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幸得相遇離婚時 >079 我終將站上巔峯
    079 我終將站上巔峯

    “辭雲,你要做什麼?”我一動不動,聲音輕得像貓。

    眼前的男人,他的眼神深邃,寬遠,明明離我這麼近,可就是這幾寸的距離卻讓人好難跨越。

    江辭雲嘴角挑起一抹邪性的笑,喉結輕輕滾動,他沒有回答。

    我的後腦猛地迎上一股力道,幾寸的距離又縮進了很多,然後我們的額頭牴觸在一起。

    他輕輕搖頭,要不是我們額頭碰撞着,我可能都感覺不到。

    片刻,他的指腹輕輕打着圈,像是在寫字,一筆一畫都很緩慢。

    我在腦中摸摸描繪他落下的筆畫,第一個字是我。心跳突突躍動起來,他會說愛我嗎,還是告訴我一些他說不出來的話。

    我很想知道。

    他繼續描繪着,可只有一筆動作就顯然慢了下來。

    呼吸一次一次落下從清淡到濃烈,就像醞釀多年的美酒那麼讓人沉醉。我們的氣息瞬間膠着在一塊,連我吐吶時都似乎帶上了他身上淡淡的菸草氣。

    很迫切的希望知道他寫的第二個字是什麼,可就在我想要努力分辨的時候,他突然吻住我的額頭。

    他還在我腰上寫着,可我卻被此時過分浪漫的氣氛和溫柔的吻弄得混亂。

    我早已忘了他的筆畫,而他寫了很多字我再也分辨不出他到底寫了什麼。

    我眼睛溼溼的想着他的過去,他的過去沒有我,我的過去沒有他。

    之後的一切發生地順理成章。

    “辭雲。”我的聲音斷斷續續,輕得就連空氣都能輕易打碎似的。

    他的聲音含着笑:“我在。”

    我忘情地告訴他:“我愛你。”

    江辭雲沉默過後丟給我一個字:“好。”

    失落再度劃過我的眼睛和心,爲什麼?爲什麼他連說一句愛我都始終不願意。也許如是像他說的那般他不愛我只是喜歡我。喜歡我什麼?只是喜歡我的身體嗎?

    我突然害怕得不行,一個猛力推着他,可他紋絲不動。車裏放着調子緩慢的老歌,就像歌詞裏寫的一樣,這一生一世有多少你我,被吞沒在月光如銀的夜裏。

    黎明的第一束光來的時候,我和他坐在海面,就是曾經他坐過的那塊礁石上。我靠在他肩膀,任憑海風放肆地吹過來。

    江辭雲柔如絲的頭髮被一次次捲起,飛揚。

    他的襯衫只扣了幾顆釦子,像壁壘般分明的胸口幾乎坦蕩在外面。

    “穎穎。”他扭頭吻了下我的太陽穴,低低地開了口。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叫我,曖昧至極的語氣真的容易讓人昏頭。

    “你看,日出來了。真好看。”我指着遠在天邊的那個似粉如橙的太陽。轉頭看向江辭雲時,他淡淡笑着,是毫無防備的那種笑,一下就奪走了我目光。

    我的眼神再也移不開,我愛上的男人,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進我心裏的,但我很清楚他再也不會出去。哪怕有一天我們會分離,哪怕註定沒有人會永遠在一起。

    “太涼了,我們進屋。”他說。

    我們回去好好補了一覺,我和他幾乎是同時醒來的,時間是中午,原因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江辭雲快速套了件寬大的T恤,我也火速整理了下頭髮從牀下下來。

    我正在套拖鞋時,嚴靳像是瘋子一樣衝進了臥室,他又喝酒了,濃濃地酒氣在他進門的那刻開始就襲擊我的鼻子。

    “唐穎,你一定知道她在哪,告訴我,你他媽告訴我!”嚴靳握住我的肩膀搖晃。

    我被搖得暈頭轉向。

    是江辭雲拉開了他。

    嚴靳跌在地上,他沒有再爬起來的意思,眼睛是溼的,模糊了。他一條腿筆直的貼在地板上,另一條腿曲起,相同方向的那隻手臂掛在上面。

    嚴靳低着頭一陣陣大笑:“爲什麼不告訴我。我的兒子,我喜歡的女人,都走了。以後我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她,這日子太難熬了。唐穎,我玩過很多女人,有些可能都記不得臉。可能是報應,是報應!”

