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素手權臣遮天下 >第二百五十章 一生摯友
    十月的夜晚, 霧氣縈繞,蕭何微微有些醉。

    不論段衡如何勸說,她還是犟着性子要自己回府,段衡只好作罷,隨了她去。

    她這麼做自然有她的考慮,其一,就是不想和段衡走太近,讓有心的人看見了還以爲她站了段衡那邊的隊型,其二,就是今日段衡酒桌上一番肺腑之言,竟爲了她和慕雲景當面作對,而這段衡又不知她的真是身份,讓蕭何慌了神。

    作爲女人她隱隱感覺到了什麼,有了慕初然一個就夠讓她自顧不暇的,如今再來一個段衡,她蕭何真是消受不已。

    只希望全只是自己的錯覺。

    走着走着就熱了起來,估計是酒勁上來了,蕭何忍不住扯了扯自己厚重的衣服。

    “小娘子,到哪裏去啊~”蕭何的面前突然出現了兩個邋里邋遢的精壯青年,笑的猥瑣,“這麼晚還不回家啊,要不要來哥哥的家”

    真是人活久了,什麼都能見着,她還是一身男裝呢,蕭何不耐煩的推開那兩人,只顧走自己的路。

    誰知那兩人又快步跟上來擋住她的去路,“哎~別走嘛,哥哥家有好玩的,保證讓你快活似神仙”說着就說着,那人的手還不安分的伸過來,“呼~”蕭何忍無可忍的扭了扭脖子,手指關節嘎嘎作響,她也是時候活動一下筋骨了。

    “呦呦呦,還是練過的啊,嚇唬誰呢,哈哈哈”

    “那你們可得忍住了。”

    “啊”

    月光如水,流淌人間。

    “風乾物燥,小心火燭”敲更老者扯着嗓子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喊着,走着走着就看見牆角躺在什麼東西,使勁眯了眯老花眼,把大紅燈籠對着那牆角一照,嚇的魂差點沒了。

    “救命啊死人了,來人啊”

    季長歌站在學士府大門口,兩隻石獅子還一臉可怖的杵在那,與他作伴,他走來走去,就是沒敢去敲那扇門。

    他不知該說什麼,他不知如何面對蕭何,他怕會忍不住自己的心意。

    “季大人”蕭何不確定的走過來。

    季長歌聽了她的聲音怔了一怔,僵硬的轉過身,果然是她,眉毛卻先皺了起來:“你爲何如此晚纔回來莫非有什麼事”

    蕭何覺着自從那日事發之後,季長歌就變得敏感非常,連一件小事都能給他想出滔天大禍出來,只是笑得無可奈何:“你別想多了,就是被段衡劫去喝了幾杯花酒而已。”

    “又是那段衡,你與他到底有什麼淵源,他要如此抓着你不放,那個紈絝有沒有對你怎麼樣”季長歌仍是不放心,急切着環顧了蕭何一圈。

    “長歌你放心。”蕭何無奈道:“倒是你,這深更半夜到此地,莫非是有什麼要緊之事”

    季長歌臉色徒然就凝重了幾分,他艱難開口:“還是那日之事。蕭何,我明明與你承諾好了要護你平安的,可我沒有做到,實在是有愧與你。”

    “季長歌,那日之事誰也無法預料得到,我怎麼會怪你呢,倒是你,要是真拿我蕭何當做朋友,趕快忘卻此事吧”蕭何伸出手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我只是恨我自己沒能保護你”季長歌突然激動了起來,一下子攥住了蕭何的手腕,讓她動彈不得,“你還會向從前那樣信任於我嗎”

    蕭何有些驚訝他竟被那事困住,還成了他的心病,另一隻手輕輕拍拍他的手背:“當然了,我們是一生的摯友。”

    一生的摯友。

    季長歌突然清醒過來,鬆開了她的手腕,上面赫然印着手指印的紅痕。

    “長歌,你到底怎麼了,都變得不像你了。”蕭何有些擔心的問,手縮進了袖子裏,不經意間掩蓋住了那印子。

    季長歌有些無力,這不知道是第幾次心力交瘁的望着蕭何了,可他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說什麼,難道要說,她的好兄弟一直用那種眼光來看待她嗎他如何能說得出口

    問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蕭何,你也有事瞞着我,若你能對我坦誠相待,我季長歌自也不會藏着掖着。”

    蕭何愣住,反應過來只能抿嘴不語,她不想讓人知道自己複雜的身世,更不想她的好兄弟因自己爲難,季長歌身爲御前侍衛,爲皇上做事,若他知曉此事,定不會再安心爲皇上做事,反而會顧及自己束手束腳。

    “長歌。”蕭何喊了他的名字,顰眉與他對視:“你只需知道,我蕭何沒什麼做錯的,這世間因果循環,好人終有好報,壞人終有一壞報,待到時機成熟,我只會一一說明,在那之前,你能等嗎”

