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幸得相遇離婚時 >181 嚴靳沈茵(1)
    181 嚴靳沈茵(1)

    嚴靳帶我回家的時候,我杵在門口遲遲都沒有進去。

    他把拉桿箱從我手中拿走,輕咳一聲問道:“怎麼了?”

    我慢慢地看着他,一時間說不出什麼合適的話。

    嚴靳微皺着眉頭:“到底怎麼了?傻站着幹什麼?”

    是啊,我明明是不太拘小節的人。

    一眼望去,嚴靳的家裏收拾的非常乾淨,女人的拖鞋,孩子的玩具,各種都沒有出現在視線裏,可我眼睛裏彷彿還是閃過一幕幕他和他老婆在這時的情景。

    “媽媽。”我的衣角被兒子拉了拉。

    嚴靳一把將孩子抱了起來,眼睛也很快就紅透地說:“以後和老爸老媽待一塊。”

    以前吧,做夢也做到過這樣的畫面,可醒來都是空的。

    我和嚴靳其實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人精明不精明和會不會談戀愛就沒半毛錢的關係。他也挺精的,作得挺夠的,摔得挺慘的,這一件一件的事都是從自個兒手裏出來,該怨誰纔好?還不是都怨自己。

    我和他一樣,親手導演了自己多年來的悲劇。

    兒子見過嚴靳好多回,嚴靳早不是什麼陌生人,之前來看兒子那會嚴靳哪次都買喫的買玩的。孩子嘛,又好哄又好騙。

    “以後和爸媽住一塊,你高不高興?”我的眼睛也在不知不覺中發了酸。

    “高興。”孩子怯生生地說了句。

    晚上九點,兒子看動畫片看累了,我走進去給他關了電視和燈後下樓。

    嚴靳在客廳裏抽菸看拳賽直播,沒等我走近,他就轉過了身來。

    “睡了嗎?”

    “恩,是睡着了。”我指了指廚房:“喝茶嗎?”

    嚴靳把遙控遞給我說:“給你看,我去弄。”

    他從沙發上竄起來,身軀擦過我身邊。我看他一眼,坐在了沙發上漫無目的地換着電視臺。

    不知道爲什麼,打從答應和他過了之後,我和他倆人反而有點不自在,特別的尷尬,有時候眼神對上的時候咱倆都不自覺地移開。特別是今天,我把行李都拉來之後這種感覺就更嚴重,我想他也一樣,平時偶爾還會嘴貧,現在卻多是客氣。

    仔細想想,其實我和嚴靳在一起的時間非常短。我曾經很灑脫,和他睡過了還能當做沒事人似的打打鬧鬧鬥嘴損腔,這會也不知怎麼了,就是哪兒哪兒都不自在。

    嚴靳給我泡來了茶,寥寥幾片茶葉,他說晚上不適合喝太濃得茶水,影響睡眠質量,清清淡淡最合適。

    嚴靳就坐在我身邊,當我的臉頰感受到他的氣息時,我立馬伸手去拿茶杯,順便丟出句:“謝謝啊。”

    茶水滾燙,一摸就燙手,我纔拿起手就一顫,有茶水撒了出來,我忙把杯子放下甩着手。

    “燙了?我看看?”嚴靳好不溫柔地把我的手一把扯過,仔仔細細地盯了一會說:“沒事,沒破皮。”

    我一聽,忍不住就笑出來罵了句:“看看,這就是你和老江的區別。”

    嚴靳擡眼,有些茫然地看着我,結結巴巴地說:“這又關江辭雲什麼事了?”

    “要是唐穎燙了,老江肯定給她擦擦藥什麼的。”我無情地給他吃了記白眼。

    嚴靳笑了:“你又不是唐穎。就算我給你擦藥,你肯嗎?”

    我脫口而出:“擦什麼啊,都沒破皮,大驚小怪。”

    說完我就後悔了,撞進嚴靳含笑的眼神裏。

    他拿起我那隻被燙的手貼在嘴脣上,特別溫柔地說:“小事我可能沒江辭雲心細,可以後我會學的,成嗎?”

