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天，劉尚、晏平、王德成等人帶着一大堆的標段標書也趕了過來。
原本鍾總也想來的，但是被劉尚死活留在了家裏休息。
這種大型的招標會，一整天能弄完就不錯了。
而且枯燥乏味，很是累人，鍾總來了也是白挨累。
倒不如留在基地休息，他要是願意去看看壓裂隊伍的培訓還能去監督一下。
上午，進行的傳統意義上的普通直井、斜井壓裂的招標。
這裏面，幾乎每個標段光輪石油這邊都參加了。
晏平、王德成等人也是分成幾組去參加競標。
不過，正如衆人之前所說的那樣，邊疆油田這邊有着金家的關係和影子。
像這種競爭極其激烈的，很難同其他廠家拉開差距的壓裂措施招標，光輪石油不可能中標的。
其實這也早就在衆人的預料之中。
就在每一個標段的結果陸續公佈，光輪石油打了零蛋之時，一個意外的人影出現在了劉尚的眼前。
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被裁掉的呂凡斌。
看他此時的狀態和身邊人的樣子，估計是已經找到了下家了。
“呵呵，劉總，沒想到吧，我們這麼快就見面了。”
“說起來，我真得感謝你和光輪這個大平臺。”
“也正因爲有你們這個大平臺做跳板，我才能更進一步。”
“直接做到了下家公司的副總。”
劉尚這時候也沒什麼其他的異樣情緒。
在石油口，離職、跳槽太正常不過。
而且由於石油圈子的封閉性，一般很少有離職了就反目成仇的現象。
多數時，還有保持着不錯的關係。
因爲圈子就這麼大，擡頭不見低頭見，說不準以後什麼時候還有合作的可能。
這也是這個行業中的較爲不同的現象。
這個呂凡斌說的話也算真誠，劉尚也是非常大度的對他說恭喜。
這時候，呂凡斌笑笑，“劉總啊，可能是我執拗了。”
“我承認，在我當光輪壓裂項目部經理時，有懶政的嫌疑。”
“但是更主要的原因並不是我，而是這外部的大環境不允許。”
“你看，今天你親自帶隊來招標，不也是一樣的空手而歸？”
劉尚這時候搖搖頭，“很可惜，我卻不這樣認爲。”
“別忘了，今天的招標還沒有結束呢！”
呂凡斌大笑，“呵呵，劉總啊，下午的標段可都是水平井和縫網井等大規模壓裂施工。”
“這種難度的工程施工，一直都是國外公司們壟斷着的。”
“你看看國內目前有哪家公司能接的了？”
“光輪壓裂項目部的施工能力和技術水平如何，怕是沒有人比我還清楚了。”
“你乾的了嗎？！”
劉尚這時候認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說道：“你知道你自己爲什麼在光輪幹不長嗎？”
“因爲光輪向來都是親手去創造奇蹟，不服輸的實幹派。”
“這裏容不下，也不想容你這種只會玩花活，長袖善舞的高管。”
呂凡斌此時不服氣的點點頭，“哈哈，好，劉總您的話我受教了。”
“那麼我就睜大了眼睛等着看，您和你們光輪公司又是怎樣創造奇蹟的！”
劉尚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搖搖頭。
這個呂凡斌，長袖善舞，左右逢迎，溝通能力、做報告的能力着實突出。
唯獨就不是實幹派。
你讓他務虛可以，但是讓這種類型的人去帶一個一線隊伍，那就是嚴重的用人不當。
當初在招聘時，鍾總對這個呂凡斌就一直不看好。
不過當時劉尚受這個呂凡斌的親和力所迷惑，還是堅持用了他。
並且還對他領導下的壓裂鑽採項目部抱有厚望。
如今回過頭來一看，在看人用人方面，自己跟鍾總相比，差得可是太遠了。
就在上午即將結束之前，也進行了半輪水平井壓裂的招標流程。
明顯同普通井壓裂招標不同的是，這些超大合同額標段的競爭少了太多。
上午時，那些普通井的壓裂，一口井百來萬合同額，一個標段才幾千萬。
可是卻有些那麼多公司的瘋搶，瘋狂競價。
可是到了下午的水平井壓裂標段，一口井上千萬，合同額更是過億。
可是卻沒有一家國內乙方石油技術服務公司敢接。
參與競標的，全是國外的石油技術服務企業，或是他們的國內合作代理公司。
並且，上午的普通井壓裂招標，油田的甲方是高傲的，乙方公司們是非常謙卑的。
甲方對乙方的合同約束和結算條款，也是非常的嚴苛。
可是到了國外公司這裏，卻完全反了過來。
油田甲方變成了跪式服務，對洋大爺笑的這個甜。
並且在合同約束和結算條款方面，也是讓步到了極致。
這些國外的石油技術公司，想要讓他們幹活？
先把合同額的錢打到賬上再說。
後續施工有效還是無效，也絲毫不耽誤他們拿錢走人。
造成這種現象的，小部分原因和國人的奴性，外來的和尚好唸經有關。
但大部分原因，歸根結底還是我們國內的石油技術水平同人家有差距。
有些井，有些難度大的措施施工，你確實和人家比不了。
就拿水平井壓裂舉例，人家的設備排量、穩定性，各種數據跟蹤測量，藥劑的摩阻，造縫規模，以及後續破膠返排程度，確實是有着客觀上的不小的差距的。
就當晏平、王德成等人臉色不太好看，神情有着惆悵的陸續返回劉尚身邊時。
一支國外公司的技術團隊從過道處經過。
其中的一位老外技術高管恰好把劉尚給認了出來。
當即停下來了腳步，來到了劉尚的近前。
“年輕人，我想在幾年前，我們曾在風城油田見過面是嗎？”
這個老外，劉尚的印象也是挺深的。
斯倫貝謝公司的藥劑領域的高管，漢斯！
當年在劉尚賺自己人生中第一桶金時，也就是從漢斯他們手中生生搶來的機會。
那時候，劉尚利用了光輪一號的先進性，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後來，漢斯等人找到了原因，想要高價買劉尚的配方，但被劉尚拒絕。
之後他們又動歪主意，買下了呂建國的小型助劑廠，想要打歪主意。
不過卻被呂建國提前幫劉尚打掃乾淨了尾巴，讓他們的奸計落了空。
總之，劉尚對於這些老外的印象極差，也是要打一萬個小心的最危險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