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擡起頭看着從後門進來的不速之客。
他穿一件白色襯衣,淺色休閒長褲,個子很高,深棕色碎劉海短髮造型,臉上掛着笑,俊美中透着陰冷邪氣。
有點像妖里妖氣的惡魔,偏偏又透着一股致命的誘惑。
喬楚妃自認見過不少帥哥,這還是頭一回見到如此與衆不同的男子,不由的看癡了。
倒是曾玉瀅慌亂中先開了口,茫然的看着後門:“你怎麼進來的?”
寧家戒備森嚴,到處都是保鏢,按道理他不可能從後門進來。
“這很難麼?”男人歪脣笑,“我想進來就進來了。”
秋意濃看了看後門,她記得五年前她和寧爵西結婚不久她曾經在寧宅後面迷路過,當時好象走的路就是通往東邊寧謙東的別墅,這麼說,他是從東面過來的?
他有東大門的鑰匙,他果然是寧謙東。
男人凝眸看着曾玉瀅腫得老高的臉,手指挑上她的下巴,陰陰柔柔問道:“這是誰把你弄成了這樣?”
曾玉瀅只是扭開臉,躲開他的手,“不關你的事。”
男人狠譎的目光掃向每張面孔,最後停在寧爵西和秋意濃的臉上:“是不是他們?”
曾玉瀅臉扭在別處,沒吭聲。
男人單手把曾玉瀅的臉轉過去,“瀅瀅,我問你話呢,乖乖回答。”
“我說過了……不關你的事!”曾玉瀅呼吸不穩,臉頰腫着,使她說話不那麼利落。
男人又把目光調向了怒容滿面的曾父,殺氣隱隱浮在俊臉上,慢慢收回手,脣角的笑陰氣沉沉,“曾叔,你不覺得這樣打你自己的女兒有些欠妥嗎?”
“笑話!我教訓我的女兒,用得着別人指指點點?”想到那年的車禍,曾父心虛不已,氣勢上就短了幾分。
曾父不由打量着眼前的“容汐彥……”,車禍毀容後他就沒見過,聽說“容汐彥……”整容了,現在這麼一看,容貌與以前是有所不同,不過氣勢上就大變樣,陰鷙森森的像從地獄裏爬出來的笑面惡鬼。
男人低頭從喉嚨裏發出笑聲:“如果我剛纔沒聽錯的話,瀅瀅懷孕了。”腳步往曾玉瀅面前走了幾步,看着她慘不忍睹的臉,慢慢吐氣道:“是我的孩子對嗎?”
當着寧家的人的面,“容汐彥……”親口承認自己是孩子的父親,這令曾父更難堪了,看來寧曾兩家的婚事是不保了,也罷。
走了一個寧爵西,又來了一個容汐彥,容氏現在在“容汐彥……”的經營下比以前高了不知道多少個等級,索性就結了這門親,反正他的女兒不能被寧家退婚,遭人笑柄。
有總比沒有強。
“既然如此,我女兒你領回去,改天你們辦場婚禮,把事情定下來。”曾父深思熟慮之後道。
寧家人此時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倒是曾玉瀅緊咬住脣道:“我不嫁!我不僅不嫁,這個孩子我也不打算要,因爲你根本就不是我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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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我怎麼不是?”男人慢條斯理的俯身看着她,臉上低低柔柔的笑形容不出來的詭異,周身都是陰戾之氣。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不同程度的倒抽一口氣,方雲眉慌手慌腳的拉住寧譽安:“謙東沒死?”
寧譽安一向沉穩,額上也冒出了冷汗:“胡說!我大兒子早就死了,秋意濃,你再在這裏危言聳聽,別怪我不顧你是熙熙的生母,直接讓人把你扔出去!”
“呵--”寧謙東睥睨着寧譽安,下巴朝寧爵西擡了擡冷笑道:“爲了保你兒子,你也算是手段無所不用了。當年那場大火被燒死的人中,有人在臨死前告訴我縱火的是寧三少,我說得對嗎?”
這麼一說,等於是直接承認他就是寧謙東。
現場所有的再次噤聲。
縱火?
是一山島上的縱火案嗎?
秋意濃看向寧爵西,他面色平靜如常,看不出異樣。
那場火難道真的是他放的嗎?
爲了消滅這個曾經對自己威脅最大的對手?
曾父原本在氣頭上,這時也消了大半,把曾玉瀅往男人懷裏一推:“趁肚子還沒大起來,趕緊把事情辦了,我嫌丟人。”
曾玉瀅掙扎着想從寧謙東懷裏起來,無奈寧謙東把她摟得緊緊的,眉梢挑了起來,眯眸笑:“那她和寧爵西的婚姻怎麼辦?”
“他們幾年前就離婚了。”曾父現在就想把醜事蓋住,哪裏管得了那麼多。
寧謙東脣角染笑,“是麼,難怪曾叔下這麼重的手,好不容易這些年曾氏和盛世王朝緊密合作,賺了不少,現如今雞飛蛋打,呵呵……”
曾玉瀅使出全力掙扎:“寧謙東,我再告訴你一聲,這個孩子我是不會生下來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嘖嘖,瀅瀅。”寧謙東手臂牢牢禁錮着曾玉瀅,使得她在他懷裏像蚍蜉撼樹般沒什麼作用,俯下身在她耳邊慢悠悠的說道:“當初你半夜跑到我家,偷偷躺在我牀上主動向我獻身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你說過你愛我,你還說你這輩子只喜歡我一個人。”
旁人都沒聽到這句話,曾玉瀅臉色卻更白了,瞪着寧謙東那張陰暗邪惡的臉:“那是因爲我以爲你是容汐彥,事實是你根本不是,你當時不僅沒有否認,你還將錯就錯……你欺騙我,因爲我是寧爵西的妻子,你爲了報復他才和我在一起,你這個騙子……”
“我是騙子嗎?那你就給我這個騙子生個小騙子出來也挺不錯……”
寧謙東陰沉沉的笑着,拉着掙扎不止的曾玉瀅走向門口。
身後秋意濃的聲音傳來:“寧謙東。”
寧謙東身材瘦削,非常高,含笑的眸看着一臉冷意跑過來的秋意濃。
“你不能把瀅瀅帶走。”秋意濃走上前攔在他們面前,眼中隱着怒火,看到寧謙東,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秋畫,不過此時此刻不是提那些事的時候,當前最重要的就是把曾玉瀅救下來。