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到這裏,她抿了抿脣,點點頭:“那你去吧,如果看到翩翩,叫她過來陪我。”
他很快的起身拉開門,身影消失在被拉上的門外,隱隱約約聽到嶽辰的聲音:“……夫人醒了……”
方雲眉醒了?是好事,說明她的血沒白獻。
秋意濃並不打算去看望前婆婆,估計就算去了也不受待見,索性自覺一點。
貴賓病房內。
方雲眉堂堂寧夫人自殺住院,傳出去總不是光彩的事情,所以寧譽安對此並沒有什麼好臉色,等方雲眉人一醒,他什麼也沒說臉色陰沉的離開了。
方雲馨倒是想說風涼話,寧爵西在場,雙眸冷厲,她不敢,扭着屁股跟着寧譽安走了。
寧家人走了個乾乾淨淨,病房內只剩下一兒一女。
寧語南對醒過來的方雲眉低聲講起來:“媽,你不知道這次情況有多危急,當時血庫告急,醫生最多隻能抽我五百毫升的血,剩下的都是秋意濃主動跑過來獻出來的。”
方雲眉醒來後,虛弱的躺在病牀上,左手手腕上纏着厚厚的紗布,麻藥過後被縫上的傷口傳來陣陣疼痛,她彷彿死不瞑目般一雙眼睛死死盯着寧爵西。
寧語南也看了一眼寧爵西:“秋意濃獻完血之後人暈倒了,現在在隔壁病房休息。”
“二姐。”寧爵西發話了,沉穩的語調說道:“你出去下,我有話要跟媽說。”
“好。”寧語南踩着高跟鞋出去,並拉上門。
外面,穆承斯挑了挑眉,玩笑的看着出來的寧語南:“你猜老三會和媽說什麼?”
寧語南擰眉:“還能有什麼,我自己的弟弟我還不瞭解,從小到大,只要他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盛世王朝執行總裁的位子非他莫屬。只要他給媽喫下這顆定心丸,我媽以後一定能長命百歲。”
秋意濃怔怔的坐了好一會兒,不過是一個吻卻累極一般彷彿耗掉了她很多體力,雙頰有些燙,用手摸了摸,低頭無奈一笑。
手機響了,姚任晗撥了電話過來,問她什麼時候回去,畫已經搬的差不多了,園林老闆也趕了過去,準備收鑰匙。
她趕緊站起身,身體的力氣仍然沒得到恢復,雙腿無力,不由自主的又跌坐進椅子裏,用抱歉的語氣捏着眉心道:“我第一次獻血有點沒力氣,麻煩老大你幫我……”交待了一些事情,姚任晗在那頭答應下來,讓她儘管放心,好好休息。
陸翩翩這時候進來了,眨着眼睛壞笑道:“剛纔你和寧哥哥在裏面幹什麼呢,醫生和嶽辰敲了半天門你們也不開。”
秋意濃低頭看手機,假裝沒聽到。
陸翩翩哪肯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湊過來往秋意濃臉上聞,眼尖的看到她脖子上星星點點的痕跡,“我就知道你們在裏面親熱……”
秋意濃紅着臉,懶得理會,把手機放進口袋裏,卻聽到陸翩翩的手機響起來,“你有信息。”
“沒事,垃圾信息。”陸翩翩若無
其事的把手機拿出來,嘴上這麼說,可看着手機的眼神卻透着別樣的情緒。
“不是。”陸翩翩重重的咬脣,手忙腳亂的把手機調成靜音。
秋意濃看她這樣子就知道有事,努力想了一會,淡淡開口:“是不是汪薔或是高燦她們?”
陸翩翩更不說話了,猶豫片刻點頭:“對,是她們。留巖山事情之後我很失望,和她們的關係徹底決裂了,後來她們兩家出事,她們曾經找過我,我沒理。前陣子聽說汪薔和秦商商所在劇組的副導演搭上了,沒過多久副導演被劇組開除了,她就又找上我,想讓我給她在劇組找個工作。她還說她現在飯都快喫不上了……”
當初汪薔和高燦是做的過分,差點害了她和翩翩兩條性命,可也不至於窮困潦倒到這個份上,秋意濃淡淡的問:“那你可以幫上一幫,畢竟以前曾是閨蜜。”
“我不敢。”陸翩翩面露懼意,“寧哥哥曾經想送她們進監獄,是我求的情。如果我再幫的話,我怕寧哥哥會舊賬重提。”
從方雲眉病房出來,寧爵西邁步進病房,推開門病牀上,辦公桌後的椅子上均不見秋意濃。
他眸光一暗,撥了電話過去,那頭倒是很快通了。
“怎麼走了,爲什麼不等我?”薄脣吐出不快而壓抑的聲音。
此刻,在開車的秋意濃輕聲說:“我沒有不等你,我不知道你和你母親要談話多久,姚任晗打來電話說東西都整理好了,問我什麼時候過去,所以我先出來了。”
“那我的晚餐呢?”
他說話的口氣像是個討不到糖的孩子,瞬間回憶起在病房內被他壓在椅子裏放肆親吻的畫面。
她握着方向盤的手指羞澀的曲了曲,考慮了一下乖巧的說:“那你過來好不好?我把車停下來等你。”
“嗯,你在哪條路上?”他的口氣這才緩和一些。
她停下車,擡頭看了眼路牌,報了街道名過去。
約十多分鐘,旁邊開過來一輛車,朝她按喇叭,她看了一眼,是輛新車,蘭博基尼,果然如他所說,他的車全換了。
她重新啓動車子,一個在前面開,一個跟在後面,抵達園林門口,所有的畫全部搬了出來,放在姚任晗的房車後面。
“你打算放哪兒?”姚任晗看着後車廂疊得整整齊齊,滿滿當當的幾十幅畫,問秋意濃。
這倒是個頭疼的問題,秋意濃之前光顧着怎麼弄畫展了,沒考慮到這麼全面,遲疑着:“我租的房子的客廳應該能放得下。”
“放我那兒。”另一道聲音插進來。
寧爵西停好車過來,落地有聲。
秋意濃正要搖頭,寧爵西看她一眼,有條不紊道:“別墅地方大,你那個租的房子是和別人合租的,全部放上你的東西恐怕說不過去。”
話糙理不糙,那房子確實不適合全部塞上她的東西,秋意濃猶豫中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