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上他的肩,低低的喊他:“……三哥。”
寧爵西停下了動作,黑眸沉沉的盯着她,俊朗的五官上染着一層涼:“秋意濃,你在怕什麼?別告訴我,昨晚你不是有意的。”
“我沒有怕什麼。”秋意濃靜靜與他對視片刻,委屈的開口:“昨晚真的是個意外,我也說了今晚會補償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既然你沒有怕什麼,那麼在這裏也一樣,我們的蜜月就從這裏開始。”他突然把她抱起來扔到後座,緊跟着高大的身影也擠了進來。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灼熱的呼吸雨點般落在她的身上,她從未跟異性如此親密過,尤其是在如此清醒的情況下,那脣舌所到之處像刀刮在皮膚上,有如凌遲,疼的她發出細碎的抽噎聲。
接下來所有的一切都在後座上完成。
她全身冰冷、僵硬,整個過程寧爵西感覺像在和一具屍體親熱,真他媽的糟糕透了。
身上的重量消失,秋意濃從座椅裏慢慢坐起來,沉默的看着面色黑沉的男人。
寧爵西坐在旁邊點了支菸,她柔軟到沒有骨頭的身子偎進他懷裏,他扶着她的腰將她坐正,垂眸直視她的眼睛:“你以前不是很熱情的嗎?一結婚了,你當了寧太太,現在連敷衍我都不肯,非要這樣嗎?”
男人都喜歡風騷妖嬈的女人,特別在牀上,她懂,她讓他失望了,本來以爲娶了一個從此讓他享盡魚水之歡的女人,結果卻是僵硬的像條死魚,令他倒胃口。
好半天她纔開口:“不是,我……我不過是覺得沒懷孕,一時沒辦法接受……我太緊張了……”
很牽強的理由,他聽了靜靜抽完一支菸,沒有再看一眼那具玲瓏有致的嬌軀,隨後一言不發的整理好衣服,利落的起身坐回駕駛座。
秋意濃眼眶泛疼,目光毫無焦點,低頭尋到了半天才一一找到衣物穿上,最後慢慢坐到副駕駛座上去。
此時,誰都沒心情。
他開車的時候,她知道蜜月不會再有了。
車子停在盛世王朝酒店停車場,他坐着沒動,她下車前問他:“晚上還是回寧宅嗎?”
他緩緩看她一眼,陰天的光線下眼神益發顯的淡:“晚上我可能有事,你自己安排。”
她沒有多問,點了點頭,看着他的車開遠,極小聲的說了一句:“再見!”
早上在寧宅其實沒喫多少,寧家人看她的眼神無時無刻不透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冷蔑,秋意濃明白,在他們眼中她永遠擺脫不了心機女,永遠擺脫不了生子工具,更永遠擺脫不了她的低矮身份。
這時候秋意濃的腳步沒往酒店裏走,而是來到旁邊一條巷子,拐了進去,走了一小段路,裏面有家小喫店,做的豆腐腦非常好喫。
她要了一碗,又點了一根酥脆的油條,坐在破舊又有點油膩的桌子邊一小口一小口的喫,美美的,將一份七塊錢的早餐吃了個乾乾淨淨,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瞧,這纔是她的社會地位,奢華的寧宅早餐滿足不了她的胃,她的胃只能習慣這些平民的
接下來要去哪兒呢?
幾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們去度蜜月了,被記者們拍到可不好,她是對那些人的口舌習以爲常,但她現在代表的是寧家,她是寧太太,她今後的一言一行都必須爲這個頭銜而考慮。
於是,她悄悄折回酒店頂層,在牀櫃裏找到了透明密封袋,小心的拿出那支撥浪鼓。
輕輕的,在手中轉動,那撥浪鼓就發出咚咚咚的聲音,好聽極了,她好象又看到了秋畫。
那個小小的,喜歡跟在她屁股後面叫姐姐的秋畫。
這個撥浪鼓到底有什麼祕密?
她開始研究,甚至找來東西把撥浪鼓拆開了,從裏面翻找,也沒發現什麼。
也許,這個祕密,只有等找到秋畫才能揭曉。
當寧家的世紀婚禮餘溫未散,報紙網絡上還在熱議他們蜜月在什麼地方的時候,寧爵西出現在盛世王朝大樓。
所有高層都吃了一驚,總裁不是發了公告下來要休息一週的嗎?怎麼人突然又回來了,更令大家惴惴不安的是總裁辦公室發來通知,半小時後開會。
這一個會議一開就是一整天,中午草草吃了個盒飯,下午繼續,引的一衆高層暗暗叫苦。
會議上更是個個被低氣壓嚇的大氣不敢出,好不容易等到總裁宣佈會議結果,所有人帶着一張張苦臉走了出去。
秋意濃晚上睡了個好覺,早上起牀到樓下喫早餐時無意中聽到幾個工作人員聊天,才知道外面開始有了風言風語。
“真的啊?原來她沒懷孕,可惡,竟然被她用這一招騙了寧總……”
“就是啊,這種女人真陰險,爲了嫁進豪門不擇手段,噁心!”
“可憐了我的寧總,那麼帥,那麼完美的一個男人就被那種女人給騙了,趁早離婚,踢出門算了。”
“別說,你們今天早上看了網上的新聞沒有,有人親眼目睹他們結婚第二天早上寧總和一個戴眼鏡的女孩從同一間總統房裏出來……”
“我也看了,那個女孩好象是盛世王朝的員工。”
“我的天吶!我的寧總怎麼老是被女人算計,這個什麼盛世王朝的員工又是什麼鬼?”
“誰知道啊,我聽說那個女孩反覆說自己是第一次……”
“這你都知道?”
“我有小姐妹在環庭工作嘛,那天她準備打掃衛生,推着推車經過時無意中聽到的……”
突然,其中一個工作人員看到了秋意濃,結結巴巴道:“寧、寧、寧太太……”
秋意濃臉色不變,點點頭,像沒有聽到剛纔的議論聲一般,轉身走出餐廳。
這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這天下午,所有報紙娛樂版上都登上一個巨大標題:寧氏夫婦貌合神離,各自私會祕密情人。
下面是兩張照片,一張是寧爵西和一個戴眼鏡的女孩一前一後走出酒店走廊,寧爵西衣裳不整,那女孩脖子間的痕跡非常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