    我看着這樣的嚴靳,深深皺起了眉頭,止不住嘆息了。

    感情的世界裏誰愛誰多一點,輸得就慘一點,嚴靳明明是個男人,可我從他身上依然可以聞到相似的地方,我們是那麼無能爲力,像看

    着一出悲劇似的,苦澀裏又有一絲幸運。

    “嚴靳,對不起,我真不知道。”我低下頭,雙手攥着衣角。

    嚴靳從地上爬起來,指着我,指着江辭雲,緩緩地說:“好,好,我不會再問了,我他媽自己找!呵呵。”

    他其實是哭着走的,我從沒見過一個男人可以哭得那麼傷心和淒涼,然後我的頭快低到了塵埃裏。

    江辭雲走過來攬住我的肩輕輕搓動了幾下說:“我去看看他。”

    “好。”

    “今天哪也別去,在家躺着。”

    江辭雲換了衣服就匆匆出門,我一個人待在海景房,給自己煮了壺香濃的咖啡,許牧深的電話進來時我纔想起和他有約。

    “喫午飯了沒?”

    “還沒有。”

    “一起喫。”電話那頭的許牧深聲音含着笑。

    我親口答應的承諾,沒好意思拒絕,頓了很久才斷斷續續地說:“哦,好。地點你定。”

    電話掛斷沒多久,他發短信給我說了地址。

    我如期趕到了地方,是一家很普通的中國飯館,店很小,大廳只放着六張桌子,但每一張桌子都是坐着客人。

    許牧深向我招手,同時進入我眼底的還有他的笑容。

    我走過去把包掛在了椅子上:“怎麼不選個好點的地方?不用給我省錢的。”

    “我喜歡溫暖的地方,高檔餐廳氣氛是很不錯,可惜少了點人味。”許牧深拿起店員給他泡的涼茶喝了一口,不是好的茶葉,所以葉子特別大,顏色也絕不是碧綠,是劣質茶葉和類似隔夜茶水的深褐色。

    “你要喫什麼就點什麼,別客氣。”我說。

    許牧深說:“放心,我不會和你客氣。”

    如是男女間有些曖昧的話讓我的身子有些僵硬,他點了幾個家常菜和一個湯,要了幾瓶啤酒。

    自打喝過酒後,我對酒精的味道已不再排斥,以至於當他把一瓶啤酒豎在我面前時,我便欣然接受。

    “現在你可以和我談談困擾你的事。”許牧深一邊說,一邊給我倒酒。

    他倒得並不多,很小的酒杯裏倒了半杯。我們的杯子輕輕碰撞,各自喝下了杯子裏的酒。

    “其實我一直挺奇怪的,爲什麼那次在咖啡廳你會突然想要幫我。”我放下杯子看着他。

    許牧深說:“看見那次直播的時候鏡頭掃到了你,你看陸勵眼神的時候驚豔了我,我從來沒在一個女孩子身上看見過這種冷靜和堅強。特別還是那麼耐看的美女。”

    他變得油腔滑調起來,懸浮在嘴角的笑意很是自然。我不瞭解他,不曉得他是不是和嚴靳一樣的泡妞高手,只得當做調侃般也跟着笑了笑。

    我們一邊喫,一邊談,我幾乎把每一個細節都告訴了他,從我的遭遇到無奈再到他們那羣人的欺壓。

    許牧深聽完之後看我的眼神變得很不同,像是在欣賞,又像是在感慨。

    他倒了滿滿一杯酒,一口氣悶了,再倒了一杯,又一口氣悶了。

    連續喝下兩個滿杯他纔對我說:“交給我。”

    “你有辦法?”

    許牧深鬆了鬆領帶:“做過的事不可能不存在。如果沒有辦法討回公道,還要律師和法律做什麼?”

    我像是看見了希望般一把扯住他的衣角:“許律師真的願意幫我?”

    “是牧深。”他笑着說。

    我繞繞頭髮,調皮得輕吐舌頭:“又給忘了。對,你是辭雲的朋友,我叫你牧深。”

    說來也巧,我沒想到在這種小餐館會碰見表哥。

    邊上的位置空了時,進來一羣流氓,帶頭那個就是我那不成器的表哥。

    上次他被傳媒公司的保安丟出公司,嘴裏罵罵咧咧後肯定恨死了我。

    他嘴裏叼了根牙籤,噗得吐向了我。

    我被牙籤最尖銳的地方狠狠戳了一下,下意識擡手捂住痛處。

    “嘿!這不是我那本事好得當當響的表妹嗎?”表哥的一條腿駕到了我椅子的橫檔住,身子搖搖晃晃,脖子上那條用五毛錢硬幣打的粗金鍊子隨着他的晃動也跟着晃動。

    表哥看向許牧深,打量了一番:“又他媽換男人呢?你這腿到底給幾個男人岔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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