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的時候我腦仁子疼得要命,渾身的痠痛清晰到讓人害怕。
房間只有我一個人,原本的衣服除了貼身的兩小件之外其他全都不見了,身上套的是一件寬大的有着好聞香味的男士襯衫。
拼命回想記憶還是七零八落,但很多信息都在暗示可能被人幹了。
被誰?是江辭雲嗎?
顧不得那麼多,穿着襯衫就去找人。
這是一套小型的海景房,環境很好,出門就能看見海。
一塊礁石那有個男人坐着,手腕上的袖子隨意捲起了一截,側影特別迷人,他是江辭雲沒錯。
我不由皺起眉頭,江辭雲的車只有十萬左右,可這套別墅顯然不會太便宜。不但如此,他對陸勵還清清楚楚,陸勵卻不認識他。他究竟是什麼人?昨晚我們又到底有沒有……
我一步一步走到他身後定住。
江辭雲正在打電話,海面是溫柔的,無風也無浪。周圍太安靜,以至於我很輕易就聽見這通電話內容,是提醒他明天結婚的事別忘了。
他按掉電話隨意丟到一邊,拎起海竿重新重新捏了一團魚餌放下去。
“你明天結婚?”我冷不丁開了口。
他應該是早知道我在身後,淡定側了下臉,聲音沉悶地答:“嗯,明天。你醒的比我想象中要早很多。”
心裏咯噔一下,我直切正題:“我身上的衣服是不是你換的?昨晚我們有沒有?”
江辭雲依然背對着我,聲音卻透出戲謔:“怎麼?疼了?”
即使早就做了心理準備,可聽到江辭雲的話時依然有點喘不過去。我悄然嚥下口唾沫走到他身邊:“所以一個明天要結婚的男人把我睡了?”
江辭雲專注地盯着魚漂:“昨晚你吐了我一身非要我帶你走,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待了一晚,你說有沒有?”
我隱隱搓着襯衣的一角,臉漲得通紅:“我昨晚喝大了,就算說了什麼也是醉話,你趁機佔我便宜還是不是人?對得起你老婆?”
這種感覺太糟糕了。
“對不起老婆?不。”江辭雲收着魚竿:“至於你,一個在酒吧混的女人,不可能是第一次和陌生男人發生關係,不是嗎?”
喉頭的一陣甜腥被悄悄嚥下,我儘量平靜地看着他:“我衣服在哪?”
江辭雲彎着腰收拾漁具:“髒成那樣,丟了。”
“包和手機呢?”
他收完東西挺直了脊樑骨側身:“也丟了。”
我垂在兩側的手隱隱抖着,瞪着他:“我穿什麼走?”
“就穿我襯衫走……”江辭雲忽的頓下話。
我肩膀微微一沉,他的大手搭上來俯下臉說:“或者你想賴着我給你買幾件衣服當做我昨晚的嫖資,可以,我付。”江辭雲伸手掏錢包,往裏面抽着現金。
滿心挫敗的我一句話都沒有再說,穿着他的襯衫轉身就跑。
沒跑多遠一輛車瞬時橫在面前。
車窗搖下半截:“上車。”車裏的男人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夾着根點燃不久的香菸,煙氣被風向帶到窗外。
我定在原地。
江辭雲嘴裏吐出好看的白霧:“露兩條大白腿在路上瞎晃,合適?”
“不要你管。”
“不上?”他挺耐心地等了一會,點頭:“隨你。”車窗緩緩合上了。
我急了,繞過車頭嗖的坐進副駕駛位裏,整套動作都一氣呵成。
車子開了好一段路,中途江辭雲咳嗽了好幾次。這麼大熱天還感冒,身體素質挺差的,那麼,昨晚我和他應該沒有太激烈吧?我惶惶不能心安,手上的小動作不停。
“昨晚,我沒碰你。”
我猛一扭頭,江辭雲意味深長地勾着脣,他的眼神我無法讀懂,似真,亦似假。
“你撒謊,我……明明腰痠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