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濃把手機還給保鏢,只能折回別墅。
蔣姨端上了一份早餐,她面容淡淡的喫起來。
喫完了早餐,她看了眼身上的衣服,還是昨晚的和服加大衣,裏面光着兩條腿不太舒服,遂回到樓上,順利找到了衣帽間。
這處衣帽間比之前他別墅內的衣帽間還要大上一倍,依然分成兩部分,一側全部掛着他的衣服,一側全是女裝,都是她的尺碼。
放在前陣子兩人的甜蜜期,她一定會驚喜連連,但此刻她心中只剩下無感,隨意挑了一件順眼的粉色直筒毛呢打底連衣裙,黑色小腳褲,穿上後覺得暖和自在多了。
走進書房,她坐到上次挑中的靠西的窗戶,發現上次她隨意寫的代碼仍平攤在鍵盤旁邊,只是皺的厲害,像被什麼人使勁揉了之後才攤開的。
反正是隨意寫的東西,她也沒在意,打開電腦,又打開視頻學習新的編程方法。
這一看就是一個多小時,視頻看完了,她又無事可做。
側頭看向窗外,從這裏剛好能看到大門口的情景,四個保鏢像門神一樣佇立在那兒,更像幾座大山壓在她心口。
手指梳了梳捲髮,無聲的笑了起來,她這是被軟禁了麼?
就因爲她提出分手,他就要把她關在這裏?
心頭煩悶,她隨手打開郵箱,沒有任何未讀郵件,準備退出來,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有人登進過她的郵箱。
誰?
寧爵西嗎?
從操作手法來看是遠程操縱,對方做的非常隱蔽,一般人看不出來,除非是高手。
所以,應該不是他。
秋意濃心頭微寒,警鈴大響,對方要進她的郵箱看什麼?都是些工作郵件或是她接黑客大小活的郵件,莫非……
書桌上配有電話,她趕緊撥了姚任晗的手機。
今天是禹朝放年假的第一天,昨晚又是年會,可能他後來被灌了不少酒,這通電話無人接。
打到第二個,漫長的鈴聲之後,模糊的聲音響起:“唔……意濃,什麼事?”
秋意濃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遍,姚任晗酒醒了大半,呻吟了一聲道:“還記得之前有個大活本來是給聯盟內另一個成員做的,後來我悄悄給你做的事嗎?”
“記得。”她怎麼不記得,那個大活的報酬是有史以來最高的,整整五十萬,當時他也格外關照過不要說出去。
“那件事不知道怎麼回事泄露了,現在那個員工在質問我,我一直在推託,可能攻進你郵箱的事就是他做的,你郵箱裏的郵件有沒有刪乾淨?”
“我每次做完都會刪除,所以我估計他沒看到什麼。”
“那就好。”姚任晗認真的說:“萬一他找到你,試探你,你記得別說漏了嘴,就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只管把責任往我身上推就是了。”
她感覺事情沒這麼簡單,遲疑問道:“這樣會不會對
你……有影響?”
“問題不大。”姚任晗否認:“我是聯盟的創始人,聯盟內部的工作分工一向也是由我在做,我說給誰就給誰。”
要不她把那五十萬拿出來息事寧人?
不行。
這件事情麻煩就麻煩在現在騎虎難下,如果承認了,等於是直接承認姚任晗處事不公,如果不承認被查出來……
咬了咬脣,秋意濃怪自己當時太貪心,以至於現在召來了麻煩。
結束這通電話後,秋意濃給李業打了電話,三人在電腦前進行視頻商議對策。
李業聽說了這件事之後,非常講義氣的拍拍胸脯:“要不這樣,老大,我來假裝客戶,派個活發到壁虎那小子的郵箱,等他完成了,再把錢打給他,這樣最能息事寧人,你說呢,意濃?”
秋意濃贊同:“我沒意見,老大,就這樣做吧,我打消了買房子的念頭,現在不急需用錢,五十萬我馬上轉給業子。”
姚任晗搖頭:“行了,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們別管了。”隨後對秋意濃交待道:“年後的發佈會很重要,你記得準備演講稿和PPT,有問題的話及時和我聯繫,我們再商量。”
秋意濃點點頭,關了視頻。
這是禹朝第一款手遊,全公司上下都極重視,秋意濃打開文檔開始寫演講內容,寫了一小會,發現很多資料都在禹朝,得去取才行。
在出門前,她走進臥室拿了手機和跑車鑰匙,然後來到車庫,坐進一輛白色瑪莎拉蒂跑車內。
跑車引擎呼嘯向門口,保鏢們面面相覷,秋意濃不跟他們多說,幾乎以不要命的姿勢加油門往門口衝。
保鏢猝不及防之下來不及多作反應,只能快速打開門,放她出去。
瑪莎拉蒂開出小區,秋意濃往後面瞄了一眼,後面一輛黑色商務車果然緊緊跟着她。
從金尊大廈拿了資料出來,她鑽進跑車,啓動前看了眼保鏢所待的商務車,一個念頭閃過,突然踩下油門,迅速向前躥去。
之前她的車速開的不快,保鏢們又見她進禹朝拿資料都有點放鬆警惕,這下有點手忙腳亂,想跟上又哪裏是跑車的速度。
一刻鐘後,某樓盤活動現場,寧爵西接到了保鏢的電話:“對、對不起,寧先生,秋小姐開車把我們甩了,我們沒追上。”
秋意濃開車甩開保鏢後,心情無比燦爛,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原來自由的感覺是這樣好。
自由之後,她打了一個方向盤,轉而往城外開去。
下午兩點多抵達菱城,在一處老舊的巷子口,秋意濃的車再也開不進去了,她打聽了一下把車停在較遠的停車場,步行穿梭在逼仄的樓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