到慕初然的脣,慕初然身子不禁微微一顫,伸手捉住她的手,拉開來。

    她卻主動湊上去,吻上他的脣。

    猶如罌粟一般美麗的紅脣,對慕初然而言,是最毒的you huo。他一邊被動地迴應着她,一邊極力剋制着自己,“朕不要在你不清醒的時候不能”最終他成功推開她,又將她翻轉過來,背貼在自己懷裏,再扣住,不讓她動彈。

    蕭何因這藥的關係,失了內力,意識不清醒,也使不出武功,便被他輕易鉗制,真的無法再動彈。但在水下,她玲瓏身段盡顯,雖不能大動,卻一直在他懷裏如水蛇一般極盡可能地扭動着身軀,撩撥着他做爲男人的最後防線。

    慕初然已盡力讓自己摒除邪念,卻又聽到她輕聲shēn yin着,如同女妖魅惑之音,每一聲都如一雙纖纖玉手在輕撫着他最敏感的部位。即使慕初然也習武多年,忍耐力早已超過常人,在這般you huo之下,也幾欲動搖。

    他深吸一口氣,對自己,亦是對蕭何說道:“若非明媒正娶,若非真心相與,我是絕不會”話一出口,他心中莫名戚然,蕭何本就是爲了報仇纔來到自己身邊,又如何肯真心嫁給自己,她寧願頂着一個假身份過活,都不願以真面目示人。縱是自己想娶,也恐怕也是妄談。

    可此言一出,他卻明顯感覺到蕭何在他懷裏微微顫動了一下,動作也停了。

    他幾分驚喜,“你可聽到陌玉,你可聽到”

    卻只是一瞬,她便又如失去神智一般,shēn yin着,扭動着。慕初然嘆了口氣,右臂微微用力,將她箍得跟緊,左手捂住她的嘴,不願再聽到這惑人心絃的媚音。

    不知又過了多久,薛良安才帶了配好的藥丸過來,一繞過屏風,像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畫面,讓他腳步一頓,愣在原地。

    慕初然冷聲道:“還不快把解藥給朕拿過來”

    聞聲,薛良安才恍然,趕緊垂首,將解藥雙手奉上。慕初然伸手取了解藥之後,吩咐道:“此事不要向外聲張。”薛良安應道:“遵旨。”遂恭敬退出殿外。

    慕初然見他出去之後,纔將解藥餵給蕭何,蕭何自他掌中食下解藥時,舌頭輕觸到他掌心。慕初然心神一顫,復嘆道:“真是磨煞人。”

    蕭何清醒過來時,已在自己府中躺着了。

    黃昏,屋外暖色光芒從窗子裏漏進屋內,她有些怔神,回憶總一些支離破碎的畫面,慕初然在離她不遠處更衣。他身體輪廓雖看不真切,卻大概也留了印象,還有他那龍涎香的氣味若有若無,一直縈繞在自己身旁。

    她掀開被子,從牀上坐起來,低頭一看,自己身上穿的不是自己出門前的衣服,看着樣式似乎有些眼熟。袖口處細金絲繡成的小龍,猛然敲打着她似的。

    回憶裏的畫面不僅有慕初然更衣,還有他替自己換上這身衣服的零碎片段。

    蕭何不禁失聲慘叫了一聲。

    外面的紅珠第一個衝了進來,後面還有人要進來,被紅珠擋在門外,關了房門。

    “公子,醒了”她走到牀邊,小心翼翼問道:“身子可有何不適”

    蕭何痛心疾首,扶額半晌,才問她,“我被宮裏何人送回來的”

    “劉公公。”紅珠照實答道。

    “送我回來時,就穿着這身衣服”她伸手比了一下自己這身略寬大的長袍。

    “是,劉公公說公子與皇上飲酒時,不小心弄髒了自己的袍子,皇上才借了這身衣服給公子。”紅珠一邊回話,一邊觀察着蕭何臉色。

    蕭何微微一愣,慕初然居然會幫自己做掩飾,難道他

    她想到這時,便捋起袖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臂內側,一點硃紅仍在,才放心地鬆了一口氣。紅珠站得近,也看見了,不由得脫口而出,“守宮砂”

    蕭何伸手到脣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紅珠才慌忙捂嘴。

    大殷王宮貴族間流行在女子幼時便點守宮砂,以示高貴貞潔。當年蕭何不知這守宮砂是何意,年歲漸長之後,才明白。剛纔見自己守宮砂還在,纔算是放心。慕初然並沒有趁人之危,真的只是幫自己換了一件衣服而已。

    只不過她又似乎想起自己被泡在水桶裏,與他肌膚相親的畫面,又禁不住哀豪起來。

    紅珠在邊上莫名其妙,不知蕭何是身體不適,抑或者是其它問題,有些乾着急。

    此時,紫金城中,慕清綰被禁足於自己宮裏,親眼見宮人一波一波被帶走去審問。

    旁邊的阿碧嚇得臉色發白,不住哆嗦。之前慕清綰送點心給蕭何時,鬧出了中毒事件,和宮裏的侍女太監全被換走,如今在宮中都已見不着這些熟臉孔了。

    她是從慕清綰自小便侍奉公主,又是公主的貼身侍女才得以留存。

    如今陪着公主胡鬧,明明她打聽到慕初然在御書房裏接見禮部尚書,一時並不得空,本以爲公主此行並無差池,但誰能想到她們前腳纔去集賢殿,後腳慕初然就過來了,還被抓了個正着。

    這皇上的脾氣,她是慣清楚的,一旦動怒,便是鐵血震山河,毫不手軟。

    之前那些宮人,她斷不信是被送去宮了,怕已都被祕密解決了。

    這件事雖說不是她挑唆公主的,但身爲貼身侍女,卻沒能在大是大非上勸住自己主子,她的命也是到頭了。如此想來,現下除了等死,她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阿碧撲騰一聲跪在慕清綰面前,泣然道:“公主,奴婢今後不能再服侍您了,請您多多珍重。”

    慕清綰本來接了劉公公傳來的口諭,就有些心焦,見阿碧如此模樣,更是亂了方寸,“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有我在,定能保住你。誰要敢傷你,讓他們先衝着我來。”

    殿外突然傳來女人清冷凌厲的聲音,“這就是你身爲大殷公主的氣魄嗎哀家真還沒瞧出來自家女兒這麼有魄力了。”她說着,冷笑了一聲。

    太后冷輕痕親自過來探望慕清綰,居然無一人傳報。

    慕清綰愣了愣,才趕緊迎上去行禮,“母后。”

    冷輕痕進來之後,先捉住慕清綰的手腕,將她袖子推上去,看了一眼她手臂上的守宮砂,臉色才微微緩和了一些,“你是堂堂大殷的公主,怎麼能使出這等市井街巷裏下三濫的手段。就算你不想嫁給那達朵,你皇兄,還有哀家也會替你做主,你”

    她說着見慕清綰臉色不好,稍微頓了頓,“就算是要下嫁,也要選對人,那個蕭何,你就別想了。哀家萬萬不會同意他做你的駙馬。”

    “母后,爲什麼”慕清綰一聽太后如此篤定,着急了。

    “哀家都是爲了你好你這主意是誰出給你的”冷輕痕眼風一掃,落到跪在旁邊的阿碧身上。阿碧哆嗦得更厲害了,拼命磕頭,“不是奴婢教唆公主的不是奴婢不是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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