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濃在等着他的迴應,手指無意識的撥弄他身上的襯衣領口,望進一雙極深極黑的眼中,像是一頭盯着獵物的野獸,肆無忌憚,蓄勢待發。
猝不及防的,他又吻下來,氧氣和思維幾乎被他奪取乾淨,迷糊朦朧中聽到他低低的磁性嗓音在她耳邊道:“我就想在白天要你,狠狠的要你,讓你以後每一個白天都會忍不住想起我,想起我是怎麼樣要你的……濃濃,我會讓你記得我是如何要你的。”
這是事隔一年兩人在寧宅這張大牀上親密纏綿,以至於莫名給人一種陌生而刺激的感覺,何況窗簾未拉,光線大亮,這樣的大白天……
寧爵西換了好幾處地方,最後抱她到落地窗前,她的身體被抵上冰冷的玻璃,儘管外面有露臺,但露臺是中空的,窗簾大敞,只要庭院裏有下人經過,一擡頭就能看到這裏旖旎香豔的風光。
秋意濃腦中一白,快要瘋了,她想跑開,結果腰被掐的死死的,霎時磕磕巴巴道:“等……等一下……這裏……太冷了,我不喜歡……”
他欺身而上,“我抱着你,這樣你就不會冷了。”低笑着在她耳後吐氣,轉眼將她徹底拉進慾望的旋渦中心。
“濃濃,不許你跟姓盛的在一起。”
他要的太狠,她大腦空白的厲害,幾乎不太能分辨他在說什麼,胡亂答應着他:“嗯嗯……”
“真的?”
“嗯……”
他按捺住性子逼問她:“我問你,你是選我,還是選他?”
“……”
他垂眸親着她溢着汗珠的小臉,又低低的重複了一遍。
她雙手無力的支在落地窗上,視線模糊微睜開眼,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從玻璃窗上反射出的一點痕跡猜測他問這話的意思,聲音嬌媚如水道:“選你,爵西哥哥,我選你。”
他的眸更深,如驚濤駭浪般洶涌無邊。
即將失去的恐懼,加上此時她的情話,他要的很徹底,她也被折騰的十分徹底,直到天黑她都是如同在海浪中忽上忽下的迭起。
筋疲力盡,被他抱回浴室,虛軟的站在花灑下,手臂有些艱難的環上男人的脖子,“都是你,我好餓,我要喫東西。”
熱氣騰騰的水流下,他低頭順勢在她雪白的香肩上吻了吻,“我給你去拿喫的。”
隨後他扯了浴袍裹住她放回牀上,蓋好被子,在她臉上親了親,雙手支在牀鋪上問她:“想喫什麼?”
“都可以,你快去,我很餓。”她撅脣催促他。
“知道了,女王。”他捏捏她的腮幫,低笑着起身走出臥室。
等了一會,肚子歡快的叫着,依然不見他的身影,她裹緊身上的駝色浴袍,決定下樓一看究竟。
牆上時間指向八點,整個大宅燈火通明,卻也寂靜無聲,這裏比不得只有她與他的別墅,這兒是寧宅,
彷彿下一秒寧父或是寧母就會從某個角落出來,她一個人恍然走在空曠的樓梯上,總有種偷情後害怕被抓的錯覺。
“沒有喫的嗎?”她看看光潔寬敞的廚房,收拾得異常乾淨,所有的東西都擺的非常整齊,唯獨沒有可以馬上食用的食物。
“晚飯我沒吩咐,他們以爲我們要在外面喫,所以沒做。”寧爵西同樣披着駝色浴袍,身姿筆直的低頭認真煮麪,看她踮着腳尖往鍋裏猛瞧,眸中噙笑:“餓了?”
她嘟脣嗔怒的瞪他一眼:“你說呢。”
秋意濃罩在身上的浴袍寬大,腰帶在腰間隨意繫着,鬆垮的領口下大片嬌嫩瑩白的肌膚上遍佈如薔薇花一樣盛開的吻痕,顯示出他們下午做了多麼瘋狂的情事。
寧爵西眸中的光芒微微閃爍,轉而去冰箱裏拿了兩枚雞蛋出來,低沉帶着愉悅的聲音說:“你去外面等着,我這裏馬上好。”
她溫順的點頭說了聲“好……”,卻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靜靜的看了他一會,頎長矜貴的身形佇立在竈臺前,輪廓線條溫暖而美好,像一副溫馨有愛的畫。放在浴袍裏的手指慢慢收緊,這樣的畫面,恐怕……以後是看不到了吧。
寧爵西把面煮好端到餐桌上,步出餐廳見她窩在沙發裏看新聞,此時電視里正播着今天在警察局發生的新聞,女助理的家人在鏡頭前憤怒的哭訴着,立體聲在客廳內環繞着,撕心裂肺,卻也令人煩躁。
他疾步走過去,把遙控器拿起來。
85寸超大液晶電視轉眼黑屏,被關掉了,秋意濃從沙發裏擡頭便看到男人陰鶩的眉眼,伸手撫過肩上的捲髮,彎脣問:“怎麼關了?”
他捏了捏眉頭,彎腰把遙控器擱到茶几上,望着她捲翹纖長的睫毛下眼神一片迷茫,薄脣抿成一條直線:“這種新聞不要看,影響心情。”
秋意濃看着男人愈發沉鬱的五官,淡淡應了一聲,然後喃喃的笑着問:“這件案子是不是越來越複雜了?”
他沉默了一會,方纔闡述道:“屍體已經送到法醫那邊去解剖,現在警察局和家屬都在等法醫鑑定的結果,明天應該能出來。”
她擡頭撩了撩臉頰邊的髮絲,聲音溫涼閒散:“有點像電影橋段是不是?背後躲着一個看不見的大BOSS在操縱着這一切。”
寧爵西垂下的瞳孔猛的一震,內心涌出一股巨大的無力感,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從沙發上拉起來,溫柔低語:“不是飯了嗎?面煮好了,可以過去吃了。”
餐桌前,秋意濃喝了一口香郁的麪湯,胃裏立刻變的暖了起來,他煮的面確實美味,明明同樣的食材,經過他的手就是有種不一樣的味道。
她吃了兩口面纔想起什麼,開口問他:“盛世王朝的年會是這兩天嗎?”她記得她曾答應過他,要陪他參加的。
“已經過了。”他垂眸手裏拿着筷子,慢條斯理的喫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