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神壓根沒擡,漫不經心的把空杯擱到托盤上,視線轉到曾玉瀅的臉上,戲謔的語氣中透着一絲寵溺:“話都被你說完了,我能說什麼?”
曾玉瀅臉紅了紅,嗔怪的瞪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說我話多嗎?爵西哥,不帶你這樣損人的,這可是延煜第一個帶到我面前的女朋友,你給我留點面子好不好?”
寧爵西挑了下脣角,不置可否。
麥煙青仔細打量着曾玉瀅的眼睛和嘴脣,摸着下巴沉思,確實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原來外面傳的不假,這個傳說中的寧太太的五官與意濃的確實有那麼幾分相似,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透着三分嬌媚,正是秋意濃身上所特有的神韻。
“呵,真是撒得一手好狗糧。”麥煙青在旁邊冷眼看着,將杯中的最後一滴雞尾酒倒進喉嚨裏,在秋意濃耳旁冷笑道。
秋意濃臉上看不出什麼異常,腦子裏卻亂成一鍋粥,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拼命想讓自己冷靜,但就是不行,只能垂首握着酒杯,似在走神。
曾延煜帥氣的臉比曾玉瀅更紅,搓着手無奈的說道:“姐,能不說以前的事嗎?裳裳聽了怎麼想,你就不能說說我點好?”
曾玉瀅嘖嘖了兩聲:“行,行,曾二少爺,我說你的好……”
“嘔……”突然麥煙青一手捂住嘴似要對着旁邊的草坪嘔吐。
“煙青,你能不能悠着點,少喝點酒……”秋意濃慌忙放下手中的酒杯。
“嘔……”麥煙青一面捂嘴嘔吐,一面伸出手擺了擺,也不知道想說什麼,在空中亂舞的手胡亂抓住秋意濃的手。
曾延煜看懂了這個手勢的意思,指着右後方的方向說:“洗手間在那邊,裳裳,你扶你朋友去處理下,我去找服務生要點醒酒茶。”
“好。”秋意濃不作他想,趕緊扶着麥煙青急匆匆往草坪另一頭的洗手間方向走去。
剛剛熱鬧的五個聚會,轉眼變成了兩個人,氣氛冷下來,同樣冷下來的還有剩下的一男一女。
曾玉瀅歪了歪小腦袋,瞭然的抿脣笑的燦爛:“她真的和你前妻長得好像對不對?我比對過網上的照片,相似度達到了九成。”
寧爵西深沉的目光從那抹消失的倩影上收回來,輕扯薄脣淡然道:“你想說什麼?”
“我看過網上的八卦帖子,你認了她的兒子當乾兒子,其實不用兜那麼大的圈子,你喜歡她的話,我可以幫你。”
他身軀微微向後靠了靠,微斂的眉眼深不可測:“不用,你想多了。”
曾玉瀅沒有再追問,點頭說:“哦,好。”
曾延煜很快取了醒酒茶回來:“裳裳還沒回來?”
曾玉瀅搖搖頭,叫住了曾延煜:“延煜,我不建議你和羅小姐在一起?”
“爲什麼?”
曾玉瀅看了一眼身邊心思無法揣測的男人,把剛纔冥思苦想的話
拿出來對弟弟說道:“第一,她雖然長得非常漂亮,但比你大兩歲,第二,她有個孩子,你是曾家唯一一根獨苗,就算我同意了,父母也不會同意的,第三,你愛玩,她偏重事業,以後給家人的時間一定很少,而你需要的是一個在你接手曾氏之後的賢內助,替你把家裏打理的井井有條,所以你們倆性格不合適。”
曾玉瀅睜大了圓溜溜的眼睛,有點啞口無言,求救的眼神看着寧爵西,小聲道:“爵西哥。”
寧爵西黑眸中閃着光芒,薄脣的弧度似深似淺,面不改色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置若罔聞。
洗手間內。
秋意濃七手八腳的把麥煙青扶進去,一關上門,剛剛還走路直打晃的麥煙青轉眼站直身,眼神清晰的笑道:“怎麼樣,我裝得像不像。”
“……”秋意濃無語到了極點,推了麥煙青一記。
麥煙青被推的往旁邊走了兩步,嘿嘿笑了起來:“這點酒還能醉倒老孃麼,也不想想老孃當初的外號叫什麼--夜店公主,千杯不醉……”
“行了。”秋意濃正心煩意亂呢,白了得意洋洋的麥煙青一眼:“差不多就得了。”
麥煙青打了個酒嗝:“你該感謝我,剛纔那種情況我要是不裝醉的話,你怎麼下臺?我,可是在幫你。”
酒氣直往秋意濃鼻子裏衝,她皺眉往後退了一步:“你喝成這樣回去,你家史蒂文不生氣?”
一提到史蒂文,麥煙青臉色一愣,有點不知所措,自言自語道:“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我結婚後答應過史蒂文不喝酒來着,這可怎麼辦?”情急之下拉住秋意濃的手,“不行的話,我今天去你家住一晚,明天早上再回去。”
“你去我家住是沒問題,家裏還有空房間,不過你夜不歸宿,你確定你明早回去不會把事情弄得更糟?”
麥煙青更加六神無主。
“這樣,你把手機給我,我來和史蒂文說。”秋意濃伸手要來了煙青的電話,撥給了史蒂文。
秋意濃和史蒂文在電話裏交流了一分鐘,表明煙青是爲了她纔不得不喝酒的。
“怎麼樣?”麥煙青立馬緊張的問。
“史蒂文倒沒有表態,他說馬上過來接人。”
“完了,看來他生氣了,怎麼辦,怎麼辦……”麥煙青更害怕了,在洗手間內來回走動。
秋意濃:“……”
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有人敲門,史蒂文的聲音從門板外面傳來,麥煙青小心翼翼拉開門出去,秋意濃沒跟出去,把時間留給他們自己解決,反正該說的她在電話裏都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