    “一生一世我都等得起,只是若有我幫的上忙的,千萬讓我盡一點微薄之力。”

    其實不管她說什麼他都會答應的。

    因爲情根深種,他已無暇顧及其他了。

    蕭何笑着點頭。

    月光下,蕭何仰頭看他的樣子顯得有些嬌小可愛,只教人忍不住想摸摸她柔軟的頭,季長歌終是沒忍住,手撫上了她的腦袋,輕輕揉搓,他的手因爲常年經戰沙場變得粗糙不已,無法清晰的感受那柔軟的觸感,有些遺憾。

    蕭何身子往後退了一步,但是看見季長歌眼中色彩琉璃,好像很喜歡的樣子,只好忍住這個憋屈的姿勢。

    季長歌,這個人怎麼都好,重情義,安分守己,就是太死心眼,把朋友看的太重,蕭何要是回不來,他可能真的會以死謝罪。

    蕭何簡直想不下去了。

    季長歌是御前侍衛,每天都會守衛皇宮,這倒是讓蕭何想起來了一件事,正愁找不到下手的機會,那就是朝露殿的冷輕痕。

    只是,這件事若是和季長歌扯上關係

    “蕭何,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我季長歌這條命都是你給的,無論什麼事,只要是你說的,我都會去做”他的臉很是認真,成熟男人的滄桑感在他的身上展露無疑。

    “長歌,我確有一事”

    “皇兄怎麼能這樣呢”幕清綰單是想想就很氣,居然和蕭何是那種關係。

    “公主您就消消氣吧,這天下那麼多青年才俊,您何必就認準在了一顆歪脖子樹了呢。”邊上的貼身宮女給幕清綰繫上披肩,忍不住安慰道。

    “本公主不單是氣這個瞎了眼的蕭何,還惹皇兄,怪不得對後宮的女人都提不起興致,上次本公主操辦了選秀還怪多管閒事,如今可都明白了,那不給我們皇室丟盡了臉嘛,還有那以後誰來繼承王位啊”

    “哎呦公主,皇上那麼英明,肯定是自有分寸,分得清孰輕孰重的,就算是爲了皇子也要和思妃她們努努力的,何況皇上還這麼年輕,您就不要瞎操心了。”

    “他能分得清就怪了,他要是能拎的清就不會和蕭何糾纏不清了”幕清綰氣的瞪了宮女一眼,說着就出了宮殿。

    平時可靠的很,一點也不用她擔心的大哥如今怎會變得如此糊塗

    那蕭何真如母后所說,就是個魅惑衆生的妖精,不僅自己心悅與他,就連皇兄也被他迷得神魂顛倒了。

    “公主,今日外面天氣涼的很,您快些回來吧”

    幕清綰正想甩掉宮女小步跑着,前面走廊盡頭悠悠出來一個人,她急急停住腳步:“沈蘇杭”那邊的人也反應過來:“微臣參見公主殿下。”

    自那日他當面嘲笑她之後,幕清綰就沒給他好臉看,儘管沈蘇杭已不止一次爲那件事道歉,幕清綰卻覺着這人太不把她放在眼裏了。

    道歉就能彌補她內心的創傷了嗎,要不是皇兄挺喜歡這個傢伙的,她幕清綰早就捉弄他了。

    幕清綰嘴脣微微撅起,可不受他的禮,向右邊大跨一步,沒想到這沈蘇杭也偏過身,又對着她行了個禮,她又往左邊跳了一步,他又不依不饒的跟過來,就是要行這個禮。

    “行了行了,起來吧”幕清綰無處可躲,只好定在原地受了他這禮,發了話,“謝公主”沈蘇杭舉袍起了身,問:“公主方纔可是小跑了”

    偏偏給這個難纏的傢伙看見了,幕清綰額上的青筋跳起,有些隱隱不安,好像做了虧心事一般說:“沒啊,沈大人你看錯了吧。”後面的小宮女氣喘吁吁的追過來:“呼~公主,您可算不跑了”

    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慕清綰偷摸使勁擰了一下出賣了她的小宮女的手,小可憐忍痛沒敢叫出聲。

    只見沈蘇杭眉頭微皺,道:“公主,你怎麼可以不顧形象在皇宮內四處亂跑呢,眼下就是蠻族來我朝納貢的時候了,兵衛疏鬆,你怎可不顧皇上擔憂如此的任性”

    “公主,沈大人說的很有道理。”旁邊小宮女拽了拽她的袖子。

    又是皇兄一個個全都站在皇兄那邊幕清綰見他又開始了他的長篇大論,煩躁不已,本來就因爲皇兄搶了她的蕭何就有夠討厭的,如今她還得不讓皇兄擔心憋着不亂跑,她容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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