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費晉氣的臉都紅了,朝保鏢吼着:“養你們幹什麼用的?趕緊把這個瘋婆娘給我扔出去。”
“臭婊子,勾引我老公,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會放過你的……”汪薔歇斯底里的罵着被保鏢架出去,走廊裏很多人拿出手機,有人興奮的把剛剛拍到的視頻發到網絡上去。
汪薔路過羅裳身邊,狠狠的瞪了一眼羅裳:“來看好戲是不是?這件事是不是你乾的?是你指使費冷月勾引我老公的,你狠,我不會放過你的……”
“夫人,您就別鬧了,老闆最要面子,您再鬧下去,明天上了報紙老闆更要發火了。”保鏢苦口婆心的勸着,把汪薔給帶了出去。
汪薔頓時安靜了許多,可即使走出很遠,那一雙陰詭的眼睛卻直直的瞪着羅裳,令人毛骨悚然。
羅裳皺眉,再看包廂,門已經關上了,擋住了所有人好奇的目光,走廊內大家逐漸散了。
她來到外面,手機響了。
“什麼時候結束?我去接你。”
“我自己回去。”
“你車送去修了,你哪來的車?”
她今天用的是公司的車,剛纔她把車留給方菱了,所以她現在確實是沒車。
“我打車。”
“你這兩天一會把脖子弄傷了,一會又把腳崴了,你覺得我會放心?”
“我是成年人,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你是我的女人,我當然不放心。”
她一手拿着手機準備到馬路攔車,一輛悍馬停到她面前,車窗內是男人沉靜的眉眼:“上車。”
羅裳停了一秒,拉開車門。
筆直的車燈照在前方,車內寂靜,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問他:“昨天那幾個想殺我的人是什麼人?”
“已經扔給了警方,還在查。”
羅裳看着他問:“他們說什麼四年前四年後的,我在想是不是他們把我當成了你前妻?”
男人下顎緊繃,手扶着方向盤,對她的推測沒有表態,只是專心的開車。
羅裳沒有再追問,側頭看着窗外,頭頂有雷聲,看來要下雨了。
車子停在公寓樓下的停車位上。
“我的工作穩定下來了,差不多進入了正軌,以後我會抽時間早點下班陪熙熙。”她看着前方,溫靜的開口:“在警方查清楚之前,你我先這樣吧……”
車廂裏浮動着一股死寂,男人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她聽到了一道車上鎖的聲音,“嗒--”
她脣邊掠過淡淡的痕跡,沒有去推車門。
“什麼叫先這樣?”他眉眼深處的冷笑很深,掐着她的下顎,把她的臉轉過來:“你給我解釋解釋。”
“何必解釋,你我心知肚明,沒必要敞開來說。”她輕輕的笑着,雙眸溫溫淺淺的看着他:“今天在攝像棚我腳崴了,你那麼緊張,以前你對
羅裳從來不會那樣小心翼翼,只有對秋意濃會那樣。我故意針對秦商商,你配合了我,配合得天衣無縫,你應該早就看出來我恢復記憶了不是嗎?”
“不夠。”她抿脣笑着,“你我現在的關係,你沒必要說這些。”
他早就知道她恢復記憶之後會說傷人的話,但他不接受這種冷暴力,她一如從前,微笑着把他推得遠遠的,讓他觸不到,見不着,這種日子他受夠了。
他盯着她溫淡的臉蛋,一字一句宛如從喉嚨深處發出:“你我現在的關係,是什麼關係?”
她一言不發的看着他,這眼神說不出的詭異,他捏着她下巴的手背青筋跳躍,聲音被壓得又低又冷:“說話,我要聽到你的聲音。”
她的眼睛很黑,像無底洞,一不小心就有跌進去的危險。
男人雄性的氣息籠罩而來,薄薄的脣片輕吐着魂牽夢縈的名字:“秋意濃,你來告訴我,你我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
她看着男人格外沉靜的面容,沉默了一會,輕懶的笑:“我很早之前就說過了,前夫與前妻的關係。”
他聽着女人冰冷的字句,降下車窗,低眸摸出打火機和煙,熟練的點上,夾着煙的手搭在車窗上,吐出青白的煙霧,勾脣笑着:“難道不是莫熙朗父親與母親的關係?”
她臉上極力鎮定,睫毛顫了顫:“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他深深吸一口煙,又往窗外吐出菸圈,並不說話。
“熙熙不是你的孩子,你別弄錯了。”她低低的說。
“那是誰的孩子?你和莫瑞恩的?呵--”他輕笑一聲,眯眸彈着手上的菸灰,“上週我第一次碰你,你身體的反應告訴我,你已經很久沒有過男人,所以你和莫瑞恩根本沒有上過牀,你們私底下的關係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樣好,又哪來的孩子?”
原來這個男人一直心知肚明。
她默默咬脣,皺眉看着他:“就算不是他的,也不可能是你的,時間不對。”
他又吸了一口煙,淡淡的笑:“我見你第一眼就讓人去查你的資料,當時我得到的資料上你的檔案就是個英籍華人,你以前的檔案被人做得天衣無縫,你甚至連名字都改了,一個孩子的出生年月日想改又有什麼難的,我說得對嗎?”
“我的熙熙他真的不是你的孩子。”秋意濃終於笑了出來,輕輕緩緩的笑:“寧總,你的腦洞太大了,我四年前到了英國就把名字改了,改成了羅裳,我就是不想讓你查到我沒死而已。”
寧爵西俊美的臉深邃暗沉:“要不要我改天和你兒子去驗個DNA,看看我和他父子的機率有多大?”
“怎麼寧總。”她側臉似笑非笑:“你這麼急着想要個兒子,難道你那位寧太太不能給你生?要是這樣,你也別打別人孩子的主意啊,哪天等事情敗露出去,容易惹人笑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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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公寓內,秋意濃了無睡意。
她站在陽臺手裏端着高腳杯,看着城市繁華的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