    我沒說話,看着嚴靳的臉離我那麼近,很不真實。畢竟我一直覺得自己對他死心了。

    “怎麼相信你?”我一字一頓地問。

    “不用相信。你只管體會就好了。沈茵,你看我嘴有時候挺笨的,一套一套酸得要命的話你讓我揹我可能都背不全。不過我真會對你好,對你特別好。”嚴靳紅了臉,舉起手發誓。

    我就這麼看着他,心裏卻在想:再好不過了。除了嚴靳之外,我以後不管再找誰可能都不算最完成的家。現在孩子找回了自己的爹,嚴靳的小媳婦也有了愛人,兩個被嚴靳深深傷害的女人都找到了最合適的家。

    挺好。

    “哦,那老孃等着。”我慢慢地說。

    嚴靳把我的手一頓亂捏,我幾次抽手他

    都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撒手啊,幹什麼呢?”我忍不住衝他笑。

    “再多捏會。”嚴靳握得更緊,他身子傾瀉下來,突然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身子一僵,這種感覺有些奇妙,我已經好久都沒有這些悸動了。談戀愛會有的衝擊一天天被生活打磨得很光滑。

    嚴靳的腦袋蹭着我肩膀,直到找到合適又舒服的位置纔沒有再動。

    “一包骨頭。”

    我冷哼一聲:“你那小媳婦多有肉感啊,看着少說比我多十斤肉,別說是靠着,就是摸着也爽翻了吧。”

    嚴靳一下就直起身子,似笑非笑地說:“姐,你在喫醋?”

    我沒說話。

    以前我沒資格喫醋,他倆不管怎麼說都是夫妻,在別人眼裏我怎麼都會成小三,現在我有資格喫醋,這醋話也就這麼自然而然地冒了出來。

    “不管你信不信,我和她的兩次都是喝醉了纔有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那兩次醒來我都悔死。”頓了頓話,他聲音很輕很含糊地說:“他媽來一次中一次。”

    我心像被錐子錐到似的隱隱泛疼,突然很後悔自己幹嘛要引導這話題。大抵是女人的通病吧,想知道對方的過去,聽完又挺不好受,總愛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管你幾次?和我就沒關係!”我提高了嗓子,再拿起茶杯的時候已經不怎麼燙人了。

    “你看你。”嚴靳從兜裏摸出煙盒點了一根。

    有起碼五分鐘的時間我和他都沒說話。

    嚴靳碾煙的時候說:“我已經拖人在買房了,好地段,商品房,這裏我怕你住着膈應。”

    我突然就驚了驚,原以爲他這種男人不可能會細緻得發覺我不自在什麼,可他竟然!

    我吞下了口拖延,嚴靳提了提,下意識把倆腳盤在了沙發上:“你怎麼不早說?”

    “早說有獎?不還沒弄到合適的房嗎?沈茵,其實我房不少,但都不是我和你的。這怪我,以前就喜歡玩女人,這一處那一處,有些房產可能我自己都忘了在哪。不過你放心,那是以前,我已經改了。特別改!”說話間,嚴靳的手臂伸到我背後,悄悄地擱在了肩膀上。

    我自然是察覺到了這個細節,再配合他這番話,一時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罵道:“喫豆腐喫得很有經驗啊。”

    “哪是喫豆腐,不用多久咱倆就會登記,到時候我睡你那是天經地義的。”

    我想了想,用力捏住他的鼻子說:“行,等你取了我再天經地義吧,今晚我和兒子睡!”

    我起身要走,他拉住我的手一扯,直接騎了上來:“放什麼屁?我今晚就要睡。”

    “你說睡就睡?”我偏開頭,身體裏有股熱氣迅猛地竄滿我全身。

    他不依不饒地說:“沈茵,我想睡你不是因爲好色,我想得到你。給你身上敲個章,嚴靳的!”

    男人熱熱的氣息落下來,我才一轉頭他就瘋了似的吻住我。

    我沒有推開他。

    可能是這個吻太激烈了,我和他都咚一下摔在地上,即便這樣,我們只是出於自然反應般地怔愣了幾秒,相視而笑,然後再繼續下去。

    兩個心照不宣的人多年後碰撞在一起,不是真的因爲對方有多好,只是我們都曾試着遺忘,告訴自己對方有多不好,可明明知道對方沒那麼好,還是根本沒辦法真的忘掉。

    這種感覺成了一種禁錮,困住了我,也捆住了他。

    唯一和以前不同的是,以前困住他的圈和困住我的圈隔得很遠,而現在,我們被同一個圈牢牢地拴住了。我希望,這個圈子能捆我們很久很久。

    “喂——你的身體出賣了你。”

    我喘着氣看着身上的大傻逼。

    嚴靳也喘着氣:“這麼久你沒和別人睡過。”

    “少自以爲是。”我嘴裏滿不在乎地切了一聲,臉卻熱了個通透:“再說,你管我?”

    “以前我管不着,現在他媽可以管。”嚴靳的聲音越來越低。

    不管嚴靳現在說的是真是假,聽了挺暖心窩子的。

    後半夜,我和他衝完澡後坐在陽臺上,嚴靳抱着說:“沈茵,明天我想去趟你家,是時候把你未來老公帶過去讓他們瞧瞧。”

    我一個激靈:“我家人兇得很,潑辣着呢,說不定還會拿笤帚棍子打你。”

    嚴靳摸着我的頭,目光灼灼地說:“我皮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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